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現在躺在地上，哪怕身上沾滿了草屑，看起來狼狽不堪，卻也絲毫不減其美麗。

秦玦看著她，誰又想得到這人一身好看的皮囊是靠如此骯臟的手法保留的呢。

秦玦拉起楊柳，帶著人進了屋子。

把人扔在沙發上，秦玦自己坐到對面。

楊柳挪了挪身體，斜靠在沙發上，臉色難看，“我不記得的罪過幾位吧！”

“《天香密錄》，回春膏，你有什么好說的？”

楊柳本來就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更加蒼白，她瞇了瞇眼，問：“你們是為了《天香密錄》而來？或者你……你們是為了回春膏的秘方？”

“說說吧，《天香密錄》是哪來的？”秦玦看著楊柳，淡淡的問。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楊柳盯著秦玦，似乎她不回答，她也就不打算配合。

“警察。”

“不可能！”楊柳盯著秦玦，勾了勾嘴角，警察？不可能，警察怎么會知道《天香密錄》的事！

“為什么不可能？你覺得警方對那些古老的秘術就真的一無所知？”秦玦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秦玦敲敲面前的茶幾，接著問：“說吧，《天香密錄》哪來的？”

“你是警察，那為什么不帶我回警局？為什么一而再的問《天香密錄》？而不是先問哪些失蹤的人？”

楊柳盯著秦玦，這人睜眼說瞎話也太理直氣壯了，把人當傻子嗎？？？

“我覺得你還是老實交代的好，不管如何，我們是真的官，你是真的殺人犯。現在交代至少少受些皮肉之苦，如果你不想配合，我們不介意用些手段！”

秦玦語氣平靜，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楊柳瞳孔一縮，心底剛升起的一絲僥幸似被澆了一盆冷水。嘴里泛起一絲苦澀，肩膀有些耷拉下來。心想，今天怕是真的栽了！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嗎？”楊柳苦笑，問了出來。

“我們擴大了監控范圍排查，你的車出現的頻率高，我們就懷疑上你了。可你沒回茶樓，也沒去文馨菀的房子，后來還是我們在柳安安身上聞到了回春膏的味道，跟著她一路找過來的。”

楊柳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天香密錄》是楊家家傳的，里面有歷代楊家人收錄記載的很多頂級的美容養顏秘方。我本來沒想過動回春膏等禁方的，只是到底沒有抵得住誘惑！”

“《天香密錄》不是唐朝李卿編著的嗎？我記得回春膏這些東西也是他整出來的呀？”商云沒忍住插了一句，商家不可能整錯呀！

“李卿的后人改姓了？”商云看著楊柳。

“不是，李卿沒有妻兒，只有徒弟。他死后，《天香密錄》就傳給了當時我們楊家的老祖。”楊柳開口解釋。

“《天香密錄》里那么多秘方，你為什么要用回春膏這些東西？”秦玦不太明白楊柳是怎么想的，用那么多人命血肉為代價，就為了那一身皮囊？

“你不懂，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沒得后退。回春膏藥效霸道，多用幾次就不能停下，不然就會反彈。哪怕用其他護膚品，也再無作用。就像毒品，讓人上癮。”

楊柳眼神有些渙散，似在回憶什么，可說話的語氣卻十分平靜，不帶一絲情感。

“兩年前，那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打算離開我。本來分分合合很正常，可是千不該萬不該，他們還想謀奪《天香密錄》。于是我當著那男人的面把那女人放血剔骨，制成了回春膏、美人脂、玉面膏、天香露。沒多久那人瘋了，我也就殺了他。”

“后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哪怕保養的再好，歲月依舊留下了痕跡。我突然明白，不是我比那女人差，而是她年輕。”

“后來，我整理東西時，發現了前人留下的回春膏。我看著那些東西，摸著眼角細微的皺紋，我到底還是沒抵住誘惑，用了那些東西。”

“去年秋天，回春膏快用完了，我開始利用迷香捕殺年輕女子煉制回春膏。”

楊柳說完，扭了扭身體，看著秦玦，問：“能把手銬前面嗎？你們那么多人，我也不能做什么，更跑不了！”

秦玦把鑰匙遞給商云，商云把手銬打開。楊柳把手從背后抽出來，揉了揉手腕，商云又給拷了起來。

“你把哪些尸骨埋哪了？”

“老城區附近。”

“《天香密錄》和回春膏你放哪了？”

“屋里。”

“商云、千鶴、千云帶她去搜。”秦玦轉頭吩咐三人去搜。

沒一會，商云右手拿著一本線裝書，左手提著一袋子瓶瓶罐罐出來。

秦玦接過商云遞過來的書，整本書古樸精致。整本書差不多學生課本大小差不多三厘米厚，書皮是用牛皮裝訂的軟皮，上面有燙金的精致花紋。

秦玦快速的翻著書，直到最后幾頁才翻到回春膏的方子。看看最后幾個方子，秦玦“嚓”的一聲全給撕了下來。

“這東西有沒有泄露出去過？”秦玦抖抖手里的紙，問楊柳。

“以前不太清楚，傳到我手里絕對沒有泄漏過！”

楊柳覺得秦玦這樣撕了也好，現在這情況，她竟覺得松了一口氣。

“你既然知道回春膏藥效霸道，為什么還要給柳安安用？她可是你親女兒！”秦玦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只要不是一直長時間使用，就不會反彈。當時安安身上起了痘，好了之后很多痘印，我看她難受得緊，就分幾次給她用了回春膏。”

楊柳頓了頓，苦笑著搖頭，“到是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件事被抓住的！”

“你對玄術有了解？”秦玦這話是疑問句，但卻說的很肯定。

“有了解，不少這么多年家族也老早完了。”

“走吧，先回去，明早去把受害人的尸骨起出來。商云，把你手里的東西處理了。”

得到準確答案，秦玦起身，拿著書出了門。

外面烏云遮住了星光，除了零星幾盞昏黃的路燈，再無其他光亮。

商云、商千鶴押著楊柳上了一輛車，秦玦帶著秦樓千云上了另一輛車。

商云在車上發了一條短信，收起手機，商云嘴角微微勾起，風高夜黑不僅適合殺人，還適合抄家。

待會商家人會把楊柳所有的房屋都搜查一遍，這回總不會再漏掉些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