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到了，只要到了石勒哪哪里我們就安全了。”

姚方成和狄廣一路疾馳，而身后的董卓也是緊追不舍，要不是不遠處就是羯人大軍了，姚方成估計他真的要絕望了。

“媽的，老子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就沒有這么憋屈過！”

狄廣也是一樣，他這心里也不是滋味。在這草原上縱橫這多年，狄廣還是第一次被人當喪家之犬一般的攆來攆去的，心里別也是有多窩火了。

“什么人！？”

“羌人姚方成，狄廣后有追兵，還望出手相助！”

“放他們過來。”

姚方成和狄廣帶著親信匆匆忙忙地進了羯人軍陣之中，也見到了羯王石勒。

“見過羯王，我等被隋軍趁夜突襲倉皇之下，無奈只能求援羯王了。”姚方成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對石勒說道。

“這么說羌人是敗了？”

石勒看著二人眼中劃過一絲驚訝之色，羌人實力不可小覷，就算是目前有一些劣勢，但是這才兩天時間就已經這個模樣了？

“...是。”

二人互看一眼，心中別提有多憋屈了。但是他們也沒有辦法，輸了就是輸了，他們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真沒想到羌人居然落魄的如此之快，看來姚萇是真的已經死了啊？”

....

石勒看了二人良久，二人也是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

“全軍戒備，迎敵！！”

石勒深吸一口氣，暫時將試探的想法拋之腦后，他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董卓的大軍已經到了近前了，看來這一戰是無法避免了。

“石虎還是沒有出現，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石勒看著不遠處的董卓大軍，心中不由得浮現出一陣的擔憂，但是這個擔憂卻并非是對董卓的，而是對還沒出現的石虎和姚萇的。

姚萇就這樣死了？這種事情石勒還是很難認同的，在他看來這一定是姚萇的計策，必然是如此的。

“石勒？你們羯人真的打算摻和這趟渾水？”

董卓本想趁夜奔襲，直接將石勒大軍一舉沖散在建奇功的，但是現在石勒他們已經了準備自然是沒有這么好下手了，所以董卓也就不著急了。

“羌人得罪你們在先，你們要是教訓教訓，拿點東西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大隋這是想要趕盡殺絕，這里是草原人的土地，不歡迎你們！”

石勒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動手，這個時候稀里糊涂的和大隋開戰實在是不智之舉。因此董卓有意扯嘴皮子，他也就愿意奉陪。

“土地？土地從來不會屬于任何人，任何國家，土地只有守與守不住兩種差別。現在羌人守不住這些土地，那么這些土地便是我們大隋的了！”

董卓冷冷一下笑，這世間的任何一塊土地都是自由的。但是也正是因為自由才會被無數人所覬覦，從先秦開始一直到現在，無數的土地都在發生著改變，都在更換著他們的主人。

“說的不錯，就像是去年的遼水十三縣一樣，便是在你的手上失去的，被檀石槐劫掠一空。”

“操你姥姥的！”

董卓雙眼一瞪，當即便是一句粗口爆了出來。去年和鮮卑的一戰，將可以說是他這幾年最慘的一戰，差一點連自己的小命都賠在哪里了。

“現在我們各自退兵，待明日再戰可好？這個地方靠近泥經河了，而且地勢低洼，深夜實在是不適合作戰。”

石勒嘴上得到了一些便宜之后，便主動提出退兵，現在交手的確對雙方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以，我們就...”

董卓點了點頭，剛想要同意這個建議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的響聲，宛如雷霆一般滾滾不息。

“這是...”

洪水肆虐，泥經河黑壓壓的泥水，夾雜著亂石，木頭傾斜而下，已經在他們身后咆哮沖來了。

“姚萇！！”

董卓的眼前已經徹底被這些泥水占據，但是他知道這一定是姚萇的計謀，自己最后還是被姚萇給算計了。心底里無法宣泄的憤怒和恨意讓董卓咆哮出聲，就像是要將這兩個字咬碎成渣咽下去一般。

“退！快退...”

什么都已經完了，石勒還想要抽身離開，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眨眼間董卓和石勒的大軍便已經被洪水吞沒，戰馬悲鳴，人人競相掙扎，但都是徒勞而已。

北方人本就不善水性，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大水，就算是老手也只有被吞沒其中而已，更何況是他們呢。

亂世和木頭在水流的沖擊之下，不斷擊中水中掙扎的那些人，盡快的了解他們的性命。數萬的大軍在這激流之下根本就無力掙扎，很快就已經被沖刷掉了，不知所蹤。

而此刻在泥經河的上游，據此足足有三十多里的地方，一隊人馬正在疾馳向下游而去。他們正是之前石勒所擔心的石虎所部，而這場大水也是他的杰作。

“快點！這一次的大水想必已經將他們全部解決了，記住我們的目標是石勒，迅速擊殺石勒，然后回部落控制石勒的所有子嗣和留手將領，將整個金帳都掌控在我們的手中！”

“是！”

石虎獰笑著看著這不斷傾斜而出的河水，這一次實在是有太多的意外了，但也正是因為這些意外才會讓自己有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一個是巧合，一群巧合那可就是天意了！

“狼神在上，這一切都是狼神的庇佑。”

“首領，姚萇那邊呢？當時我們承諾要和他匯合，一起擊潰剩下的隋軍的。”

“我還說過永遠效忠石勒呢！”

石虎沒好氣的說道：“這些事情現在都和我們沒有關系了，他姚萇想要繼續打下去，那就讓他繼續就是了，我們要盡快確認石勒的生死，然后...”

石虎的眼中充滿了殺意的說道：“徹底掌控整個羯人部落，這才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

眾人都是石虎的老部下，對于石虎的野心他們也是心知肚明的，并且都在等著這一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