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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黃門左豐

幾番糾結(jié)之下,徐朗還是聽取了手下的意見,將這些俘虜押回軍營,等候盧植的發(fā)落。

果然將這些麻煩事情推給別人就是爽。徐朗得意地踢了踢身邊的俘虜,這個衣衫襤褸的男子發(fā)出一聲悲呼,但是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動作。

徐朗忍不住笑出了聲,腦海中甚至響起了音效。

回到軍帳中后,遠道而來的那位小黃門宦官左豐已經(jīng)來到了這里視察工作。

盧植陪著這位小人得勢的宦官,在軍帳中四處走動,而此時,徐朗正巧打了勝仗,回來報信,一行人剛好撞了個正著。

徐朗遠遠地便瞧見了那位宦官,這人長得有些陰柔,臉上沒有男兒的陽剛之氣,皮膚透著種病態(tài)的蒼白。

“北中郎將!”

徐朗身形一躬,行了一禮,“某幸不辱使命,三千敵寇已盡數(shù)擊潰,我軍傷亡四百余人,俘虜千余人并活捉了賊寇大將管亥。”

盧植瞪大雙眼,死死地盯住了眼前徐朗,眸子里閃著一樣的光:“此話當真?”

“回北中郎將,此事確為事實!”吳豐在一旁插嘴道,言語仍舊有些激動,“剛才全靠徐都尉的排兵布陣,我軍才能取得如此大捷!”

“好!好!好!”盧植放聲大笑,“左黃門您請看,這便是我?guī)は碌谝淮髮ⅲ炖省!?

“見過左黃門!”徐朗很識時務地對著左豐行了一禮,腦海中關于漢末宦官如何把持朝政,玩弄權(quán)謀及他人姓名的記憶,讓他心中對這宦官本能的排斥,更何況他還是個閹黨。

左豐聞聲,瞇著小眼,上下打量起徐朗,隨后操著口陰測測的腔調(diào)說道:“那就恭賀北中郎將得此大將了,那么...我們繼續(xù)去其他地方看看?”

盧植對這位宦官陰陽怪氣的發(fā)言并沒有過多表示,他的心思全在徐朗帶回來的這大捷的消息上,就連這陣被身旁宦官惡心的感覺也淡了不少。

“天通,隨我一起走走吧。”盧植笑呵呵地說著,“至于俘虜之事,一會兒再談。”

徐朗應聲答應,瞥了一眼盧植身邊的左豐,而后稍稍低下頭,眼中閃過一絲難被人察覺的狠厲。

盧植對他有知遇之恩,已然知曉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他絕對不允許這個小小的宦官就此毀掉盧植。

不過他也知道眼下不宜動手,緩緩跟在盧植身后的他,腦中正飛速構(gòu)思著如何才能讓這左豐無法構(gòu)陷盧植的辦法。

“中郎將,您這城,圍得好啊。”

沒一會,左豐已經(jīng)來到了廣宗縣的周圍,看著盧植命人挖出來的溝壕,十分贊賞地點著頭,“只要我回去在陛下耳邊美言幾句,中郎將您這官位,可就蹭蹭蹭地上去了。”

盧植不卑不亢,似乎沒有聽懂左豐的暗示一樣,微笑著躬了躬身,“那就多謝黃門美言了。”

徐朗心里噗嗤一笑,感嘆道這位盧中郎將的性子居然如此剛正,看來史書和游戲里對他的描述還算準確嘛!

“那中郎將這個......不知到底準備了沒有呀?”左豐一邊說著,一邊將右手在虛空中比劃了一個掂量金錢的手勢。

“那個......什么?”盧植一雙渾濁的老眼朝著左豐看了看,臉上寫滿了疑問。

“哈哈哈......中郎將呀,這個多少都是沒關系,心意盡到了就行。”左豐說著,虛空中作比劃掂量動作的手也是幅度縮小了許多,看上去手上的“錢”也少了許多。

“不然這舟車勞頓的辛苦,沒些東西堵住手下嘴,他們回去可是免不了跟陛下抱怨抱怨的。”

這已經(jīng)是左豐一路上第三次“夸贊”盧植,向盧植暗示賄賂了。前兩次的暗示,他發(fā)現(xiàn)盧植沒有任何反應,還以為是暗示的不夠,所以這一回直接換明示了。

“為國家效力,理應盡心盡責,受點苦累也是應該的。”盧植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

受苦受累?應該的?

