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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回憶遠朵 金喜二見南云胡7

  • 一川秋水
  • 天木大道
  • 4700字
  • 2020-02-10 22:07:58

“那你想好什么時候走了么?”南云胡繼續道。

“那就明天吧?!苯鹣蚕氲剿@么直白地讓自己走,難道自己還能在這里賴著不成。

安靜。

“不是我要趕你走,你也看到了,我只是艱難謀生。我一個人一張嘴,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你跟著我生活,我這么貧困潦倒,也只是毀了你的人生。既然有好的去處,就不要跟在我這個酒鬼旁了?!蹦显坪唇鹣材樕缓茫s緊解釋。

“當然了,去別人家寄人籬下,也比整日圍著一個酒鬼好啊?!苯鹣灿X得她說得這么情真意切,就是想要自己走。不就是覺得有我在她不能好好喝酒了么?金喜莫名有些小埋怨。

二人不再說話。

第二日,金喜收拾好東西要走。

南云胡拿出幾貫錢塞進金喜的包袱里說:“路途遙遠,我也沒什么多余的東西給你,請你務必收下,希望這些錢財可以幫你一些。路上什么人都有,你不要輕易地相信別人,圖財圖色的壞人太多了,萬事小心。”

“你對我不必如此。”面對這小小的離別,金喜竟然有一點點傷感。

“走吧,我就不遠送了,你在親戚家也許會過得好一點?!蹦显坪f完,就轉過身去。

金喜看著她的身影頓了一下,抬腳就走。只不過這次,金喜走得比較慢,跟先前盼著到親戚家的心情不一樣了,感覺她有了什么可以依戀的東西。金喜回了下頭,后方什么都沒有。人家不愿意,難道還要強行留下么?

南云胡又開始喝酒,越喝越煩躁。南云胡猶疑中精神有點恍惚,突然想到金喜說的那句“寄人籬下”,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投奔親戚家就可以過得好么?她想起了自己的親戚,都是些豺狼猛獸。

又想到了路途山高水長,各色人等紛繁復雜,若是中間出了什么事,誰也不知道。自己再不濟,多一個人的口糧辛苦些應該也就有了,若是幸運一點可以多得些錢財,再親自送她去親戚家也不遲啊。南云胡看到金喜掉落的木劍,不知道金喜還要不要。木劍是當時南云胡作為回報給金喜做的,沒想到她一直留到現在,還是有些感動。

南云胡突然將酒杯一擲,自言自語道:“你就是這么對待救命恩人的?何其羞憤!”說完拿著木劍就追了出去。

金喜不是很想往前走,她不想就這樣一走了之,既然有些許留戀,為什么不說出來呢?就算南云胡不愿意收留自己,自己也可以大踏步向前啊,想到此處,金喜往回走。

她覺得自己真得回去一趟,因為她想起來自己的木劍沒有拿,于是走的速度便快了起來。

直到兩人眼神相撞,雙方停了下來。南云胡舒了口氣,可算是追上她了。金喜沒想到她會追上來,有點意外。

“金喜,你不要走了?!蹦显坪_口道。

“你為什么過來了?”金喜亦開口。

“我想問你個問題。”南云胡道,頓了頓,又說道:“那你為什么停下來了呢?”

“我落了件東西,想要回去拿。”金喜看著南云胡道。她發現南云胡手里好像拿著什么東西。

“什么東西?。俊蹦显坪髦蕟枴?

“木劍。”金喜看著南云胡道。

南云胡了然。想著金喜看重這把不怎么樣的木劍,然后把手里的木劍往背后藏了藏,她后悔自己為什么將劍帶了出來而不是藏起來,若是一直找不到木劍,金喜會留下來找么?

“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么?”

“你可以和我一起生活么?”

兩人看著對方一時無言,而后同時說道。

“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覺得兩個人吃飯會比較香。”

“我也不是不想走,只是走累了。”

兩個人又說道。

一個人的生活捉襟見肘、窮困不堪,一個人的人生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沒有富足的生活,亦明確不了生活的方向。但是她們兩個人的眼神中都明顯在說著“還是想要和你一起好好生活啊?!?

“好?!?

