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歷，熹正四年二月十二，驚蟄。已經出征一個多月了，但是自從上次之后，他們就在也沒有看見過羌人了。

在這茫茫草原之上，不要說是羌人了，就連其他的部落也是沒有見到的。仿佛這就是一塊無人區一般，廖無人煙。

再這樣的情況下，大軍之中一些弊端開始漸漸顯露了出來。三支不同軍隊之間的不和與摩擦開始加劇，這讓眾人都很擔心，一旦發生營嘯后果不堪設想。

再加上曹操與董卓之間的關系越發的不和睦，正所謂由上而下，這一下連帶著他們手下的將士互相之間也多少有些不對付。這些日子以來，楊勤就像是一個救火隊員一般，在軍中不斷的調解糾紛。

“十七禁律五十四斬，這些天都不知道斬了多少惹是生非的家伙了，怎么這些人就像是不知道怕一樣呢？這可是自己的小命啊！”

營帳內楊勤有些發狂的抓扯著自己的頭發，他從來沒有這么煩躁過。這些天光是他都下令斬殺了十來人了，有捏造鬼神，有盜人錢財，最可怕的就是有人半夜亂吼亂叫。

那次楊勤、曹操、董卓、劉牢之等眾人都跑來了。還是曹操眼疾手快，一箭將之射殺，要不然后果不堪設想。大半夜的要是將士受驚，發生營嘯亂砍亂殺，那便是兵祖姜太公來了也是白搭。

“西部草原苦寒之地，都已經驚蟄了還是這么冷，前兩天還遇上了一場雪。將士們的心情很亂，再加上互相之間摩擦不斷，所以才會弄成這個樣子的。殿下也不用擔心，這種事情在軍中很常見的。”

劉牢之對于這種場面也是見怪不怪了，董卓他們也是絕對無所謂的，這都是小問題。但是只有楊勤一個人，頭發都快拔光了，這要是在前世，一準是一個程序員的好苗子。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這些都是我大隋的將士，這么多天了，沒有死在敵人的手里，全都死在自己人手上了？”

楊勤很不樂意，這些人在戰場上，便是死了那也是馬革裹尸是個漢子。凱旋之后，還能有賞銀和恩賜，但是這樣死了未免太不值了。

“這也是無奈之舉，不殺他們不能服眾。屆時人心浮動，更加危險。”

劉牢之到是覺得沒有什么，或者說任何一個將軍都不會絕對有什么的，這都是軍規。犯了軍規就必須要受罰，這是鐵律誰都不能違反的。

“唉~事情弄成這個樣子...”

“報~”

就在楊勤還有些難受的時候，傳令兵來報：“稟報殿下，大營西邊十五里左右，發現敵軍大股部隊，人數約在三到五萬左右。”

“好！”

楊勤這下總算是來精神了：“這下這幫家伙總算是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了。”

“咚咚咚咚~”

楊勤還沒來得及召集眾人，但是另一邊現在已經開始了。專業的速度就是快，現在都已經開始行動了。

“果然做這種事情，還是他們在行啊。”

楊勤看著劉牢之笑了一下，這一通急鼓可比自己快多了。

“想來應該是他們先得到的消息，殿下著急其實他們更加的著急，要不然這幾天也不會派出去這么多的探馬。曹將軍和董將軍之間也沒有紅過臉，就是怕情況進一步惡化的。”

“...倒也是。”

楊勤愣了一下，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整頓軍紀的事情，反倒是沒有在意這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此事被劉牢之這樣一說，他這才覺得，好像是這么一個道理。

“走，去看看這個在西部草原雄踞一方的姚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楊勤帶著劉牢之便出了營帳，外面這個時候已經在開始集結軍隊了。將士們都戰意高昂，這段時間積蓄的，壓抑的矛盾與不安都將會這一刻得到釋放。殺戮是一種放松的方式，至少對于士兵而言，比起軍營之中那么多的軍規戒律好的多。

“殿下。”

“姚萇來了？”

一看見楊勤，董卓和曹操都先行禮，然后才繼續指揮集結。

“還不清楚，目前知道的情報不多。至少因該是姚萇的大將來了，要不然不會有這么多的士兵。”曹操有些不安的說道。

“不管是誰來了都一樣，這段時間我們之間的摩擦，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現在就是時候了。”

董卓咧著嘴露出一抹獰笑，隨即大手一揮：“點卯！一聲不應杖十，二聲不應杖五十，三聲不應斬！”

“李傕！”

“到！”

“郭汜！”

“到！”

“牛輔！”

“到！”

“張濟！”

“到！”

“曹仁！”

“到！”

.....

上至將領，下至士兵，全都已經到齊了，當然這不可能全都點一次，而是董卓點卯曹操等將，他們在點卯手下校尉，校尉在下去點卯其他人，依次最后到伍長和他的士兵為止。

“好！出戰！！”

三萬五千隋軍出戰了，就像是長龍，又恍如江河，漫漫無邊的鋼鐵洪流，開始了他們的戰斗。

“這應該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吧？”

楊勤伸手按著自己的心臟，感受這心臟的劇烈跳動，語氣有一些緊張的問道。

“殿下放心，有末將在，定能保證殿下安然無恙。”

劉牢之還以為楊勤是害怕了，當即便表示自己一定會保護楊勤的。

“沒事，我在大軍之中，還不至于這么危險。你不是想要立功嗎？這就是機會，只有你能夠立下大功，我一定能讓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

“喏！”頓時劉牢之的眼睛都亮了起來，楊勤是太子，他相信楊勤有這個能力的。

“停！”

不多時，董卓一聲號令，大軍停下了腳步。對面便是這次的對手了羌人。

“沒有姚萇的蹤影，當心一點。”

董卓和姚萇打過交道，一眼就看出來了，對面沒有姚萇只有一個羌人的大將，白羊部的楊難而已。

“明白了。”

曹操點了點頭，隨即將曹仁叫了過去，也不知是說了什么曹仁立刻便混入大軍之中不見了蹤影。

“殺！！”

“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