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出于情面,陸厭帶著曦月坐上了回宮的馬車,雖然對于幼帝,他這種驕傲的人不想承認,但還是把每步需要的禮節給做的面面俱到。
皇宮不愧是皇宮,自居之人都是高處不勝寒的吧!攝政王大婚剛過,這里就恢復了以往的清冷,人們各懷鬼胎在暗處等待著發出致命的一箭。
陸厭去上早朝,曦月便跟著宮人獨賞宮中景色。
遠處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幼帝年紀輕輕,便已有了三千佳麗,各個爭奇斗艷,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免有些用力過猛,看起來像是身處煙花之地。
電視上的宮斗看著就挺累的,更別提親自去斗了。曦月避免撞上前方那些花團錦簇,趕緊調頭就打算離開,那眼尖的梅妃看到了嚷嚷著“這不是攝政王新過門的王妃嗎?聽說皇上見了第一眼當場就從那金鑾座上蹦了起來,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嗎?”
她也不過是抹了胭脂水粉,卸了妝還不都是一個樣!
還好剛才在馬車上陸厭提前給她做了功課,最跋扈的是梅妃,最安靜的是靜妃,最阿諛奉承的是趙美人,最沉默寡言的是公孫皇后。眼前這位大紅大綠的俗美人應該就是梅妃了,若不是她這容貌姣好,怕是丟到人堆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說了一通尖酸刻薄的話,見對面的人毫無動靜,梅妃便自討沒趣,正打算離開,卻見一只蝴蝶悠悠轉轉地落到了曦月的發冠上,為她的一身素雅平添了幾分顏色。
女人的嫉妒心就是這么的莫名其妙,她朝一旁看愣的宮女大發了一通無名火,玉指箍上了宮女的臉,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畜生就是畜生!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也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這位喜怒無常的主子,那宮女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委屈地摸著腫起來的半邊臉,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
本打算置身事外的曦月頓時忍不住了,她微微嘆了口氣,裝作對旁人說道“這麻雀就是麻雀,鍍上了一層金色的羽毛她也變不了金絲雀。”
言簡意賅,一語中的的戳到了梅妃的心窩窩,只見那張妖嬈的媚臉扭曲到了極致,火冒三丈應該就是如此吧!
“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突厥小部落的公主就以為自己多尊貴了嗎?你們那蠻族女人說的話也是野蠻不堪,我看攝政王得好好請個女官來磨磨你的氣焰,免得日后目中無人,說錯了話,死無全尸!”
“本王的王妃還輪不到娘娘您來操心。”
剛才還恨不得手腳并用的梅妃聽了這句話氣焰頓時消下去了不少,一回頭就看到陸厭與幼帝一同出現,二人眉來眼去,中間倒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文章,身后看熱鬧的人們也都趴在地面上不敢直視。
幼帝也不管自己妃子跟別人眼神交流中的你儂我儂,那雙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留在了曦月的身上。
“皇上就送到這里吧!”
我行我素的,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陸厭拉起了曦月的手腕,不等她再多看兩眼幼帝的手勢,就已經被拉走了好遠。
回府的馬車內,氣壓低的可怕。
陸厭總是這樣,不高興了就立馬拉下了臉,把氣撒在曦月的身上。
“本王不是告訴過你,進宮之后少說話的嗎?”
“我也想的啊?那個臭女人的樣子你又不是沒看見,說欺負人就欺負人,還說我是野蠻女子,那我就野蠻給她看咯……”話還沒說完,陸厭的巴掌就已經落了下來,打的曦月是頭暈眼花,暈頭轉向的,連外邊趕車的車夫,鞭子都打漏了一拍。
“你瘋了嗎?你沒事打我干什么?陸厭我看你不是神經病你根本就是個瘋子!你天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我可不做不到,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梅妃的那點花花腸子,我不就是欺負你心上人了嘛?皇帝的女人你也敢肖想,我看你才是撿二手貨用,不嫌臊得慌!”
陸厭這邊也是早已捏碎了一只杯子,他低低的喝了一聲“滾!”便不再多說話。
“停車!”曦月叫停了馬車,,自顧自的走了下去,誰知道剛下來沒站穩,那邊陸厭已經差使車夫揚起了鞭子,快馬加鞭的離開了。
曦月抖了抖微皺的裙擺,自言自語道“誰稀罕坐你的破車。”
一陣被風吹過,地面上揚起了金黃色的樹葉,在空中旖旎了一圈后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寒光藏在蕭索之中,等冰涼的觸感落到了脖子上,曦月才知道危險以至,不禁感嘆:她的人頭還真是招人喜歡。
“王妃似乎跟王爺關系不好啊?”
那人面巾遮臉,看不清容貌,說話的聲音卻極為沙啞,還不時噴出熱氣掃過耳朵,弄得人滿身不自在。
“大大哥,你別這樣,要挾我,個賺不了幾個錢,剛才你都看到了,我跟攝政王也沒什么感情基礎,這邊估計等你撕票了他還在納悶我怎么還沒找他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