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病棟大門。

此次將直接切入層級樞紐。

由白霧構成的層級，對現在的星潤之來說已經隨心所欲的切入。

他站在交匯點對正中央，白霧與樞紐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既然力量同源，那接下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幫我殺了奈普。”

星潤之對著白霧命令道。

聲音在層級樞紐的空間中回蕩，簡單的幾個字仿佛至高的皇權。白霧似乎對命令做出了回應，緩緩地將鐵軌重新連接。

事實上白霧并沒有憑空變出什么鮮血瀝瀝的人頭，這點他也早就想到了，抽象化的效果多數情況只會慢慢將自己推到一個合適的位置。

這恰恰是星潤之所需要的。

從頭到尾自己的個人意志將不再做過多的思考，一切皆為戰勝奈普而行動。

中心點正是星潤之站立的位置。

漸漸的感受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開始匯聚。

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

胡亂的想法，可能會帶來不可預知的后果，逐漸自己的意識似乎與這股力量融為一體。

片刻即穿越了無數層級。

最終鎖定了在一片黑暗之中。

星潤之已經切入到這里，體感只能發覺這是一棟沒有任何光源與流動空氣的封閉建筑，無窮無盡漫無目的黑暗。

奈普不在這里，但已經很接近了。

這個觀點不是憑空蹦出來的，而是白霧提醒的，在病棟里還有樞紐無法直接到達的地方。

只能先開始在黑暗中探索，尋找切出的方法，指不定下一次切入就會到他的跟前，摸著黑，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本就異于常人的感官被放大到了極限。

幾分鐘徘徊過后，他注意到了那些藏匿在背身中不被自己注視到的黑暗，似乎有什么東西張開了。

那雙血紅的眼睛和恐怖的笑顏仿佛是從黑暗的深淵中浮現出來，來自層級中某種未知的存在。

它們的數量越來越多。

成百上千，數以萬計，如同極黑之夜里盛放的魔鬼燈籠，數量之多，很快就將星潤之籠罩在中央。

“對我抱有攻擊性，和外面那些怪物不同但也擺脫不了白霧這底層邏輯。如果連你們都解決不了，我怕也不用去找他了。”他提了提眼鏡，在這些笑顏攻擊前分析了遍將會出現的可能。

憑空漂浮，成群出行。

通過白霧運行方式的檢索，很快他就了解應該怎樣單獨擊潰某一只笑顏，足量的光。

或許是層級的原因，導致光的概念產生了歧義，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星潤之特殊的原因，他的目光也有同等的效果。

可當前層級里笑顏存在的數量有點超乎預期，幻視中他還將一些結局提前預演了一遍，完全不夠。

因此星潤之深吸一口氣。

一種異想天開的想法再次出現了。

“既然奈普能把那些東西帶走，那同樣的事情我或許也能幫到。”他輕輕打了一聲響指，數萬道樞紐通道的出入口便填充到了黑暗的層級之中。

開始將兩座層級并行。

從樞紐涌出的白霧在指揮下，形成了一道道屏障，抵擋著那些眼睛和笑顏的侵襲。他能感受到每一個白霧粒子的流動，遵循著自己的意志。

慢慢的操作思路開始改變，白霧不再是簡單的防御屏障，而是變成了攻擊的武器，直接開始參與笑顏在白霧層面的行動。

那些霧粒子開始凝聚，猶如外科手術的刀刃，切斷了某些即將展開的神經動作。

可它們的數量依舊在指數級的增加，無窮無盡從黑暗中涌出。

只能從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身上沒帶光源，他直接以自己的視角作為媒介，將白霧以同等的方式將全部過程復刻了出來。

霎時間，整座黑暗的層級猶如經歷過圣光洗禮過的地獄一般，只剩下純粹的令人安心的黑暗。

漫漫長夜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當然能熟練掌控力量，這件事很值得感謝，但短暫的成功只是暫時的，層級的存在遠比他所了解的要復雜得多。

乘著白霧占據上風他開始在心中構建下一步的計劃。借此機會需要更深入地了解這個層級的結構和規則，以便更好地利用它們。

他閉上眼睛，再次集中精神與白霧溝通。他請求白霧為他提供更多的信息，關于這個層級的起源、結構以及可能存在的缺陷。

意識之海中誕生一個個光點。

每一個光點都代表著一個信息片段。

他伸出手，無數個微小的節點組成，那些恐怖的笑顏已經微不足道了，更加龐大且復雜的知識在一瞬間直接沖擊進了腦海中。

層級中某些節點的扭曲表現。

正在侵犯著星潤之的理智。

由此帶來的痛苦，讓他第一次產生了后悔的心情，無奈他只能想辦法找到并修復這些扭曲的節點，斷開鏈接，只能短暫享受這個層級的穩定和安全。

慶幸的是自己確實找到切出層級的方法了，但比這件事更重要的卻是，他在其中看到具象的事物。

恰好也證明了那家伙對層級的不了解，因此可以知道，層級不是奈普可以隨心所欲掌控的皇宮，只不過是提早窺見的一小部分規律罷了。

過去在這件事上雙方是對等的，現如今，擁有短暫重構層級結構的自己，已經擁有了獲勝的手段。

“不過在這之前。”他凝神再次與白霧進行溝通，來增強自己的感知和理解，必須得趕快消化掉那些龐大的信息。

只是這一次有整層樞紐，幫自己背書，現在白霧就是精神器官。可能發生的情況，相應的應對策略。

星潤之知道想要對付奈普，一切都不能少。這種方法需要自己更加深入地融入層級之中，甚至可能需要他犧牲一部分自己的意識，但一切都會是值得的。

“值得嗎？”在遙遠的某個層級中，奈普從晶體管中跳出，他站在巨大的鍵盤山谷，感受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低頭看著胸前的水晶，暗淡的灰綠色。

眼中又從中讀出了一串數字，這不禁讓他皺起眉頭：“這些坐標，我什么時候去過了，如果我去過，那現在為什么會在這，有什么力量……”

奈普的聲音由疑惑轉為極致的憤怒：“我真是太愛給自己上難度了，下次應該找個笨蛋來。”

他的眼中不再有玩樂的光芒。

說罷便親自摘下了高昂的頭顱。

緊跟著眼中那串如同命運的數字。

待水晶破碎的時，結束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