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太好?何來此意?
我忙著摘菜,并沒有搭理陳甜,可陳甜卻沒有停的意思。
又說到,“我覺得沈程喜歡你。”
喜歡?聽到這個詞的我,手底下頓了頓,眼神也有了些慌張。
我忙解釋道,“沒有,沒有的事,我們才多大,哪里知道什么喜歡不喜歡的,我們就是玩的好,關(guān)系好,別胡說。”
陳甜像是知道我會這么說,只是笑了笑,又說了句,到底怎么樣,只有你們兩個知道。
知道,自然知道,大抵是因為他覺得我可憐吧,所以對我好了些。
看不到的地方,沈程微頓的身影最后還是離開了,就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錯了,我只知道那天回家后,避免不了的,我的父親又一次將他罪惡的手揮向我。
至今我還記得他那惡狠狠的模樣,那是恨不得吃了我的樣子。
他說,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東西,整天出去玩,在讓我見一次你跟男生出去玩,老子打死你。
是了,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只知道那次以后不論上學(xué)還是放學(xué),我都是和女同學(xué)走得近,更甚至是我又一次習(xí)慣了獨來獨往。
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我卻還是被沈程給察覺到了異常。
某天放學(xué),推著自行車的沈程走到我身邊,他擔(dān)憂的看著悶悶不樂的我。
“顧沈言,你最近怎么了?也不和我們一起出去玩?你生病了嗎?”
我看了沈程一眼,包含的情緒太多。沒辦法表達(dá),最后只能搖了搖頭。
奇怪的是,有時候人真的感覺會很準(zhǔn),沈程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我突然將頭抬起來看向?qū)W校對面的馬路。
果然,在那里,我看到父親,他的表情,像極了從地獄而來的魔鬼。
讓我白了臉,喘不過氣來,我心里滿滿的恐懼,可我還要強裝鎮(zhèn)定的對身邊的沈程說,“我沒事,我家里人接我了,我先走了,拜拜。”
說罷,也沒有去管沈程說了什么,更沒有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什么。
我只想在學(xué)校門外,如此多的人面前保留最后的尊嚴(yán)。
而這短短的,被保留的尊嚴(yán)后面,隨之而來的是不由分說的毒打。
在那個我租住的房間里,背著書包的我站在角落,被那個我稱作父親的男人用皮帶抽打著,頭發(fā)被拉扯著。
他說,敢哭出聲,老子弄死你,小小年紀(jì)就知道勾引人了,長大了還得了?
我不知道這次被打了多久,不知道被罵了多久。
我只知道,當(dāng)他發(fā)泄完了,覺得舒服了,我才算獲救了。
而后,他大次拉拉的躺在我那張小床上,趾高氣昂的對我說,還不做飯,想餓死老子嗎?
嗯,做飯,做吧,不做又要挨打,我沒有反駁的余地。
當(dāng)我端著盆子要出去院子洗菜時,當(dāng)我打開房門走出去時。
我內(nèi)心那點引以為傲的自尊破碎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因為,沈程他……在門外,我看到眼眶通紅的他,和站在他身邊拉著他的房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