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天我一直沒有上學,再次通知上學時,校長說我們要為這次地震默哀,可能是自小的經歷,所以我對母親說的那句話很有感觸,心中很難過,是啊,我是在深淵,可有多少人在深淵里出不來了。
那段日子,所有人幾乎都是難過的,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學校每天都在進行地震演練,以防萬一。
后來聽母親說,那是第二次離死亡那么近,第一次你還小,那是2003年的非典,所有人都擔驚受怕,到處隔離,人人恐慌。
我們有幸躲過了非典,躲過了地震,我們要帶著感恩活下去。
母親常說我性子沉悶,卻是不知道我小時候到底經歷了多少白眼與欺凌,在某一天晚上我認識了一個女生,她性子就像母親那樣,她說我性子沉悶,常常帶著我玩,漸漸的我變了,我敢大聲說話了,我開朗了。
這是救贖,深淵中的第一救贖。
她很瘦很漂亮,她不嫌棄我,她會跳舞,她教我跳舞,她有的都會給我,我們下河抓魚,上樹摘柿子,疊羅漢,玩彈珠,滾鐵環,那些年是很開心的幾年。
可最終我們卻還是失去了聯系,母親管我管的很嚴,初中給我轉了學校,我便與從前的朋友失去了聯系。
那個時候大家都有QQ,我也偷偷申請了一個,可是再也沒有聯系到那個對我很好的姑娘。
母親給我轉學的時候,父親也是不在身邊的,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也沒有問,我想我的生活中有沒有他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有母親便夠了。
那時初一還未開學,六年級暑假的一天。
母親早上一早帶著我去了市里最好的初中,到了那里我看到有很多家長領著孩子。
我問母親,“媽,這是做什么?”
母親說,“上這個初中是要考試的,你好好考,考上了就好了,這里的老師是市里最好的,以后肯定能上市里的重點高中。”
那時候,我對這些重點不重點的,沒什么太深的概念,只知道應著母親的話回答。
我與其他孩子一起站在主席臺下,等著老師的到來。
終于,老師來了,我看到他們抱著一堆卷子走向我們,其中一個老師上了主席臺,用他那洪亮的嗓門向我們說著話。
他說,“各位家長,各位同學,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市中,接下來請各位家長帶著孩子依次進入考場,考試即將開始。”
茫然無措的我就這樣被母親帶到了教室,坐在了座位上,母親出教室時對我說,好好考。
我點了點頭。
拿到卷子的那一刻,我看著試卷上的題,竟然是我都會做的,我心中欣喜,拿起筆就開始答題,一張兩張……
題答完了,我也出了教室。
我看到母親還在外面等著,我便跑出去,跑向母親,對母親說,“我考完了,挺好的,我們回去吧。”
母親說不急,我不知道母親在等什么,只知道學校里的人都走完了,母親才帶我去了一間辦公室,那個辦公室里坐著一個年輕女人。
那個女人看到母親就起身對母親說,“你來了,快坐。”
母親也沒有推辭,拉著我就坐在了椅子上。
那個女人拉著我,問母親,這就是顧沈言吧?你閨女。
母親笑著點了點頭。
又說:“我想把孩子轉到咱們學校來,今天剛考了試,也不知道行不行。要是行的話,以后還要麻煩你多照看照看。”
那個女人笑的好看,她說,“就咱兩的關系,你說這話都是在損我,只要咱孩子進了學校,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