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煤氣中毒
- 無盡深淵無盡掙扎
- 綠兮依兮
- 1185字
- 2020-01-06 08:53:16
我說好,謝謝白老師,老師我可以叫你爺爺嗎,白老師說可以。自此在學校我叫他白老師,私下叫他爺爺。
白爺爺對我很好,在門口等白爺爺似乎成了一種習慣,我每天站在門口等著白爺爺,白爺爺也會帶我去他家里玩電腦,那個時候的電腦還是大屁股,只能玩蜘蛛紙牌,爺爺教我玩紙牌。
白爺爺的老婆我叫她奶奶,奶奶對我也很好,給我做好吃的,我一度以為家中的爺爺奶奶不是爺爺奶奶,他們才是,可是哪里有那么多以為。
就這樣我站在門口等白老師,一等就是半年,這半年里,二叔用母親的兩百塊錢將水果生意做了起來。
村里的人見了二叔就夸,夸他有本事,能成大事,爺爺奶奶也引以為傲。在那個家里,我就是個透明體。
又是半年沒有見過母親了,這半年里能給我心中溫暖的只有白老師和他的妻子,似乎老天爺覺得我不應該被疼惜,所以在半年后帶走了白老師一家。
煤氣中毒,是啊,就是屋子里放的爐子成了送走他們的罪魁禍首。
那個時候我還在想為什么看不到白老師了,于是趁著周末我去了白老師家,發現門口貼著白對聯,我心中忐忑,進了屋,白老師的臥室里放著遺像,他的兒子女兒在一旁。
多長時間沒有哭過的我,哭了,我見了白老師最后一面,他的遺像,那是我出生到二年級的時光中對我最好的老師、爺爺。
白爺爺走后,我如同提線木偶一樣每天上學下學,我給母親打過電話,可是母親總是很忙很忙,后來我就不打電話了。
二年級暑假時,二叔的孩子,我的妹妹已經慢慢會走路了,她總會拉著我的衣服奶聲奶氣的叫我姐姐,那么小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我沒辦法對她生氣。
爺爺奶奶對我就像苦力一樣,下地干活是常有的事,翻地鋤地,掰玉米,割麥子,只種棉花,摘花椒。
摘花椒時爺爺奶奶都是帶著手套的,可是我沒有,他們說小孩子帶什么手套。一天下來,手已經被麻的沒有了知覺。腳底下也扎了刺。
我不曉得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爺爺奶奶有了些變化,他們對我又了些轉變,慢慢的有些好了,他們會問我冷不冷,餓不餓,想不想喝羊奶。
不冷,不餓,不喝,也不在需要。
某天晚上我睡覺時聽到客廳傳來的吵架的聲音,于是我悄悄下了床,把門打開一條縫,趴在門縫看外面的情況。
二叔二嬸在吵架,妹妹在哭,爺爺奶奶在勸。
二嬸哭的很慘,二嬸說,“顧衛國你就是個畜生,掙了錢了就覺得自己多厲害的,你們知道你兒子干什么了嗎?他去找小姐,我每天陪他起早貪黑的,他拿錢去找小姐。”
二叔一言不發,爺爺奶奶也不知道該怎么勸了,那畢竟是他們最愛的二兒子,他們不能不管。這個時候我又聽見奶奶說。
“婷婷啊,都是顧衛國的錯,你別生氣啊,還有孩子呢,童童都哭成啥了,把娃嚇著了,媽向你保證以后不會了。這次你就原諒他吧。”
奶奶哀求著,爺爺嘆氣著,不了了之。
我不知道二叔找小姐的事最后到底是怎么處理的,我只知道從此以后二嬸變了,變得斤斤計較,動不動就破口大罵,尤其是對我,我掃地不干凈她罵我,我干活慢了她罵我。
奶奶說,你別講話,她說完了就沒事了。
可是,為什么她發泄要找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