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當整個原魂鎮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之中時,有一群人人卻憂心忡忡,沉木家族的族長沉木闊便是其中一員。
他知道,橘子豐收之后,便是六十年之期的到來。
但沉木闊至今也不明白:自己沉木家族究竟守護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從自己父親手中接過封印鎖已有二十年,卻從來沒有使用過。不是他不想開啟,只是父親臨死前嚴令:不到六十年之期決不能開啟,否則沉木家族將萬劫不復。
三天之后便是六十年之期,越接近最后期限,沉木闊越發地緊張。
(二)
自從那晚匆匆一別,破天便再沒有見到橘皮,似乎這個人又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對于橘皮,破天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屬于魂衛成員,隨時都有緊急任務要執行。對于這一點,破天早就習以為常。
不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每次見完橘皮,破天便會有那么幾日不平靜。好兄弟橘皮在十三歲時便洗髓破魂,成為了一個魂者,如今已是魂者第二境界——形魂,是魂衛中的佼佼者;離第三境界伐魂也是指日可待。
說起魂衛,原魂鎮的情報與暗衛組織。
魂衛選拔極其嚴格,參加者必須經過一系列嚴苛的考核,只有考核過關者,才有資格成為魂衛。
正因為魂衛選拔嚴苛,可謂百里挑一,所以在原魂鎮,人人都以成為一個魂衛為榮耀。
而破天,十九歲了,還是一個未破魂的人。這在原魂鎮也開創了一個“奇跡”。因為在原魂鎮的歷史上,再不濟的人,都會在十八歲之前洗髓破魂,成為一個魂者,雖然有些人資質平庸,一輩子都只是個普通的魂者,但至少破了魂。所以,破天自然而然成了原魂鎮的名人。
當然,這期間遭受了多少嘲笑,那就不用言說了。因為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就有歧視。
這幾日,破天以打柴為由而不參與橘子豐收的盛會,完全只是一種逃避。
“喂!石皮天!”
走在街上的破天,順聲望去,看見西冷寒與幾個闊少正在沿街的閣樓上看著自己,滿臉都是想要嘲笑自己的意味。
“不吃個橘子?”只見西冷寒把手中橘子上下掂著。
“西少,我這人不愛吃酸?!闭f著欲轉身走開。
“看來這個石皮天不給面子呀?!?
“看來是活膩了?!?
“他不是活膩了,而是沒多少好日子可活了。”
“對呀,他可是十九歲都為洗髓破魂喲!”
眾人你來我去,聊的甚是開心。當然,這也不是第一次。
“想要送出去的東西怎么能收回呢?”西冷寒冷冷地說了一句。手中掂玩的橘子在說話間停在了半空中,似乎又什么無形的力量托著它。
“破天!嘗一個吧!今年剛收的橘子?!闭f完,西冷寒的這顆橘子箭一般射了出去,瞬間就到了破天的面前,橘子停在半空中,宛若一個橘色的小球,給人輕飄飄的感覺。
“可要接住哦!莫辜負我一片苦心……”
破天轉頭看了一眼閣樓上這群拿自己尋開心的人。他心里清楚,眼前這枚橘子被西冷寒注入了魂力,自己一個未破魂的人是很難接住一個魂者的攻擊。即使如此,也要去接,因為在破天看來,即使粉身碎骨,也會昂起不甘的頭顱。
西冷寒話音一落,原本懸浮的橘子就開始上下跳動起來,似乎在挑逗著破天。
突然,橘子一個加速,狠狠地砸在了破天的臉上,而破天整個人和身上那捆柴也因這一砸,往后摔了很遠,重重砸在了石板上。
閣樓上的人,因西冷寒這一壯舉而歡呼起來。
破天,掙扎著爬起來,撿起自己的柴,拖著步子走了,耳后卻是一片歡樂。
(三)
就在西冷寒拿破天尋開心的時候,原魂鎮多了些陌生的面孔。
這些陌生面孔中,其中有一人戴著一頂破草帽,腰間一個木制酒壺。從城門進來,徑直走向了沉木家。開到沉木家門口,這人停了停。
看門的人見狀,上前詢問來歷。此人也不搭理,只是繼續抬步上了臺階,像是走進無人之境一樣。
看門的見狀急忙上前阻攔,此人依舊不聽。門衛便拿出兵器準備砍殺他,兵器所致,像是觸著了空氣。而此人卻早已進入庭院,穿過回廊,徑直向后院而去。
沉木家的仆人護衛紛紛阻攔,但無一人能成功,無一人可傷他,他也未曾傷一人。這些仆人護衛每一次攻擊都像是擊中空氣一般。
護衛門見狀,只能急忙告知沉木闊。沉木闊聽聞,心底一沉,不知此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來到后院,沉木闊見那人立在后院的湖邊,靜靜地佇在那里,眼睛死死地盯著湖面。
聽仆人描述剛才情景,沉木闊猜測此人至少是劫魂境界的人。而自己還在伐魂境界徘徊,一直未能踏入劫魂境界。貿然出手,絕對不是此人的對手。就目前情況而言,此人似乎無意傷人。
打定注意,沉木闊拱了拱手道:“不知閣下造訪我沉木家有何見教?”
見此人不做聲,沉木闊又問:“閣下從何來,尊姓大名?”
“還是我沉木家有所得罪?”
任沉木闊怎么問,那人就是不吭一聲,似乎外面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幾人仆人見狀,壯著膽子問:“我們老爺跟你說話了!”
“聾了嗎?”
“我們老爺可是很厲害的!”
幾人仆人嘰喳一會兒,那人依舊無動于衷。
一群仆人正欲開口,只見沉木闊舉了舉手,仆人們便不敢做聲。
“既然閣下不肯賜教,沉木闊也不打擾,只請閣下別傷了無辜人的性命。”
隨即沉木闊下令,所有人不得靠近后院的碧湖,只是派了幾個機靈一點的暗中觀察。
而在原魂鎮的客棧里,有幾人也得知了此消息。
只聽一個年長的說:“用鬼蟲將此消息報告給冥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