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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小情人 如父如兄

陳遠左手牽著歐小雪,右手拖著蛇尾巴,晃悠著走向了火光出,早就聽到歐曉雪肚子叫了幾次了,不管是對“歐曉雪”這個名字還是她眼神里的那種似曾相識,陳遠都莫名的想要對她好,更別說她那么乖巧懂事,惹人疼惜。再說了,那個救命的瓶子出自她的手,怎么說也要弄點熱乎的分她吃,看她的樣子就是很久沒好好吃過東西,小臉煞白,陳遠越看越是心疼。至于另外兩個,完全是沾了歐小雪的光,陳遠也不是小氣的人,何況自己也帶不走,給別人一個好映像總是好的,看到陳遠帶回了這么大的獵物,開始是被嚇到,后又是驚喜。感覺到陳遠的能干,這時的李依依更是想把陳遠收入帳中,那樣就減少了餓肚子的風險。而劉一手則是崇拜加感激。

陳遠不會吝嗇幾塊蛇肉,但也不想在不太熟的人面前獻殷勤顯得自己卑微廉價,把小勺拿出,拖著蛇到旁邊的積水塘邊生疏卻十分果決的把蛇皮剝開,蛇肉很是嬌嫩,不像外表那么皮實,一番解剖分塊分段,自己拿了四大塊好的去清洗,找幾根樹枝穿上就帶著去到火堆旁,兩人正滿眼期待的看著,似乎就等著陳遠喂了,只有歐曉雪在一趟一趟的給火添加著柴,濺起了火星還被李依依一番責備,陳遠有些火大,只是不好對陌生人發,誰又不是呢,總把脾氣留給親人,把微笑留給陌生人。

陳遠盡量保持著內心的平靜,對兩人慷慨的說道,肉在那邊,要吃多少自己隨便拿,兩人的眼神瞬間暗淡,一人是有些意外陳遠沒拿自己的一份,一人是憑什么不拿自己的一份,一個是埋怨,一個怨恨。陳遠也不管人家怎么想的,自顧自的把火子聚攏,增加了火堆的面積,在柴火沒煙了之后,才把肉架上翻烤起來,歐曉雪也抱著柴來坐在了陳遠邊上讓陳遠教她烤肉,小猴則是跟歐曉雪的背包抱枕睡得正香,旁邊一臉氣憤的李依依跺著腳要去拿肉,劉一手又殷勤的追了上去,陳遠解剖的肉都堆在那邊的石頭上,李依依看著嫌棄,讓劉一手去拿,自己在旁邊矯揉做作,只是剛宰好的肉血腥那么大,他們也不洗洗就拿了很多回來,甚至拿不下掉了還被他們踢飛一邊,

回來有一副誰稀罕的樣子在旁邊笨拙的放在剛添加的柴火火苗上燒,陳遠可沒有強迫癥,不會去糾正他們的焦肉養成神技。火子堆在風力作用下燒的火紅,肥美的蛇肉漸漸飄出了香味,滋滋冒油,歐曉雪沿著口水有些迫不及待,看著這邊就快好了,旁邊的兩人也不甘示弱,肉只差塞在火堆深處了,只是很快便是一股燒焦的味道,卻是洋洋自得的炫耀自己的先烤好了,好像是說你不拿我們的份,我們自己還比你先弄好,這真是種無聊的自尊心,或者是刷存在感。只是,陳遠很佩服他們,外面糊,里面生,這樣都能吃的很香的樣子,究竟是多久沒吃過肉了。其實他們也努力過,只是這邊的魚都是參加過馬拉松的,相當兇猛,不是人的問題,他們一點都不慫。只能偶爾撿些擱淺的,或者是看見他們忍不住自殺的。