兩個人再次說道。

南云胡語速極快,生怕晚說一秒鐘不足以表達自己的誠意。

金喜留了下來。

南云胡和金喜想著,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遇到這個人就是遇到了,選定這個人就是這個人了。

人在脆弱的時候,哪怕感受到一點點的真心,也是特別想要依賴的吧。就那樣一把抓住,不想放手。希望彼此的真心,都能開出一朵叫做“幸?!钡幕?。

不幸又如何,不斷走錯路又如何,只要我們一起前行,尋覓著希望的方向,終將走出一條充滿星光的大道。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做很多木劍給你。”她把木劍遞給了金喜。

“這把就夠了。”金喜看了一眼木劍回道。

“跟我在一起是很苦的,不過盡量會過好一點?!蹦显坪袷窃S諾道。

“所以要一起好好生活啊?!苯鹣不卮鸬?。

南云胡不知道,她帶金喜去吃的糕點很甜,那么苦的人生便也不怕了。

南云胡和金喜不再住客棧,她們住進了一個小院子。院子里弄了一個菜園,種了好多菜。金喜和南云胡一起賣菜,賣豆腐,日子勉強也過得下去。趕上好的時候,還可以有些余錢。

南云胡還是會喝酒,不過都會避著金喜。金喜總會給她準備醒酒湯。

這日,南云胡又喝得酩酊大醉,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樣的事情。金喜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十分氣悶可又覺得無可奈何。

南云胡的嘴里又在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金喜靜靜地聽著,偶爾有一搭沒一搭地搭著話兒。

“秦玉,不是我,不是我???我一無是處,連累你受苦,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晚了,是我不好?!蹦显坪f幾個字就打個酒嗝,身子也跟著動一下,又繼續喝。

“你為什么總是喝酒?喝酒傷身?!苯鹣矄柕馈?

秦玉是誰?金喜很是疑惑,大概是另一位友人吧。

南云胡不答,還是亂說一氣,不清不楚,金喜想著她這個酒鬼也回答不了。

“不喝酒的時候,心痛。”南云胡莫名回了一句,捂著她的心口道。

“喝了酒的時候呢?”金喜又問。

“心更痛!”南云胡說道,“可是我想它不痛,但是它不能,因為它還在跳動。所以要喝到它不痛為止。因為它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物!”

“那好,你喝吧。這次你就喝到不痛為止,以后你就不能再喝這么多了。”金喜說道。

金喜覺得南云胡一直在克制自己,至少這一個月來很少喝這么多酒了,如果喝這么多酒,她的心會不痛的話,那便喝吧。金喜給她準備了醒酒湯,放在桌子上。

既然你不能照顧我,那么我便來照顧你吧。我們在一起的話就是個家。要知道光是努力的活著,就已經很勇敢了。如果回想過去會十分痛苦,努力地想要忘記,那便這樣糊里糊涂的吧,至少不會痛苦。

金喜知道的,南云胡的眼睛里珍藏著被愛的記憶??v然是醉酒,南云胡的眉頭一直都是皺的,夜夜不得安穩。她以前應該是很幸福的吧,至少感受過吧,不然不會那么用力地抱著自己。還好我認識你,也不算太晚。你現在就很好,重新活過來吧。

第二日金喜去賣菜,聽到了路人的對話,里面有“遠朵”二字,引起了金喜的注意。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讓他們自己折騰吧?!?

“別提了。我那丈人和他兄弟都鬧掰了,家里人誰愿意多養個孩子,現在生活多難??!”

“他是個女孩還好點,養大了嫁出去就行了。男孩子,長大又要娶親,多麻煩。再說了,他這個年齡養不熟的?!?

“說起來,那孩子也蠻可憐的。他姐姐才死了幾年啊,這父親又死了?!?

“他姐姐是?”

“就是之前差點嫁給我表弟的那個姑娘,遠朵?!?

“她啊,是死得挺慘的,遇人不淑,慘遭不測?!?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這種事太正常了。無家可歸的人、居無定所的人、流浪的人多了去了?!?

“對啊,人啊,能管好自己的吃喝,好好活著就‘阿彌陀佛’、謝天謝地了?!?

“好像他出生后沒幾年,他母親因為難產的后遺癥也死了。別是個克死家人的命吧?”

“你還別說,真是這么回事兒?這誰還敢養啊?躲都來不及呢!”

“不過他家里還算過得不錯的,可惜留下這么個苗子?!?

“世態炎涼,人心難測。想這么多也沒用。”

……

金喜來不及繼續聽下去,把菜一收,趕回家去。

南云胡昨晚喝到大半夜,現在還是有些不省人事。金喜讓她喝了醒酒湯,對她說:“我今日聽說遠朵的弟弟現在獨自一人生活,好像過得不太好。等你酒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遠朵?一個人?我去,我去……”南云胡聽到遠朵二字未再思考便搖搖晃晃地奔出門去。

“我還沒說完呢!你酒還沒醒呢?!”金喜在后面覺得無奈,也只得跟了出去。

金喜看著現在使勁兒抱著自己的南云胡回想到了過去。那時候自己為什么沒有離開呢?

也許是話語至誠,也許是情意至真,也許是懷抱太暖。我若是想推開的話,肯定是可以的。怎么就沒有推開她,沒有離開呢?

