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刀神
- 岷山
- 謝寶童
- 2014字
- 2020-03-18 23:55:18
江蘅和童沖聯手大戰鱉靈,神威通天徹地,依然不能擊敗他,眾人無不為之驚恐駭然。此刻,全都圍在二人周身,擔心著傷情。
“哥……”
童明月緊緊地握住童沖的手,眼淚簌簌掉落,心顫不已。
童沖一把抓住江蘅的手,強撐著疼痛,苦笑道:“賢弟,我童沖窩囊了半輩子,做的最正確的事就是認識了你,有幸和你結拜為兄弟,我……我死后,請幫我照顧明月。”
江蘅雙眼圓睜,搖著他的胳膊:“不,大哥,你不會有事的!”
童沖搖搖頭,轉頭深深的望了一眼童明月,用力撒開江蘅的手,用盡最后的法力,抱著凰螞郎刀飛上了高空。
“大哥!”
“哥……”
童沖的的身軀魁梧雄壯,猶如末日戰神一般,神威無比的立在空中。
身上的血液還在一滴一滴的往外流,全都被凰螞郎刀吸進了刀刃中,使得妖力越來越強盛。
童沖雙目流血,怒眉望著鱉靈,揮動凰螞郎刀以最后的余威斬向他。
就在刀刃擊落在鱉靈頭頂的一刻,體內的龍魄之力被耗盡了,再難抵擋住蝗神的妖力,身上的血液瞬間被吸干,連同身軀一起被吞噬掉了。
“大哥!”
江蘅嘶聲竭力的大喊著,童沖的鮮血還殘留在他的掌中,音容笑貌尚在眼前,轉眼間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哥……哥……”
童明月淚流不止,身體不住的顫抖,悲涼的長喊聲久久回蕩的墨海上空。
其余人眾暗暗傷神,心思細膩如星月和姜若溪者,全都落下了傷心的淚水。
突然,凰螞郎刀似乎有了神識,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神光,照耀天地,飛到了童明月的手中。
這一刻,數千年被蝗神控制的妖刀一去不返,完全被童沖的精血和法力壓制住,而這個魁梧神威的男子,成為了真正的刀神。
童明月傷心欲絕,淚水也已流干了,悄悄觸摸著沉睡在懷里的冰冷的寶刀,沒有一點兒溫度。
她的眼神絕望而又深情,突然抬頭望著一望無際的黑水,嘴角莫名的露出了一絲微笑,抱著凰螞郎刀癡癡地向墨海中央走去。
江蘅一驚,心中生出一種不詳的預感,苦于身子不能動彈,急忙喊道:“快攔住她!”
星月跑過去,剛抓住她的手腕,就被一股圍繞在她周身的強大的白光法力震飛了,姜若溪飛身上前,縱使有法力在身,同樣被震飛出去了。
東籬小菊等人一起上前阻攔,皆敵不過她手中凰螞郎刀發出的絕望之光,皆被震飛了。
江蘅深深地明白了,童沖的肉身雖然消散了,但他的靈魂是不滅的,才會以如此強大的法力護住至親的童明月。
在眾人哀嘆的目光里,童明月的身影既孤單又落寞,烈烈勁風似乎都能將她吹倒。
黑水漸漸吞沒了她的身體,直到再也望不見她的身影,黑浪又周而復始的連成一線,從遠到近的奔流不息。
眾人嘆息不止,惋惜之情無以言表,星月和姜若溪的淚水掛滿臉頰。
江蘅扼腕嘆息,一閉眼,淚水便長流而下。他是為童沖傷心,也是為童明月傷心。
初識童沖時,他便一心想著為童明月治病,直到消滅了赤鱬,用它的肉治好了童明月的頑疾,這才帶著童明月歡歡喜喜的來相助江蘅破陣,沒想到竟讓兄妹倆命喪墨海,江蘅的心中充滿了深深地悔意和自責。
突然,墨海中央的水底發出一道耀目白光,直通天際。
天地變色,滾滾黑云似要壓了下來,大地劇烈的顫動起來,岸上的眾人搖搖欲墜,全都站立不穩。
一時之間,黑水倒流,翻滾不止,伴隨著嗚咽的烈風,卷起通天巨浪,顯得陰森可怖。
墨海中央的島嶼突然朝著水底下沉而去,仙山上巨石飛迸,搖晃不息。
江蘅知道,一定是童沖在天有靈,催動凰螞郎刀不斷地攪動墨海水底,好徹底毀了開明仙宗。
鱉靈更是驚駭,黑浪拍打在身上,眼見島嶼就要沉入水底,急速飛回了仙山,使出上古神通大法,頂住了仙山下沉的力道。
正在此時,墨海上空的黑云中飛來幾個影子,正是外出尋找周兒多日的三鬼五美和桃之夭。
他們在千里之外,感受到了墨海的驚天大戰,三鬼和五美更是冒著被陽氣摧毀的危險,返回守護江蘅。
三鬼一進入五丁神木中,神木似乎有了神識一般,再也不是之前那般死寂沉沉的狀態。
“主人,此地不宜久留,還是盡早離開吧!”
江蘅深知此中危險,消滅鱉靈已經沒有可能,更不能將三大派全部葬送在墨海,抱拳說道:“各位,鱉靈法力通天,要消滅他絕非一朝一夕,不如我等各自回山,來日再戰。”
“江掌門所言極是,雖然沒能消滅了鱉靈,但我等齊聚墨海,也算重挫了開明仙宗的銳氣,待他日重振雄風,卷土再來。”
東籬小菊是三大派發號施令之人,他的話一出口,即便是長歌門三人,也無異議,因為對眾人來說,在墨海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險。
當下,趁著鱉靈壓制仙山下沉的力道之時,眾人彼此一一告辭而去。
由三鬼操控五丁神木,帶著江蘅和星月離開了墨海。
江蘅回頭遠望時,鱉靈的法力已經使得仙山停止了下沉,墨海上的滔天巨浪也漸漸平息了。
他沒有想到,破陣三個月,本以為勝利在望,結果一朝落敗,更可說是一招落敗,鱉靈強大的法力遠超他的想象。
然而,童沖的死卻一直讓江蘅久久不能釋懷,他坐在五丁神木上,放眼望去,郁郁古柏,云遮霧繞,一一從眼前飛逝,人生短暫,人力渺小,實在是悲哀之極。
他想起了和童沖認識的時候,他雖然年長自己十多歲,但不拘小節,豪爽之風常常令他生羨不已。
和他在一起,人生處處充滿酣暢,沒有一點兒煩惱,可惜人生短暫,再也沒有了把酒言歡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