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托萊德與寧琛安排了書行與包你滿意的一些事務啟程前往新城。
托萊德往寧琛嘴里塞了小半個橘子,問:“你懷疑劉景升嗎?”
“當然,他有動機。張可可名下有那么一大筆錢,不說一輩子,至少三五十年是不愁吃喝的。現在,張可可失蹤了。如果新城防衛部一直找不到她,到了時間就會判定她死亡。那這些錢名正言順全是劉景升的了。”
“懷疑是懷疑。張可可的失蹤要查,劉景升也要查。我住到劉景升隔壁。”
“嗯,我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我估計我們至少得在新城呆一個月。”
“管他呆多久呢,反正江夢蝶有的是錢。托萊德,再給我來個橘子唄。”
“你都吃了五個了,確定要繼續吃?”
“額。。。那算了吧。今天有點兒熱啊!”
“實在熱就找個遮陰的地方停下,等涼快了再上路。”
托萊德與寧琛上午十點出發,晚上七點二人到達了新城。寧琛將車子停在劉景升住所外的好幾條街,托萊德拿著行李下了車。
寧琛則開車前往一棟老房子,老房子共有三層,每層五間房間,都是用來出租的,這也是江夢蝶托人給找的。寧琛將車子停在隱蔽角落,順利地入住了三樓的一間屋子。
寧琛隨手將行李丟在地上,便在房間的窗口張望,查看視角。房間很小,一張床、一個衣柜、一張寫字桌就沒有了。還好,房間里頭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
寧琛百無聊賴地倒著時差,才九點多,新城已是深夜了。新城沒有四季,一年到頭是春秋季節的溫度,日夜倒是均分。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寧琛便換上夜行衣。從三樓陽臺跳下,向托萊德的住所而去。別說,劉景升找得地兒還真不錯,這里是純住宅區,一座座小院落錯落有致,院落之間距離不算遠。附近沒有什么商鋪、夜市,一入夜就顯得尤為安靜。
寧琛無聲無息地躍進托萊德的小院,繞道房子后側的一扇玻璃門,推門而入。托萊德早已倒上了茶水,等著寧琛了。
“我借口借東西和劉景升見了面。”
“他怎么樣?”
“很客氣、態度很友好,也很謹慎。只站在門口和我說了幾句。”
“謹慎的人就不好弄了。明天開始我跟著他,摸清他的日常安排。”
“我去他和張可可之前的家。你早些回去睡覺吧,明天要早起的。”
“我不,我今天要睡在這里。”寧琛脫了夜行衣,躺在了沙發上。
托萊德無奈,“隨便你。我回房間看書。”
寧琛見自己調戲失敗,托萊德拿著書回了房間,他立馬從沙發中跳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門沒關,寧琛朝門縫里窺視,托萊德果然在看書。
寧琛想想還是別打擾托萊德了,回到沙發上等著等著睡著了。寧琛迷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條薄毯。他看了一眼時鐘,凌晨兩點多。托萊德房間一片安靜。寧琛又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間門口
,門果然沒關,寧琛果斷推門而入。
一片黑暗中,只聽兩人的低語。
“你給我蓋毯子,怎么沒有公主抱我呢?”
“你又不是公主。”
“就知道你會這么說。所以,我自己來了。”
“那就老實睡覺。”
“我偏不老實睡覺。”
凌晨五點寧琛便打了雞血似的起了來,隨便刷個牙、洗把臉,就在衣柜里一陣翻找,找了托萊德的襯衣和皮鞋,再加一件長外套。全副武裝后,寧琛蹭了蹭托萊德就出門了。
寧琛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監視著劉景升的小院。六點一刻左右,劉景升離開了小院。寧琛一路遠遠地跟著直到劉景升工作的落落街學校。寧琛轉身進了附近一家小飯館,點了一堆早點。
快九點的時候,寧琛揣著事先準備的律師名片,以干練專業的氣場走進了學校。前天寧琛以江氏茶業律師的身份與落落街學校的校長聯系,說江氏有意贊助新城落落片區的一所學校,他作為律師會前來實地了解一下學校的情況。
八點多,托萊德出門先去了附近的一個市場。這片住宅區的居民一般都是在這個市場采買的,蔬菜瓜果、家禽豬牛羊,花鳥魚蟲,生活用品,可以說是一應俱全。
托萊德像尋常人家一樣買了些菜肉,還買了些種植花束。而后,托萊德跟著采買完畢的大波人群,慢悠悠地往回走。不久,托萊德鎖定了人群中往劉景升家方向而去的目標——三位中老年婦女。
托萊德疾步跟了上去,問:“三位姐姐,你們的錢掉了。”
三位中老年婦女齊齊看向托萊德,一見是個俊秀的大高個,還憑白給她們送上了錢,個個是面露喜色。果然,她們接過錢后,就開始對托萊德進行八卦連連問。
“喲,你是新搬來的?這頭發的色兒好看著嘞,是外國人吧?”
