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老胡頭!來只烤鴨!”
破天沖著店里吆喝了一嗓子,隨即往河岸的石墩上一坐,靠著一株大樹等著。
店主老頭一邊忙活著,一邊沖著破天微微一笑,算是對老主顧的回應了。
幾只鴨子在水里嬉戲,偶爾有幾尾小魚玩弄著幾片飄落的枯葉,襯著小橋的倒影顯得格外愜意柔美。而烤鴨店散出的香味,更像是為這一切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香霧,隨手抓來都是焦嫩可口的。
破天隨手拾了粒石子一扔,擊碎了鋪在水面上的柔光,打翻了一片浮在魚頭上的枯葉,驚得魚兒們驚散開去。幾只鴨子也因“咕咚”的破水聲驚得“嘎嘎”了幾聲,扇了扇翅膀,游開了一點。不過一會兒,這一切又復歸于平靜,依舊是一番嬉戲之象。
“請慢用!”店家老頭提著打好包的烤鴨送到了破天的手上。
“老胡頭,你這店子跟賣酒的那家怎么不挨在一起?每次我都得走兩處,真麻煩。”邊說著接過烤鴨,起身便走。
店主老頭呵呵一笑,“若刻意為之,就沒那味兒了。就像你擊那魚兒,”說著對河道指了指,“隨手玩玩才有趣味?!?
破天停了下腳步,轉身拍了一下店主的臂膀,“你這胡老頭,連舌頭都成烤鴨皮了,油得很?。 闭f著走去酒鋪了。
店主老頭沒作聲,只是呵呵一笑;看著破天背影遠了才進自己店子。
(二)
提著烤鴨握著燒酒,爬上自家的屋頂,破天又開始了自己烤鴨就燒酒的清閑時光。只要是吃鴨喝酒,他必上自家屋頂。
數塊烤鴨下肚,幾口燒酒入喉。一點薰風伴暖陽,破天意興闌珊,隨口喊出一句:
屋頂吃鴨喝酒,放屁也響更久!
正當他準備奮力扔掉手中的鴨骨頭時,只聽得屋檐下“噗呲”一笑。這一聲笑,破天重心不穩,沒差點從屋頂上滾下去。
等他定神一找,隔壁沉木家的回廊下站著一個女子,剛才發笑的就是這女子。此女子不是別人,就是沉木家的大小姐——沉木句柔。知道破天發現了自己,沉木句柔趕緊端了起來,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破天看著沉木句柔,突然想起那晚的事,于是乎大喊道:“沉木小姐,那晚真不是故意要抓你這里!”說著對著自己胸前一比劃,作出一個十抓抱月的姿勢。
“我真不是故意的!真的!”破天生怕沉木句柔聽不見,特意把嗓門提得老高。
沉木句柔一聽破天邊說邊比劃,還這么扯著嗓子喊,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指著破天就吼了一句:“破天!你找死!我非殺你不可!”
破天聽了也急了。急忙解釋道:“那晚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聽破天還在說,沉木句柔又急又羞。
“你給我閉嘴!”說著就沖破天來了一掌,只見一股氣流傳出,破天便從自己屋頂摔了下去。沉木句柔又氣又恨又羞,自然是去碧湖找自己的姑曾祖母去了。
破天這個榆木腦袋從屋頂上摔下來還不明白其中原因,從地上爬起來的他還在納悶:沉木家的大小姐怎么這么大火氣?自己已經夠誠懇地在道歉了,就差點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他哪里知道女人的心思,嘴上和說的往往是不一樣的。
納悶兒了好一會,破天突然破口喊道:
我的烤鴨!我的燒酒!你還我的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