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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那個我曾存在的小小世界

節目演出之后就是班級聚餐。說是聚餐其實都是些零食,水果之類的。不過全班在一起吃什么都特別好吃。有的男同學甚至還偷偷地帶著啤酒,于凱就是其中一個。他舉杯暢飲,使勁地開心,使勁地狂歡,但是心里卻有一點苦澀。

他和時悅是高一分到同一個班的。巧合之下,時悅坐在他前面。愛玩愛鬧的于凱總忍不住要捉弄她,時悅越不搭理他,他就越來勁。他當時只覺得這個女生長的很漂亮,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沒什么好感。

直到那次文理科分班之后的地理結業考試,他兩分到一個考場。于凱本打算作弊的,可被老師發現了。雖然老師沒有取消他考試資格,卻沒收了他的參考答案。于凱一點都沒復習,急得抓耳撓腮,就在此刻,時悅示意他別著急。她幫他。

就這樣,于凱對時悅改觀了,從此不再捉弄她,還總護著她。但是他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護著已經悄悄地蔓延成為占有,獨自占有。嘻嘻哈哈地外表下面有一顆敏感的心,他何嘗不知時悅很優秀,隨著和時悅交往的深入,那種不自信的感覺就越來越重。今晚他決定再次孤注一試,如果成功,他就大膽追求,如果失敗就再不留戀。

班級里氣氛依舊熱烈,但老師在肯定不會讓同學喝多的。這時于凱站在桌子上拿起一瓶啤酒不停的晃,然后砰地一聲打開,啤酒像噴泉一樣,嘩嘩的噴出,他將瓶口朝向了時悅。

在他看來,時悅人美心善,但是有一個特點顯得她不那么“隨和“,那就是從來不穿其他男生的外套。有好多次,她都凍得哆嗦,有同學表示愿意借給她外套,她寧可凍著也不會穿。事后,于凱問過她,她回答:從不穿男生外套,沒有原因,就是不穿。可是那晚她回來穿的就是林木的外套,這另他一直耿耿于懷。他今天故意把時悅羽絨服弄濕,就是想證明,他在時悅心里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對不起對不起,趕緊把外套脫下來。別著涼。“于凱跳下來假殷勤地說。

“沒事沒事,你個混球,看我一會咋收拾你。“時悅咬著牙小聲說。今天這種氣氛她也不適合發火生氣。

“我外套給你穿,我凍著行了吧?“于凱趕緊把外套脫下來。

“不用了,放暖氣上一會就干了。“時悅邊脫外套邊往走廊的暖氣那走。教室里的暖氣都被桌子擋的嚴實。

“沒事,算我道歉嘛。穿上穿上吧!“于凱試圖給時悅穿上。

“我不穿男生外套的,你忘了?“時悅拒絕了。“真不用了,你趕緊回去吧。免得大家掃興。“

“可是…那天明明穿的就是林木的羽絨服。“于凱垂下手臂。

“啊…那天…是意外。不算…不算的。“

“呵呵,時悅。你保重吧!“于凱失望地回教室和同學繼續狂歡了。

“奇奇怪怪的。“時悅把已經濕透透的羽絨服搭在暖氣上,她聽到三班傳出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不是為了什么回報所以關懷,

不是為了什么明天所以期待,

因為我是一個人

只能夠對感覺坦白。

只是為了你一句話我全身搖擺

只是為了一個笑容愛就存在

……“

謝霆鋒的因為愛所以愛。

時悅駐足聽著,不羈的嗓音,壞壞的笑容,霸道的動作,孩子氣的表情…都在又重新出現在時悅的腦海里,那晚路燈下拿著糖葫蘆的大男孩唱歌是這般好聽。不過,他現在應該有喜歡的人了,時悅笑了笑進教室了。

此時,晚會也將近尾聲了。盡管老師極力阻止,于凱還是把自己灌醉了,老師找同學把他送回去了,并且給他父母打電話,一再道歉。

華燈初上,冬天的夜總是來的特別早。同學陸續都走了,時悅的羽絨服還是沒有干,她看著外面飄雪的天真沒什么勇氣就這么穿著濕衣服走出去。

“衣服借你,算是謝謝你今天幫我!“王瑞走過來說。

“你還沒走呢?那個…不用了,我好朋友一會給我送衣服來,我再等會,你先走吧。“時悅說。

“好,再見。“王瑞悻悻地穿上外套走了,被拒絕,他覺得有些沒面子。

過了許久,同學們都走光了,整座教學樓也沒幾個人,屋里也漸冷了。她都做完一張卷子該回家了,可是衣服還是沒有干。突然她想起袋子里有一件羽絨服,于是把袋子翻出來,把里面的衣服掏了出來穿上,把濕衣服塞進去。

熟悉的味道變得若有若無了,但是依然會另她臉紅心跳,一天的辛勞頃刻全無,她鎖上門,戴上耳機,歡快地走出教學樓。完全沒有注意到操場的角落里還有一個人在那踢著球。

“還知道回家啊?這個傻女人,這么晚都不知道危險嗎?“林木看著二班的燈滅了,知道時悅出來了。林木也拿著球跟在時悅的后面。

走出校門,在路燈的照射下,林木才看清前面那個人的著裝。蓋到鞋面的黑色大衣,根本看不見手的袖子,走路還蹦蹦跳跳地,像個黑色的胖兔子。林木在后面忍不住地笑著,他本來想叫住時悅的,可是他覺得這樣看著她就挺開心,也可以送她回家,知足了。于是他就這樣一路暗暗地,手里拎著那盒巧克力,護送著時悅回到家。

到了時悅家樓下了,他終于忍不住地叫住了她。

“喂,黑兔子。“他順嘴把自己偷偷給起的外號叫出來。

時悅左右望了望,沒發現有人,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頭。“林木扶額。

“啊!怎么是你?“時悅回頭一看是他,嚇得都沒站穩。

“你穿這個…挺好看。“林木說

“呃…我洗完…還給你。“

“好啊!這個…送你。新年禮物。“林木把巧克力遞給時悅。

“謝謝…可是…為啥…送給我啊?“

“扔了可惜。“說完,林木轉身走了。

“啊?喂,你什么意思啊?“時悅大聲喊到。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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