就在他們兩人擰著眉吃得正香的時候,陳遠這邊也離火了,金黃金黃的讓人胃口大好,先遞給歐小雪,她卻推辭讓陳遠先吃,明明自己很餓,再陳遠幾次確定的眼神后才接過,大口的吃了起來,陳遠看著她,心中無比的滿足,大概是父愛泛濫了。陳遠給她留了塊大的,自己吃了兩塊小的,對面兩人的眼神實在是復雜的看不懂。歐曉雪吃完,舔著手指,眼中滿是期待的看著陳遠,似乎是還想吃,又不敢說,怕陳遠責怪,畢竟這里沒有人對她這么好,她不想讓陳遠討厭她。正是長身體的年紀,胃口正好,陳遠忽略了她這段時間的饑寒交迫,看著她眼神里的渴求,陳遠有些責怪自己,便是說“小饞蟲,哥哥再給你做個口味,但不能吃太撐喲”說著便是在附近搜尋,找了塊石板,清洗之后便是帶回來架在火上,然后才去挑選幾塊肉清洗帶回,預熱的石板沒有問題,陳遠把肉切割成薄片放在發熱的石板上,只是沒有趁手的刀,撕拉的很不規則,但這并不影響肉的美味,歐曉雪在一旁已經開心的不行,奶聲奶氣的笑著,問著許多問題,很多問題讓陳遠撓得頭皮都掉了也沒想出合適的答案。

石板燒肉特別嫩,也少了煙火的味道,很適合孩子吃。旁邊兩人看到敵我雙方的對比,也不服氣,把吃了一半的烤肉放在一邊,也去找石板,只是,就在兩人滿心歡喜準備放肉的時候,石板炸了,糊了兩人一臉,而陳遠和歐曉雪早已在陳遠的肢體暗示下離遠了火堆,炸的時候歐曉雪也嚇了一跳,看到兩人的囧相又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的捂住嘴巴,直到陳遠給了她一個癢癢指,才徹底爆發,靠在陳遠懷里笑個不止。

兩人聽到笑聲,忍不住心中的憤怒,嚷嚷著兩人太過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陳遠兩人,也不管他們的嚷嚷,笑到無力才停下,兩個被炸的人已經去遠處洗臉去了。火堆旁,冷靜了一下的歐小雪問陳遠會不會走,能不能不要丟下她,看著這沒有安全感的孩子,陳遠很是心疼,摸了摸她的劉海,溫情的說道“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你都說以后要嫁給我了,怎么還能丟下你,我可是你的童養夫”說到這,小雪才終于放下心來,又說起之前還有個露露姐跟他們一起,后來上山去摘果子摔下來去世了,之后就沒人在給她摘果子吃了,說道這,陳遠便掏出了口袋里還剩的一個果子打斷歐曉雪的話,說道“那以后哥哥摘給你吃,現在就變個魔術給你看”,把手對著歐曉雪,什么都沒有,喔成拳頭喊歐曉雪吹口氣,一個果子就在她眼前,小女孩驚喜不已,讓陳遠再變一個,兩人一人一個。陳遠只好說今天的魔法用完了,要明天才能變,自己很飽,吃不下了。這才讓歐曉雪罷休。李依依兩人回來后,帶著心里各自的不爽,火堆兩旁各自安睡,歐小雨靠近火堆,陳遠在邊上,另一邊是李依依靠近火堆,劉一手在邊上,直到傳來歐曉雪的呼吸聲,李依依便是有了動靜,轉過身拉扯劉一手的衣服,想要發泄心中的不快,奈何幾次拉扯,劉一手都拽緊自己的衣服轉過身背對著她,假裝睡著,到最后在沉寂里睡著。在劉一手呼吸聲響起之后,毫無睡意的李依依把目光鎖定了一動不動抱著雙臂的陳遠,自信的想著“沒有人能逃出老娘的手心,再硬心腸的漢子也要把你變成老娘的繞指柔”,于是她便是輕手輕腳的來到陳遠旁邊臥下,把手伸向了陳遠的某處,半夢半醒的陳遠猛地驚醒,有的地方是很敏感的,反應會比較迅速,陳遠一把握住她的手,投去嚴肅的表情,這時她的左手又伸向了陳遠的胸膛,一番的挑釁,眼神泛著桃花,自舔著舌頭。陳遠需要一點時間反應,頓時覺得惡心,身體的條件反射自己不能控制,但心靈與行為是能理性控制的,陳遠丟開了她的手,慣性把她甩到一邊,陳遠用肅殺的眼神瞪著她,并指了指她睡覺的位置。陳遠不想發聲吵醒旁邊的歐曉雪。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李依依無法繼續,只好怨恨的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感覺自己的自尊受到了暴擊傷害,從來沒有人能拒絕自己,這種自取其辱的感覺讓她非常憤怒,想著要不是打不過,真想一石頭砸死他。不甘的心讓她久久難眠,陳遠則在確定她不會再來之后厭棄的睡去。夜,只剩下火堆噼里啪啦的聲音。人本食用萬物生靈,最后也是要回歸于萬物的,如果真的有什么野獸,那就讓自己在熟睡中死去吧,飛機出事的時候就該結束,現在的每一刻都是賺到,陳遠心里是這么想的,并不會畏懼死亡,但不要讓自己發現死亡,潛意識的求生是陳遠無法控制的。