左豐呆呆地在一旁愣住了半晌,可眼神總是不經(jīng)意間往盧植身上臉上躥,等他確認盧植完全沒有什么實際行動的樣子時,臉瞬間拉攏了下來:“中郎將可別不識好歹,只要我在陛下耳邊說你幾句不是,你恐怕照樣也會馬上就會被丟進牢獄!”

盧植面色沒有絲毫變化,輕咳了一聲,說道:“我相信陛下一定會明察的!”

徐朗聽罷,不由得暗自搖頭,這位盧植大人的性子看來有些過于的剛正不阿了。

想到這,徐朗垂下了頭,瞧了一眼左豐,表情厭惡地撇了撇嘴。他知道,只要在這里稍稍賄賂一下這左豐,那么以后的事情就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改寫,這黃巾軍的叛亂說不定也會提早一些結(jié)束。

左豐仍舊不死心,只不過這回直接改成了明示:“中郎將,你可好好想清楚,所謂破財消災...”

“不必了。”盧植大手一揮,“本官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我是絕對不會給你什么東西的,說到底,你我都只是為了這大漢天下而做事,又何必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徐朗撇撇嘴,知道這事兒算是完了,他還想勸幾句盧植來著,結(jié)果最后居然連措辭的時間都不給他,便直接將話說死。

左豐也明白了盧植的意思,他冷冷一笑,陰陽怪氣的調(diào)調(diào)更甚了:“中郎將,那到時就別怪本官無情了,你就等著皇帝陛下降罪吧!”

盧植也梗著脖子,只是眉頭卻也皺得更深了,“我相信皇上一定會明察秋毫的!”

徐朗聽到盧植的話,忍不住翻白眼,現(xiàn)在的陛下哪有心思明察啊,他整天被那些宦官關在皇宮里遮蔽了耳目,都快成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死宅了。

“哼,北中郎將,那咱們走著瞧吧!”左豐恨恨地將甩著袖子,帶著傲氣轉(zhuǎn)身欲走。

而盧植做得更絕,連狠話都懶得放,對左豐毫不理睬,徑直地離開,只留下一干隨行人員在原地傻眼。

左豐一甩衣袖,他這回算是對盧植徹底死心了。

徐朗嘆了口氣,看來還需要自己出馬才行。

“左黃門留步!”正當左豐也要離去時,徐朗笑嘻嘻地迎上了左豐離開的步伐,對著他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我們那邊兒去說,那邊兒去說。”

左豐一看,頓時樂出了聲,他非常欣賞地拍了拍徐朗的肩膀,臉上擠出了一個猶如菊花般的燦爛笑容:“好小子,本官沒有看錯你。”

徐朗一陣反胃,見左豐率先走在前方,于是轉(zhuǎn)過頭給身后的部下使了個充滿殺意的眼色,幾人心領神會,默默地跟上了徐朗的腳步。

徐朗邀請左豐到軍帳外去談話,用言語動作暗示左豐軍帳里不安全,左豐還以為這位都尉要給自己什么東西,于是興致高昂,并且毫不懷疑地和徐朗走到了軍營駐扎地的外圍。

“說罷,想要本官做什么?”左豐抱著雙臂,露出了非常得意且欠揍的笑容。

徐朗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人,愕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只有吳豐一個人的,這會兒居然連管亥都跟上來了,竟然還有那個季雍。

“呵呵,這個嘛...”看到管亥來這里,徐朗心中忽然生出另一個計策,他笑呵呵地對著左豐說道。

“還請黃門去死吧。”

左豐瞪大雙眼,似乎沒聽清一般,“你說什么?”

徐朗皺著眉頭看著他,“我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請黃門去死吧,這個世上不需要你這種人的存在。”

“大膽!”左豐怒喝,嘴唇似有些抖動,也不知是真怒到了還是嚇到了,“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敢動我試試!”

徐朗嘖了一聲,“你?朝廷命官?”

“你怎么不說你自己就是皇帝?”

“管亥,動手!”

這些日子已經(jīng)被徐朗訓得有些服服帖帖的管亥聞言,眼中露出兇光,伶俐地竄到左豐身邊,手起刀落,血濺長空。

他可是黃巾叛將,想要好好在這軍中活著,只能依靠徐朗,唯命是從。

“我...臥槽...”

徐朗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無頭尸倒下,滾燙的鮮血潑灑到了他的身上。

不知怎的,待到這鮮血的味道從嘴巴鼻子中傳進大腦后,本應該習慣如此場景的徐朗忽然雙腳一軟。

“怎么回事,怎么身體會有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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