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他注視著她的眼睛，仿若鑲滿了星辰碎光，瀲滟璀璨迷了她的雙眼，好像只一眼便會沉溺其中，無法脫身。

“我的名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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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應該就夠了。”莫雨把一個大包塞輕鳶懷里，還有些為難地看著重量不輕的大包。

“小姐，好像有點多了……”原來你也曉得啊……

“莫雨，我只是出去一趟，當歷練那種。”輕鳶呼了口氣，“不是去長途旅行。”

“可是這……”莫雨的態度卻有些堅決，“要不奴婢陪你一起去吧？”

“學好了武功，才能保護我，不然去了也是給我拖后腿。”輕鳶很殘酷地打擊她，哪怕是她現在最親近的人，也不能改變她毒舌的本性，或者說，不能改變事實，莫雨的確很弱。

現在來看她的身體加上炎的幫助，要跑倒不難，但要加個莫雨可就無法保證了。

“我來拿著吧。”塵突然出聲，換了一身白衣的他看起來更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君，淡淡一笑傾國傾城，眉眼如畫。

白衣是向太子借的，當時就那么一件，他還百般不愿意借。

輕鳶看了他一眼，隨即移開了視線，“要拿就拿吧。”

從今天早上那句話開始到現在，輕鳶再也沒有對塵笑過，哪怕是假笑。

反正到時候都要走，讓他把東西一起帶走吧，如果有機會，她會報這個恩情。

“走了。”看著他揣上包袱，輕鳶才揮了揮手，告別莫雨太子等人。

卻不知這一別，竟是數載，時局也不復從前，一切都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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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包袱給我，你先行離開吧，找個地方好好修煉，別再給人當狗使。”

眼看著已經完完全全脫離了莫雨等人的視野，輕鳶才理會一路沉默的塵，開口第一句話卻是讓他離開。

“為何？”塵微微抿起唇，“是我給您造成負擔了嗎？我不弱，可以保護您。”

“不是，單純不想而已。”輕鳶作勢要甩下他離開，卻在轉身的那一刻被抓住了手，她只能回眸一笑，“放手。”

明明是帶著冷意的笑，可是他還能當成對他的寬容，臉色泛起了紅暈，急促地說道：“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您把我救出來，我應該跟隨您。”

“你不也幫了我嗎？”輕鳶擺擺手，語氣里滿是不在意的自然。

“那不一樣。”塵搖搖頭，拉著她的手也開始松了一下，這一下直接讓輕鳶找到機會抽回了手，但是這次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他，能說出什么。

塵見此低下頭笑了笑，聲音清清淡淡：“你救的是我的命，以及自由，所以我一定會報答您。”

輕鳶了然，敢情是因為這個。

自由么？

“你為自己而活的，不是活給別人看，何必又把自由拱手相讓？”輕鳶偏過頭。

而塵卻在下一秒脫口而出：“我自愿跟隨您！”

在輕鳶怔愣的樣子下，認真說著：“是我自己要求的，與自由無關，是我自己希望的。”

“為什么？”輕鳶疑惑。

“我不奢侈其他的，只想留在您身邊保護您，可以嗎？”

那一瞬間，輕鳶的腦袋晃了晃，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卻再也捕捉不到了。

或許這個少年早在之前不顧一切出現保護她，不計較代價去保護她的時候，她已經對她放下了戒心。

但是，離真正的信任還是有點遠。

“而且，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了啊，就當收留我，可以嗎？”塵一換之前的認真，笑瞇瞇地對上輕鳶的眼睛。

“……”輕鳶沒有說話，沉默著走開，往原來的路線去走，后面一切安靜，只有小路邊窸窸窣窣的風沙響。

“隨便你吧。”走了一會兒，輕鳶才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隨即好像不管不顧一般徑直離開。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回應她的是少年如獲春風般溫柔的微笑。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