太陽升起,各自起床,懷著各自心思,孩子總是簡單純粹的,如果是孩子想上山找果子,那就只是找果子,而李依依主動要去山上找果子,那就不止是果子。劉一手總會獻殷勤的跟著去,一晚上蛇肉營養的吸收,讓他在早晨也是多了些悸動,他們似乎不止去找過一次果子,找果子透露著暗示,陳遠從不會把生計寄托在別人身上,也懶得搭理他們。

帶著歐曉雪去海邊趕海,沒有饑餓的憂慮總會讓人心情大好,晨風陽光沙灘孩子笑喊聲,放在正軌的生活里,這該是人生的巔峰了,當然,孩子必須是自己親生的才行。歐小雨開心極了,有了安全感就會恢復孩子的本心,說是自己的姐姐也經常帶自己在海邊。可惜。。。。。。說著,眼神便是黯然下來。

“姐姐”,。。。。小雪》》》小雨,怎么聽著就那么近呢,陳遠問出了自己的疑問,他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的線索,得知她姐姐叫“歐小雨”,便是激動的不行,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陳遠都想迫切的知道答案,至少是一種希望,揪著歐曉雪詳細的詢問,有些嚇到她,平靜了一下情緒,才又繼續追問相關信息,歐小雨兩年前定了親,前不久帶著歐小雪一起準備旅行結婚,就在同一架飛機上,出事故的時候失聯了。

陳遠的眼前都是曾今那短暫溫情的畫面,一幕幕抹不去的刻骨銘心,讓陳遠想要去尋找答案,心中莫名的覺得這個歐下雨,就是自己心中的那個歐小雨,也不知道是不是活著,陳遠心中,答案是肯定的。心思沉重,跟在歐曉雪后面走著,沒有什么心思尋找食物,直到歐曉雪發現了水坑里的魚,歡呼的叫喊,陳遠這才從回憶惆悵里回到現實。靠近,一個淺坑里趴著一條不小的魚,背露在水面外,,陳遠麻利的捉住了它,就地宰殺,走出來很遠了,該回去了,也就沒有繼續搜羅,兩人一前一后的往營地走去。

一路上,陳遠都在思索,遇難的時候,自己還有眼前的幾人都飄到了這里,如果還有幸存者,會不會也在這個島的其它地方,歐小雨也在某個地方,自己必須要去尋找一番,心里這么想著。現在出發去尋找,自己準備不足,也不放心歐小雪還有那個等著自己回家的趙芳菲。必須安排好她們,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離開。回到營地,李依依兩人還沒回來。陳遠不知道的是,遠處的樹林里,小數搖晃得快要失去生機,與這片風景不和諧的聲音充斥著周圍每一個石頭縫隙,兩個白嫩的肢體在瘋狂的扭動,貪婪地索取。沒有什么果子,也沒有什么顧忌。

