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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清明時節雨紛紛

清明時節,雨紛紛……

又是三月鶯芬、四月深春,今又清明,卻是草長春煙、東風放鳶,沒有蒙雨綿綿。

盡管如此,但黔地的天空,飄來的風,也是楚楚欺寒,攜來滿城飛絮,讓人們感到濃濃的哀愁。

筆山書院的校道兩旁,紫荊花飛謝飛落,驀然讓人想起:花落花飛春歸去,我也方覺春尾的離去。

惆然想起“落花已成冢,山色已空蒙,滿地相思,幾處閑愁……”。是的,時光在漸行遠去,先輩們在漸行遠去,所有的,都在漸行遠去……

恍惚間,我看見了這徑頭的幾片花瓣,在陽光的浸染下,隨著清明的風,飄去,消失在天幕里。

我很小的時候,每到清明,父親總要帶我們兄妹幾個去陵園掃墓。祖父,外祖父……,祖祖輩輩的陵墓都在哪里。

每年,長長的蒿枝,總樹立在每座墓前,擋住風塵。

面對祖父們墳墓的時候,父親,總是淚滿衣禁,濕透紙。如今,落花飄零,淹埋淚雨,孩兒的我,在異鄉求學,無法回到陵園,為你們鴆一鴆酒,只好在這遠遠鄉,把念存凝固心里,把沉重的心,走遠!

我和兄妹們已至桃李年華,父親和母親卻日漸彎曲、消瘦,不知今年,二老是否又去墳山,跪拜逝去的先祖們,但陵墓前飯菜繞來的飄香,是母親熟悉的手藝,一道道辛勞的痕跡依然浮現。

憑我如何努力也看不清徑頭的那朵殘缺消失的紫荊。家鄉的親人,逝去的,還是活在的,都是不老的。家鄉的爹娘,今夜,請允許,遠方的孩兒,把那片紫荊花拾起,拾起那一瓣牽掛,擷下一滴清明雨。

清明時節,雨紛紛,落花流去,故念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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