“多大啦?結婚沒有?”
“你一個人住啊?做什么工作的呀?”
托萊德順利完成拷問后,開始掌握談話的主動權。
“我昨天剛搬來,住二十六號。我妻子前不久生病過世了,我想換個清靜的地方,散散心。”
“哎喲,你這年紀輕輕的,作孽哦!你家隔壁劉老師,他老婆也是生病,腦子出了問題,半年前不見了,可憐伐?”
“怪不得。昨天我找劉老師借東西,他看上去精神狀態是不太好。我還以為是他不愿意搭理我。”
“我,我住二十八號。劉老師我最清楚了,他對他老婆,那叫一個好的沒話說,家里的事都是他干的,老婆就像菩薩一樣供在家里。因為他老婆有病,家里向來沒人來往。自從老婆走了,劉老師老難過了。平時他話就少,現在可不就更少了。”
“弟弟,你可不好像劉老師這樣,要悶壞的。別太難過,俗話說生死有命。你既然搬來了,就放寬心。有什么事情需要幫忙的,說個話,姐姐們肯定幫的。”
回到小院,托萊德坐在沙發上閉眼,一手按揉這太陽穴,讓自己的腦子清靜清靜。對付這些阿姨媽媽,寧琛絕對比他得心應手。
腦門子恢復清靜后,托萊德再次出門。他坐上電車,來到劉景升與張可可之前的住處。
下午四點,托萊德回到了小院,開始在小院中翻土,種上早上采買來的花束。六點多,劉景升回來了。他看見托萊德在隔壁的小院里忙活,原本空空的小院,一下子有了生氣。
“寧先生,您還會種花?”
劉景升與托萊德的小院是一組的,院院間離得比較近。再加上房前小院不是圍墻的,而是鐵柵欄圍的,所以,一看便能看清而且說話也方便。
“我本來是不會的,是我妻子教我的。”
“那您的妻子,沒有和您一塊兒來嗎?”
“她不久前過世了。”
“喲,寧先生,不好意思。也是巧,我妻子生病半年前離家出走了。”
“半年多了,還沒找到?”
“是啊,防衛部沒有找到,說是可能遭遇了意外。我不信,我盼著有一天她能回來。”
說完,劉景升神情黯然地回去了。托萊德澆完水,整理好院子,便也回了屋子。
晚上十一點,寧琛熟門熟路地摸進了托萊德的小院。兩人交換了今天調查所得的信息。
“學校這邊沒有發現。不管是來葉巷還是落落街的學校,對劉景升是一致的好評,什么盡職盡責、工作認真、吃苦耐勞、以身作則。落落街的校長還說劉景升到他學校還是新城木木街校長親自打電話推薦的。”
“鄰居們也是差不多的意思。老實本分、勤儉勤勞、對張可可很好。這里的鄰居基本都知道張可可生病,據說她失蹤后,劉景升十分難過。”
“風評這么好的一個人,好像沒什么朋友。學校老師也沒有和他走得近的。”
“張可可在這里養病,所以家里也沒有人來往。”
寧琛拿起一個蘋果,啃了一大口,“劉景升的出生和成長環境,養成他內向、孤僻的性格倒也不奇怪。”
“下一步,你預備怎么做?”
“繼續跟蹤,跟個十幾二十天看看。如果劉景升有問題,一定會有所行動,露出馬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