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頓時無語,這戲做得未免過頭了吧?
真是傷敵一萬,自損八千。
余木夕看他變臉,小臉垮得越發(fā)厲害了,指著自己的左腳踝,囔著鼻子撅著嘴說:“我沒想到她會打我嘛,我就躲啊,可我忘記穿著高跟鞋了,就崴腳了。我平時都不穿高跟鞋的,剛剛一躲,就站不穩(wěn)了?!?
秦深這才注意到每次見到余木夕,她不是運動鞋就是平底涼鞋,真的從沒穿過高跟鞋,于是把她的鞋子脫了,把人抱起來,招手攔了臺計程車。
“你不送我去醫(yī)院啊?”余木夕頓時郁悶了,她為了幫他擋桃花,都把自己搞成鐵拐李了,這個死沒良心的居然要跟爛桃花走!
秦深從另一邊上了車,丟了個白眼過去,冷聲說:“誰告訴你我不送你去醫(yī)院了?蒙蒙既然來接我,肯定不會讓別人來,不坐計程車,難道你要讓她開車送你去醫(yī)院?”
余木夕立刻猛搖頭,開玩笑!那朵爛桃花會送她去醫(yī)院?制造車禍懟死她還差不多!
“臉還疼嗎?”秦深抬起余木夕的下巴,就見那半張臉已經(jīng)腫得老高了,鮮紅的指印烙在白皙細嫩的皮膚上,觸目驚心。
余木夕小心翼翼地抽了口冷氣,丟了個哀怨的白眼:“你說呢?我腦子現(xiàn)在還懵著呢,耳朵疼,頭疼?!?
秦深有些過意不去,皺著眉頭往說:“她……被慣壞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余木夕小手一擺,十分豪爽:“你放心,我不怪她。本來就是我故意招惹她的嘛,被她扇一巴掌出出氣,應該的,這樣我心里也好受些?!?
秦深聞言有些吃驚,狐疑地打量余木夕,她支楞著手想摸臉又不敢摸,“嘶嘶”地抽著冷氣,齜牙咧嘴十分痛苦的樣子。
見秦深看她,她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哎呀,真的沒事的。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我故意氣她,她打我,理所當然,很公平,我不會怪她的?!?
秦深定定地看著她,突然開口:“停車?!?
司機靠邊停車,秦深在路邊的超市買了一瓶冰水,澆在濕紙巾上,遞給余木夕,云淡風輕地說:“敷在臉上和腳踝上,會不那么疼?!?
“謝謝?!庇嗄鞠舆^濕巾,分別往臉頰上和腳踝上一蓋,短暫的寒意過后,火辣辣的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
她兩眼放光地看著秦深,心里暗暗琢磨,她表現(xiàn)這么好,應該能減期不少時間吧?
可秦深就像忘了這茬似的,兩眼盯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木夕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衣袖,陪著笑臉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嗯?”回應她的是一個上揚的單音節(jié)。
“我表現(xiàn)好不?”余木夕笑得諂媚,雖然臉很疼,但只要能減期,她什么疼都能忍。
秦深挑了挑眉,來了,就知道這個小女人念念不忘這茬!
他心里有些滯悶,但看著她那雙放綠光的眼睛,勉為其難地“嗯”了一聲。
余木夕心里一喜,越發(fā)小心翼翼了:“那表現(xiàn)好有獎勵唄?”
“嗯?!庇质且粋€單音節(jié),高貴冷艷。
“那減期唄?”
“嗯?!钡缢?。
“減多長時間?”余木夕越發(fā)來勁了,身子挪了挪,坐得端端正正,就跟小學生似的。
“你希望減多長時間?”秦深終于不再“嗯”了,眸光微冷地看著她。
兩年三個月!
當然,這是美好的愿望,余木夕還是很清醒很理智的,她畢恭畢敬地笑著說:“你說減多長時間就減多長時間?!?
她態(tài)度都這么好了,這祖宗總該天恩浩蕩一次了吧?
秦深長眉微挑,眼里閃過一絲促狹:“真的?”
“真的!真的!”沉浸在巨大喜悅中的某人并沒有察覺到那一絲算計,一個勁兒點頭。
秦深氣不打一處來,她就那么高興?好像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眼珠子一轉,邪惡小人再次作妖。
秦深慢動作豎起一個巴掌。
“五個月?”余木夕驚喜了,小半年吶,照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能恢復自由身了。
下一秒,秦深冷笑著吐出兩個字,嘩啦一下把余木夕的美夢砸成了渣渣。
“五天?!?
……
余木夕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小嘴張成O型,好一會兒才磕磕巴巴地問:“五天?五天!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
“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秦深眼尾一掃,眼風微帶寒意,“是你自己說的,一切我說了算。”
……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余木夕二話不說,抬手往右臉上扇了一巴掌,呸!這臭嘴!
“嗯?有意見?”秦深單手支著下巴,半笑不笑地看著余木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