又或許那擔心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讓人如此留戀,無法拒絕。她甚至覺得這樣被抱著并不是什么難受的事情,雖然她依然覺得自己很難呼吸。

“我是誰?”回過神來的金喜問道。

“金喜?!蹦显坪诳奁谢卮鸬?。

這次知道抱著的人是我啊,還不算糊涂,金喜很是滿意。

“快松開我?!苯鹣灿终f道。

“不要?!蹦显坪幕卮鹉行┤鰦?。

由于南云胡哭得不能自已,金喜覺得現在的擁抱并不是讓人覺得開心的一件事情,尤其是她看到旁邊的遠聆風笑得正開心的時候。

“遠聆風,快來幫忙,把她拉開?!苯鹣矊σ慌缘倪h聆風說道,眼下自己很難騰出手來。

“不幫?!边h聆風幸災樂禍。

金喜正要生氣時,便聽到南云胡繼續說:“你再去山上,我吃雞腿你沒有,我吃肉你吃骨頭?!?

金喜無奈道:“我只是采藥草而已啊。”

“我不管。”南云胡已經是無理取鬧。

“你其實就是自己想吃肉吧?”金喜想了想拆穿道。

“恩?!蹦显坪拐\道。

“那就快松開我,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金喜回道。

“不,你先答應我?!蹦显坪鷪猿?。

“松手。”金喜又說道,已有不悅。

“不松。”南云胡剩下莫名其妙的倔強。

金喜看說服沒用,只好自己解決。

于是南云胡的頭上起了個包,她捂著頭說道:“我這么聰明,被你打傻了怎么辦?沒想到你也這樣對我,好殘忍?!?

“你聰明過?”金喜伸了伸被困久了的胳膊,反問道。

“向來聰慧?!蹦显坪鴮嵗碇睔鈮?,覺得自己聰慧非常。

“厚臉皮。”金喜回道。

周由和辛影在旁聽到驚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們跟著遠聆風一起過來的,剛開始一臉懵,若不是他們知道是發生了山體滑坡,不然他們就斷定南云胡是個愛哭鬼,而且還是被金喜打哭的。現在這樣的情真意切又是什么情況?暴躁和平靜和委屈的情緒轉換不要太快,簡直跟不上這兩人的節奏。

遠聆風的臉色也不好看,已經從嘲笑變成了不解,這么和諧是要怎樣?自己的家庭位置要不保了,自己要被排擠了?

韋心和叢夕只覺得平安就好,他們之間的關系真的是很好。

回去吃飯的時候,南云胡看著碗里的兩個雞腿,眼前一亮,發自肺腑地說道:“為什么給我兩個雞腿?莫非是被我感動了?”

“多給你一個唄?!边h聆風直接挑明,語氣很酸。

“不,是今天買得多正好送給我一個,你不要,就給遠聆風啊?!苯鹣步忉?,反駁遠聆風。

“我要的?!蹦显坪ⅠR護住,作防備狀。

“所以說,你才沒有姐姐的樣子?!苯鹣蚕訔壍馈?

南云胡大口地吃起來,內心想到,有雞腿還要什么樣子,沒有,通通沒有。

遠聆風感嘆,我怎么這么沒有存在感?她吃個雞腿還要連累我,難道我只能吃別人剩的么?

叢夕再次感嘆,其實我們真的可以多買一些吃的的。

南云胡覺得,叢夕還是沒有完全理解我們勤儉節約的美好生活,雖然她不知道叢夕只在乎正常生活?;叵肫饋?,之前有蹭飯三人組的日子還是比較令人懷念的。

這段時間內,南甜多次來找遠聆風,想要他和自己結親。南云胡已經不再那么排斥了,卻也時刻小心謹慎。金喜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只要她不起什么壞心思,那就什么都好。

辛影急得跳腳,她就知道這個南甜打的是遠聆風的主意,他都沒喜歡自己呢,怎么能喜歡一個后來的人。周由一再安慰她,覺得她多慮了,遠聆風可以喜歡世上的任何一個人,但南甜,是很難了。

遠聆風從聽她說自己叫南甜的時候,他就明白,都是過去的事了,姐姐和她哥哥都先后死去了,塵歸塵,土歸土吧,繼續怨恨下去又有什么用呢?他已經很知足了,現在和南云胡一起生活已經很好了,可以不計前嫌,友好往來,但結親是覺得不可能的,無關其他,因為自己心里只喜歡金喜,容不下別人了。

南甜的挫敗,毫無意外地引來了尤改之的嘲笑。

南甜只覺得看上遠聆風是他的榮幸,居然不知好歹。她可是放棄兩家之間的恩怨想著和他在一起,結果這么不領情,實在是太不感恩了。不就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么?感情又算什么?既然我得不到,那就毀掉。走著瞧。

就在遠聆風等人想著怎么應付南甜越來越氣憤且捉摸不定的情感時,南甜突然不來了,雖然他們也并未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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