陳遠取了一些紫菜塞在魚肚里,準備給歐小雪做個烤魚,歐小雪忙著給火里加柴,配合的很是默契,小猴在旁邊好奇的看著,不明白的思索抓著耳朵。駕輕就熟的做好烤魚,兩人分扯著舔著手指,快吃完的時候,李依依兩人才慢悠悠的回來,各自的發間還殘留著汗漬。看到陳遠兩人吃剩的骨頭,還有嘴吧的蠕動,紛紛對陳遠的人品發出質疑,強烈的譴責吃獨食的自私,節操品德都碎了一地,只差叫回娘胎從新再來。歐曉雪特別委屈,而陳遠只是自顧的吃著,吐出了最后一根魚刺,幽幽的說,我們很熟嗎。相互一陣無語,陳遠表達了自己要離開的意思,李依依兩人趕緊擋在剩余的蛇肉前面,罵陳遠要過河拆橋,想拋棄他們,表示不同意。

陳遠無視著這兩人的意見,早已看清這兩個好逸惡勞的人,哪有什么理所當然,帶著他們豈不是一個都不會好過,何況他們也沒想過跟陳遠走,這里有很多吃的,能避雨,是最好的等待救援的地方。陳遠說要帶歐曉雪走,本來巴不得甩掉小拖油瓶的李依依,此時卻是護起了犢子,表示她們是一起的,帶走就缺少了一個勞動力,不能損失。歐小雪卻是緊張的抓著陳遠的衣服,很怕陳遠會放棄她。陳遠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看著李依依這幅嘴臉,火氣竄了上來,這哪里由得了她的不同意,剛想送她幾個大嘴巴,她卻悠悠的說道“除非你把蛇肉全部留下,這樣的話就同意你帶走”,陳遠壓下心頭的火氣,了然了這女人的心思,本來就沒打算要的,翻山可是帶不了那么多東西,背著歐小雪都很挑戰了,也不想多費口舌,點頭同意。

收拾好歐曉雪的包,抱著她的小熊抱枕,小猴順勢放到了她的小箱子背包上,臨走時,還怕陳遠偷走什么東西,不眨眼的看著。在附近的石堆里,陳遠搜羅了四塊能擦出火花的石頭放在了小雪的包里,便是向沙灘自己放東西的地方走去,石頭縫里,還有之前剩下的兩條烤干的魚和幾袋牛肉干,小海螺也還在。收拾好一切,給小雪拿了袋牛肉干吃著,開始了回程。昨天抓蛇的地方摘果子,發現猴子的尸體不見了,突然間陳遠有些憂心忡忡。四下環視,并沒有什么不妥,摘了十多個果子,分給小雪還有呆呆,便是抓緊節奏離開。快要到達第一個山頂的時候,灌木的晃動引起了陳遠的警覺,氣都不敢出的蹲在一塊石頭后面,開始以為是大蛇,露出來才知道是一只蜥蜴,這個東西是很惡心的,也很危險,它們會把對手咬傷,讓細菌繁衍,跟隨獵物,等待著獵物倒下,是最有耐心的獵手。

陳遠繞開了它們,一路都小心謹慎,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他緊張,高度的警覺會讓人消耗數倍的精神力,索性一路都沒有再遇見蛇,陳遠想著是自己之前喝了蛇血,身上有蛇的殺氣造成的好處。到達沙灘的時候,夕陽已經西下,并沒有因為之前走過一遍而快出許多,放松下來,陳遠異常疲憊,感覺隨時都要倒下一般,無力。蹭著最后的一口氣,陳遠背著兩個小可愛,走向了大嘴石,到達門口看著一切如故,松著最后一口氣,當聽見響動的趙芳菲舉著尖銳木棍攢出洞口的時候,只是相互對視一眼,陳遠便是隨著放下小雪的姿勢倒了下去,只聽見呼喊,搖晃,眼睛好重,用力也睜不開,耳朵也聽不見,世界慢慢的安靜,沉寂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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