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蔡大人!”
泉州府,巡海道府衙內(nèi),有三個(gè)青年男子正向泉州府巡海道蔡善繼行禮。
“三位賢侄不必多禮,你等父親與本官共事多年,不可如此生疏。”蔡善繼滿臉掛著和善的笑意。
蔡善繼拉了拉家常,隨后道:“本官聽聞你們幾兄弟這些年頗有作為,甚是高興,今日請你們?nèi)值軄恚雭砟銈円仓菫楹巍!?
三個(gè)青年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開口說話。
蔡善繼微微一笑道:“本官也算是你等父輩,別提點(diǎn)一二。”
“還請大人明言。”為首青年不卑不亢的微微向蔡善繼抱拳行禮。
蔡善繼心中暗嘆一聲,好一個(gè)青年才俊,“你等在海上謀生,其實(shí)也沒什么,各地官府也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行不軌之事,朝廷也就聽之任之。。。。。”
蔡善繼嘆了口氣后,繼續(xù)道:“然,朝廷海禁,你等無官無職,來往與大明海域,實(shí)乃有違大明律令,若朝廷追查下來,可定大罪。。。。。。”
三個(gè)青年聽了蔡善繼的話,根本不為所動,一副你繼續(xù)說,我們聽著的架勢,讓本來想恐嚇一番的蔡善繼微微尷尬。
清了清嗓子,蔡善繼繼續(xù)道:“如今皇上圣明,不欲興兵,下旨令本官招撫你等,若你等兄弟答應(yīng),便帶著你們的人前來泉州,本官為你等兄弟作保,是官是賊,你們一念之間。”
“多謝大人美意,可否讓我等兄弟商議一番?”為首之人聽了蔡善繼的話,微微意動,終于不再保持剛開始的悠閑自得。
蔡善繼無所謂的擺擺手道:“你等請便。。。。。。”
說完,蔡善繼便起身離開,仍由三人商議。
為首青年將蔡善繼如此,微微感到失落,帶著兩外兩人走出府衙。
“大哥,朝廷無心,我等即便為官,也是一方小吏。”剛走出府衙,彪悍青年就沉不住氣,立刻說出自己的意見。
稍微文雅的青年也道:“大哥,小弟亦認(rèn)為二哥說得有理,若為一方小吏,還不如在海上來得快活。”
“那就再等等吧。。。。。”為首青年微微遲疑之后,暗自嘆了口氣,看來這次算是白來了。
“那就速速離開此地,免得遭人算計(jì)。”彪悍青年急忙勸說離去。
“圍起來!”就在三人準(zhǔn)備離開之時(shí),府衙內(nèi)突然沖出數(shù)十手持利刃的官兵,將三人圍了起來。
“錦衣衛(wèi)!”看見圍著他們的官兵身上的服飾后,三人皆是一顫,這可是鼎鼎大名的錦衣衛(wèi),而且還是為他們而來。
“大哥,我們中了朝廷的奸計(jì)。”文雅青年臉色蒼白,在這么多錦衣衛(wèi)的包圍下,他們根本無法逃出去。
彪悍青年滿臉怒色,死死盯著周圍的錦衣衛(wèi),小心防備著。
“都退下,”就在三人以為他們完了的時(shí)候,一個(gè)尖銳而有力的聲音從府衙之內(nèi)傳出。
聽了這個(gè)聲音,包圍三人的錦衣衛(wèi)皆長刀入鞘,站立不動。
三人定眼看去,府衙門口又出現(xiàn)二十多道身影,讓三人詫異的是,為首之人竟然不是蔡善繼,而是一個(gè)面白無須的中年男子。
“太監(jiān)!”看見這人,三人心中立刻出現(xiàn)一個(gè)詞。
“本宮乃圣上清點(diǎn)招撫欽差,內(nèi)廷三品掌印太監(jiān)方正化。”出來之人正是朱由檢派來泉州負(fù)責(zé)招撫海盜事宜的大太監(jiān)方正化。
方正化看著三個(gè)青年,眼睛一亮,“誰是鄭一官?”
“我便是,”為首青年聽了方正化的詢問,又看了眼周圍嚴(yán)陣以待的錦衣衛(wèi),便主動向前一步道:“這是我二弟鄭芝虎,四弟鄭芝豹,大人有何見教”
原來這三人正是朱由檢指名必須留下之人,當(dāng)方正化得知為首之人正是鄭一官后,心中微微一喜,急忙跨步向前。
“你們可愿入朝為官?”
方正化來到鄭一官面前,急不可耐的出言招撫,這可是朱由檢給他的死命令。
“這,,,,,,”鄭一官微微遲疑,按照他們?nèi)值軇偛诺纳套h,先回到海上再說,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明顯不答應(yīng),他們是不可能離開的了。
方正化見鄭一官遲疑,急忙開口道:“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大人,”鄭一官定聲道:“我等兄弟不懂禮法,依海而生。。。。。。”
“無妨,”方正化霸氣的道:“圣上曾言,武官本當(dāng)豪爽耿直,勇武猛烈,何須學(xué)那文弱書生,你等入朝,必為一方將領(lǐng)。”
聽了方正化的話,鄭一官心中微微一動,開口問道:“大人,若我等愿為朝廷效力,不知朝廷欲如何安置我等兄弟?”
方正化聽了鄭一官的話,心中也是一喜,就怕你不提要求,“你手中有多少人船?”
鄭一官微微遲疑道:“大小船只八百,七千生死兄弟。。。。。。”
“哦?”方正化聽了鄭一官手中竟然有這么多人,也感到驚訝,蔡善繼可是告訴方正化,這鄭一官手中有點(diǎn)人馬,可沒說有這么多啊。
方正化雖然疑惑,但也沒有過多詢問,這可是皇帝看重的人,隨即道:“若你等歸降朝廷,本官可做主,保你成為一方游擊。。。。。。”
“游擊將軍!”方正化此話一出,不但鄭一官等人驚訝不已,就連一旁的蔡善繼也是滿臉震驚。
要知道游擊將軍可不是一般的武官,僅在總兵、副總、參將兵之下,算是一方鎮(zhèn)守將軍,一般都是四品武將擔(dān)任。
“此話當(dāng)真!?”身強(qiáng)力壯的鄭芝虎驚訝的脫口而出,游擊將軍啊,對他們來說,可是非常大的朝廷大員,要知道知府也才六品罷了。
而他們這些人現(xiàn)在連老百姓都算不上,因?yàn)樗麄冊诔⒀壑校呛1I,是賊寇。。。。。。
“真是如此,我等愿為朝廷效力!”鄭一官也沒能保存淡定,他們在海上雖然自由,但始終見不得陽光,沒有官方認(rèn)可的身份,擁有再多的錢,心中還是不暢快。
方正化舉起手中的尚方寶劍,大聲道:“圣上賜本官尚方寶劍,有決斷之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