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最為明顯的是紅眼睛，兇戾且混濁，而且來的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裙子上蹭出了幾個破洞且沾滿了泥土。

她站在院子里，用顫得不行尖利的聲音說話：“我知道是你們，我的老對頭。我雖然以前在加入你們白女巫的時候違反了你們的原則，但你們也給了我懲罰剝奪了我的視力。但是說實話你們也不是高高在上，不把人當人嗎？吃幾個孩子就輕輕地懲罰我一下把我趕出去了事。我都替你們害臊。你是新晉的白女巫吧？從前輩那里聽來的，想要我的財產是吧？我要給你這個菜鳥女巫難忘的教訓。”

“等一下。”李依然特意把嗓音加粗，最近怎么總有人把他認成女的，“你怎么知道我是白女巫？”

“訓練、培養特殊類的動物不是你們的拿手好戲嗎？我的白鳥你吃的不開心嗎？”

“好吧。”李依然咳嗽兩聲，“可是我是男的。”

“雖說女巫女多男少，不還是有的嗎？你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是不是傻子？”

“還有，”老巫婆突然一指屋里，“你竟然敢沾黑女巫，這可比老太婆我嚴重多了。若是被發現，你就等著被白女巫那幫瘋婆子們把你挫骨揚灰吧。”

李依然剛開始沒反應過來，后來想到了在桌子上盤腿的霍勒太太。

李依然：……就算死了，也得給她背鍋呢。

等李依然回過神，發現老巫婆已經偷襲了，用手中拐杖向木屋里里外外一通指，發出很多白光。

但除了家具變成各式奶油以外，并沒有任何變化。

李依然看著老太婆以不符合老年人的速度一通操作，非但不著急，反而還有些想笑。

這個動作怎么看怎么像在街上靈活跳舞的大爺。

最終她筋疲力盡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成果，絕望地癱坐在地上，紅眼睛也散去了兇狠，有些愣怔。

趁這個機會，李依然將她給綁了，萬一她突然耍流氓，把他衣服變成蛋糕怎么辦？

她喃喃地，“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李依然問：“你在念叨什么？你原本想怎么殺死我？”

似乎是知道自己無法翻盤了，她生無可戀地道：“這是我自創的一招，叫做奶油之溺。就是在敵人在密閉環境下，將他上方的東西都換成奶油，把他埋里呼吸不到空氣他就死了。”

“……那你這個想法也挺厲害的。”

“你以為我想，還不是選錯了勢力，當初就應該選黑女巫的。”

這時候瑪莎跑過來，用手沾了一坨奶油給李依然吃：“哥哥，你嘗嘗可好吃了。”

李依然一嘗，甜而不膩，比某根達斯的冰淇淋還好吃。

不過一吃完他就想起了奶油的出處，臉一黑，“這個不臟嗎？”

“沒關系的哥哥，與地上挨著的我都沒碰。”

那也算干凈，“那也別吃太多，小心拉肚子，裝起來放冰箱里吧。”

瑪莎答應了，然后沒走，問李依然：“你要將這老婆婆怎么處理呀？”

“殺了。”

“不把她殺了不行嗎？她變出來的東西真的很好吃。”

李依然蹲下，看著瑪莎的眼睛：“她吃了小孩，好多小孩。有像你這么大的，還有的更小。這是不應該被容忍的。”

瑪莎被說服了，可是還有點不甘心，“那我們每天都懲罰她，這樣都不行嗎？”

李依然站起身，摸摸她的頭，“她活著的每一天都是對因她而死的人不公平，到時候我領你看看，看看她做了什么。”

遇到這種情況時，不能簡單粗暴地跟孩子說“你是不是沒良心”，“太殘忍了你這個孩子”這類的話。說到底只是沒見識過殘忍，無法感同身受罷了。

“貝貝。”李依然叫了一聲貝貝，想讓他帶路。

沒想到他吃的狼嘴邊上全是奶油，正習慣性地找沙發擦嘴呢。

也不知道什么破習慣，明明也有他專門的毛巾，但就是喜歡在沙發上抹嘴，左抹一下、右抹一下就當吃完飯擦完嘴了，搞得沙發那一塊油得發亮。

沒找到沙發，他向主臥走去，不知道又要嚯嚯哪。

李依然及時大喊：“站住！”然后生著氣拿了他的毛巾給他擦。

擦完了，貝貝矜持地說：“你以后要每次在我吃完飯后給我擦嘴。”

李依然聽完后，用用完的毛巾直接罩住他的頭，使勁揉搓。

貝貝“嗷”地一聲退后，去鏡子前整理他的毛發。

李依然走過去踢了踢他，“別臭美了，領我去找老巫婆的屋子。”

老巫婆的面包小屋離李依然的木屋并不遠，如果太遠的話她就不會憑著鼻子找到他這里來了。

因此貝貝詭異地對她有惺惺相惜之感，畢竟貝貝很少見到其他人類能與他的鼻子相媲美。

李依然看見被拆得七零八碎的面包小屋，罕見地對老巫婆產生了一絲同情。

門也沒了，窗戶及半面墻還有屋頂的一部分沒了，自然而然也擋不住惡臭了。

屋子里的一個籠子里里面有沒等老巫婆吃就沒熬住死在里面的孩子，老巫婆也沒管，已經生蠅生蛆，院子里扒出來二十多個小孩骨架。

因為味道，貝貝躲得遠遠的；而瑪莎，已經吐了。

李依然將菜刀放在老巫婆脖子上問：“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遺言，”她哈哈大笑，“哪還有什么遺言？我有什么好遺憾的？吃小孩吃得有點少算嗎？”

話音剛落，李依然將她的頭砍了下來。

瑪莎剛吐完，看到這一幕，身體又有些搖搖欲墜。

李依然見狀，扶著她，問她：“你有什么感想嗎？”

她仔細想了想，堅定地說：“壞人要斬草除根。”

李依然夸道：“說得不錯。”

老巫婆的尸體放在那也不管了，被森林里的動物們吃掉也就當贖罪。

除此之外，李依然還將剩余的【巫婆的面包小屋】碎片取走。

拿到了完整的皮膚，李依然有些郁悶，他不知道這個皮膚該怎么用，吸引孩子？可是他又不掙孩子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