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你眼里有殺意,從你被強盜打劫,我的出現讓你看到了希望,你幻想著我是武者,可以將所有強盜都殺死,然而卻發現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還聯合強盜將你錢財騙走,你因此懷恨在心,所以將我留在身邊,謀劃著加害于我。”落凡一字不落的將整件事說出,語氣帶著嘲諷之意。
少女一揮手,客棧頓時涌出十多名護衛,手拿長刀,為首一人才不過三品武者。
“既然毒不死你,那我便要看看,這些刀劍能不能砍死你!”林青衣被說出心事,大為惱怒。
動手之前,林青衣冷笑說道:“其實還有一個殺你的原因,本小姐的溫柔似水,你居然毫不動心,說明你眼瞎,該殺!”
落凡不忍扶住額頭,這是什么荒唐理由啊,“大小姐你長得是不錯,可也不一定誰都要喜歡你啊,況且你心腸歹毒,怕是人人厭惡吧。”
“你憑什么這么說我,騙我錢財,我殺你天經地義!”林青衣惱怒的說道。
落凡面對的眾人的包圍不以為意,依舊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目光定在林青衣身上。“我說你心腸歹毒當然是有道理的,第一,你被強盜打劫,我突然現身,你不讓趕緊逃走,說明也想著我死于強盜刀下。第二,我說服強盜,救你性命,你非但不感激居然眼里對我有殺意,第三,我護送你一路,到頭來,你卻要置我于死地,像你這種蛇蝎心腸的女人就應該被強盜活活砍死。”
“你,你休要狡辯,你們幾個護衛還不趕緊上,將他活捉,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林青衣氣的胸脯發顫,眼神里盡是怨恨。
落凡緩緩起身,便有一道刀光向自己眉心砍來,落凡翻身向后倒躍,并指為劍,在身前劃出一道火弧,打向護衛,這一擊他只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的力氣,那護衛便倒飛數米遠,昏死過去。
一股強大氣勢在落凡身上滔天而起,那是無限接近大宗師的實力,凡人怎敢仰望。
眾人被震懾的呆若木雞,一動不感動,這些護衛怎么也沒想到這少年竟是八品宗師,武者五品以上稱為宗師。
林青衣更是匍匐在地,眼神充滿絕望,她萬萬沒想到,這少年竟是世間罕見的高手,怪不得他看不上自己,原來是給他提鞋都不配。
林青衣不想去求饒,他知道這少年不會放過她,靜靜的閉著眼,等待著落凡的裁決。
落凡散去身上氣勢,慢慢走向林青衣,單膝彎下腰,看著面容皎好卻臉色蒼白的林青衣,笑著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殺你,你想想,如果下次在遇到這種事,別人是否會這么好心留你性命,做事留一線,你是縣令之女沒錯,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心中留點善念總歸是沒錯的,另外那些強盜你也不要讓你爹找他們的麻煩了,不然讓我知道,你應該知道后果!”
林青衣睜開雙目,發現話語剛落,人早已消失不見。
此時,林青衣心中五味陳雜,自己真的這么囂張跋扈嗎?還是自己真的錯了。她不知道,這時的她已經換了另一種心境。
獅子山位于女子國與唐國之間,一群強盜便居住在這里。
強盜首領名叫朱砂,占據山頭已有兩年之久,靠著打劫富家車隊生活,因出手次數少,從不傷人性命,仇家較少,茍活到了現在。
朱砂拿著從富家小姐搶劫來的錢財換來了糧食,足足五袋粗糧,他發現銀袋里有一枚戒指,并沒有拿去典當,他戴在手上準備送給自己的母親。
獅子山上,房屋較多,居住著一大群窮人,他們本是一個村子里的窮苦百姓,常年旱澇,沒有收成,縣府不僅不給賑災濟糧,還強行收三倍稅,百姓哀聲怨氣,無奈之下才做了強盜,窮人越窮,富人越富,想要吃飽飯,只能對富人下手。
朱砂快步跑進房屋進屋,便說道:“母親,咱們又能吃飽飯了。”
只見一位老婦人,面色饑黃,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看著兒子回家,不禁有些高興。
“孩兒,鄉親們都分到糧食了么。”婦人問道,語氣虛弱。
“分到了,分到了,我換了不少糧食呢,母親你就放心吧,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說完,朱砂從懷里掏出那枚戒指,拿給母親看。
婦人重重的嘆了口氣,“孩兒啊,你打劫那些富人是無奈之舉,千萬不要傷人性命,人在做,天在看,怕咱們死后做那游魂,無法轉世投胎。”
朱砂握住母親的雙手,“娘,你看你又說傻話了,我一沒傷人,二沒害人,那些富人莊主的錢財本來就是從窮人手中得來的,手段不光明。咱們劫富濟貧,未嘗不是一件善事咧!”
婦人輕輕撫摸朱砂的臉龐,“這戒指你拿回去,娘親什么都不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朱砂眼眶濕潤,“孩兒不孝,讓您終年之時,安著強盜的名頭。”
婦人的目光盡是慈祥之色,“只要你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娘親就不會愧疚,你出去吧,看看鄉親們,糧食分配的如何。”婦人說道。
“娘親,那您好好休息,我出去下。”朱砂細心地為婦人蓋好被子,悄聲的走了出去。
五袋粗糧很快被分完,他看著村民們拿到糧食的欣喜神情,打心眼里高興,看來這些糧食夠鄉親們吃上一陣。
一位駝背老人走了過來,他是獅子山的二當家,還是二品符陣師,符陣師可利用符文刻畫各種符陣,威力巨大,五品以上為地符師,九品以上為天符師,在這之上還有圣符師,神符師,云塵山三師姐便是一位圣符師,所以在她手上篆刻符文的兵器才會位列圣品。
駝背老人滿臉震驚,他的目光一動不動的注視著朱砂手指上的戒指,身軀發顫。
朱砂看到駝背老人的異象,關心的問道:“林老,您這是不舒服嗎?”
林老回過神來,手掌還是不住的顫抖激動地說道:“當家的,這戒指能否給老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