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進在一旁聽著二人的對話,心中暗暗咂舌。
體修可不是隨便就能稱呼的,必須是將自身法力和肉身徹底結合才行。
一旦煉成,對敵之時就再也不需要法器,體毛發膚無一不是利器,從此之后的道路也與傳統修仙大為不同。
但體修之路艱難,敢走上這條路的無一不是心智堅毅之輩,即便如此成功者還是百不存一,堪稱修行界最難走的路之一。
“聽祖師和這位前輩言語,那個叫張青直的人才筑基中期?”
如果張青直真的能在金丹前就將一身法力徹底融入肉身,好處自不用多說,未來更是大有可期,哪怕是天一門的幾個殿主之位也不是沒有希望去爭一爭。
“想來,此人就是我以后的同伴?”
余進暗自思忖著,卻見自家祖師突然回頭對著自己道:“余進,上前來見。”
便走上前,在自家祖師身旁站好。
北辰祖師一只手放在余進頭上,對著精瘦老者道:“這就是我派選出的弟子,余進。大概情況你們也都知道,此次是來你這邊打基礎的。”
說罷,拍了拍余進腦門:“這老小子是天一門祖師,方御。以后你有什么不懂得就問他。”
囑咐了余進幾句,北辰祖師抬頭看著方御:“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這小子就交給你,練得差不多了就讓他去那幫好好先生那里。”
“曉得。”方御不咸不淡的答了句,又用略微帶有一絲嘲諷的語氣道:“這小子我看著順眼,你就放一萬個心。倒是你,可別像上次那樣再出什么岔子。”
北辰祖師聽到這話促狹一笑,故作神秘道:“那是另有隱情.....不說了,公務在身,下次見面再聊。”
話語未落,人影就在原地消失不見。
方御顯然是已經對此習以為常,見北辰祖師逃之夭夭也沒有生氣,嘴上喃喃了一句:“有數就好。”
此時傳送陣旁只有余進方御二人,余進心里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對面可是修真界最頂端的大佬之一,當年征妖之時只憑一雙鐵拳活生生打死了一名同階妖皇,可見其戰力卓絕。
“你隨我來。”面對余進這名小輩,方御自然不會像和北辰祖師談話那般語氣,而是以正常對待小輩的態度,引著余進向外走去。
雖然天一門也是名門正派,但余進初來乍到,迎接自己的還是此派祖師,心上難免有些忐忑。
壯起膽子問了一句:“前輩,咱們這是要去哪啊?小子初來乍到,也不知這邊的門規習俗,不知......”
“都一樣,強者為尊罷了。”
聽到這類似魔門理念的話語,余進不禁愣了愣:這位祖師看事情有些偏激啊。
為尊者諱,畢竟不是自家祖師,余進不敢再說什么,乖乖的跟著方御前行。
走出傳送陣所在,余進驚覺出口是在一處懸崖處,上有千仞峭壁,下有萬丈深淵。
怎么出口建在這里?看著懸崖外怪石嶙峋,重巒疊嶂,余進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
“聽說天一門不興飛縱之術,難道是.....”
背后衣領被一只大手抓起,接下來發生的情況證實了余進的猜測:只見方御抓住余進衣領后,腳尖輕輕對著懸崖一點,一道驚人的氣浪頓時從腳尖觸碰地面處爆發而出,帶著余進沖天而起。
待到氣浪散去,二人早已消失不見,懸崖處卻沒有一點損傷的樣子。
余進被方御揪著在空中疾馳,一路上速度就沒慢下來過。
“這得有多少里了?只是輕輕一腳?”
余進至今不知道大乘究竟有多強,但光從今天接觸的兩位祖師爺來看,一口氣把自己吹得魂飛魄散怕不是什么難事。
“好厲害。什么時候,我也能.....”
眼中不自覺的泛起一絲向往之色。
“嗯?”方御頭微微偏了一下,隨后又回到原處,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和我近距離接觸,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畏懼,而是戰意.....”
也虧得自己是大乘,血戰無數,靈覺敏銳無比才能察覺到那幾不可查的戰意。那小子現在恐怕連自己起了戰心都沒發覺吧。
“不錯,是個好苗子!”
方御稍稍起了那么一絲愛才之心,一念之下,左腳對著旁邊空氣踹了一腳,又是一聲巨大轟鳴,二人頓時一個急轉彎,向著另一處方向飛去。
“小子,本尊看你順眼,就特別照顧你一下。”
話語間,二人飛到了一處山頭上,余進發現山頂不知為何有一個大洞,里面黑黝黝的看不到任何東西。
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感謝前輩看重,只是不知這特別二字是何用意?”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你小子可能皮實點,就跳過前面的課程直接下火海罷了。”
余進聽到方御不咸不淡的話臉都白了,刀山火海,天一門四大‘酷刑’排行第三,豈是浪得虛名?
“前輩,其實我覺得。。。。。”
話還沒說完,方御就將余進對著山頂上的黑洞里拋去,同時手上微光一閃,余進頓時感覺到身體一沉:星力被封!
同時腦海中閃過一篇煉體法決,同時傳來的還有方御的聲音:“里面真火暫時在沉眠,一個月后會逐漸蘇醒,三個月后就會徹底爆發。不過你只要在三個月內煉成《鍛體》,那玩意也就能用來泡澡了。”
很好,時間,目的,方法都給了自己,接下來就全憑自己的本事了。
余進盯著面前黑黝黝的大洞:就這么摔下去,不死也殘,還練個鬼的功?
“可憐我的指甲.....”
戀戀不舍的看了眼自己潔白如玉的指尖,余進抬手一爪狠狠抓在了洞穴邊緣上。
星力被封,肉體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余進雙手在巖壁上劃出了好長一道劃痕,才堪堪停下下落的趨勢。
看著上面出口,在看看下面黑洞洞的一片,余進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罷了,出來一趟必見紅,某種意義上來看也是好事。”
說罷,就將手松開,整個人再次向著下方墜去。
墜到一般,余進再次如之前一般,將雙手趴在巖壁上減緩下落。
十指已經鮮血淋漓,但余進面色如常,仿佛早已習慣了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才堪堪落到洞穴底端。
剛一踩到地面,余進就一躍而起,再次趴在了巖壁上。
“你管這叫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