“姑娘,在下還是勸您省點力氣吧。”
聽到頭兩個字,司徒韶立馬看向仵作,她沒有驚訝,因為紙終究包不住火。而且人家是仵作,從身形樣貌上大致也可以分清誰是男,誰是女。
“世上沒有后悔藥可以吃,既然答應了,就得做好。”司徒韶低頭凝視著白布,“最后不過就是白布一蓋宣告結束,好好揮霍。”
“自古以來女人當官就沒個好下場,前朝的明梨可聽過?欺君瞞上,黑白顛倒,梳洗之刑,慘絕人寰!……”
“所以還請先生替我保密。”
司徒韶打斷許仵作的話,收起那看似漫不經心的表情,鄭重地看著他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的心。
許仵作嚇了一跳,在看著司徒韶那個眼神,毅然決然的堅定帶著執著。
“放心吧,大夫對于病患者的一切消息都會隱瞞的。”
許仵作嘆了口氣,背上行囊后就推門準備離開。
剛跨過門檻,就瞥見蹲在右側的葉青衫,守株待兔。
葉青衫見許先生出來,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后開始催人走。許仵作笑看了眼葉青衫后,也就悠哉悠哉地走了。
“蹲墻角?案子查完了嗎?藏物殿還有什么發現?”
司徒韶不知何時來到門邊,低頭笑看著葉青衫,眼神卻是可以“殺人”的。
葉青衫嘿嘿地笑了兩聲,忙站起來。
現在輪到葉青衫低著頭看著司徒韶了。
“大人,咱們進去說。”葉青衫笑嘻嘻地就推著司徒韶進去了,然后隨手將門合上。
“你偷聽了多久?”司徒韶沒和葉青衫開玩笑,這種大事,豈能兒戲?
“就一小會。”葉青衫笑得純真,一點也無害。
“那你對這次有什么想法?”司徒韶問向葉青衫,警惕性異常地高。是個人都能感受到來自司徒韶的警惕和防御。
“沒有想法。現場沒有絲毫的打斗痕跡,就連一點血跡都找不到。就除了擺放圣旨和琉璃珠的地方有被碰過,其他的地方均完好無缺。”
兇手應該潛伏多年,不僅熟知殿內情況,就連盒子樣式也能詳細記著。
太守有個臭毛病,他會不定時地去殿里,然后去觀察那些絕世珍寶。不定期地更改擺放位置,就連他本人也都不是很清楚位置。
可位置在變動,但裝的那個盒子卻沒有任何變動。所以那個前去稟報的侍女也才會知道丟的是什么。
“疑點頗多,審吧。”
司徒韶下意識地就說出來,而后又想到這里不是縣府,這還得過太守那一關。
司徒韶有些窘迫地摸了鼻尖,葉青衫笑看在眼里。
忽然走上前,靠近她的耳畔,富含磁性的聲音在司徒韶耳邊響起,直進心口。
“大人好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大人是女孩子?”
司徒韶驚訝地看向葉青衫,完美的側臉,線條輪廓是那般清晰。
司徒韶挪了步子,避開了與葉青衫的近距離接觸。卻不知已紅了耳朵,那一抹胭脂也爬上了臉頰。
這副模樣倒是令葉青衫一驚,沒想到縣令也會有這般神色。
輕輕一笑,葉青衫緩緩啟齒道: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我于湖畔相見,我救了你。只可惜那晚霧色濃重,看不太清你的模樣。”
“第二次再見的時候,你同吳祈一塊上山到山寨。那時你一身男裝身著便服,我也就認出來了。”
“因為大人的肩膀寬度比尋常男子要小。”
司徒韶聽著葉青衫的分析,句句在理。
“但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大人個矮~”
葉青衫最后非常誠實地補了一句。
一招秒殺司徒韶!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那?”
“?”
“做事留一線,他日好相見。”
“!”
*
藏物殿沒什么好查的,還是將方法放點查人身上還是更穩妥點。
某閣樓(這是個名字)
這是太守臨時騰出來給司徒韶用的,他還得謝謝司徒韶。畢竟她將鄭氏拖住了,也就不妨礙他去春意樓找那個新晉花魁。
司徒韶坐在高位,葉青衫在一旁充當師爺的身份。
鄭氏坐在一旁,一個婢女守在她身邊,桂香。
跪著的,是那個稟報的婢女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