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嫌疑人
- 單爵靈
- 九轉丹砂
- 2102字
- 2020-01-17 15:38:00
阿布舍的敘述,讓張涵舟的心又寒了幾度。
張戴玲果然早有殺心,張戴玲果然是策劃人,張戴玲果然制造了運動鞋,自然也能拿到打火機。
阿布舍,是張戴玲的魂奴吧?她利用他殺人!然后再嫁禍給真正的張涵舟!她是沒有母子情義的。
想想警察上門要逮捕張涵舟時,張戴玲的表現,那簡直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縱火案之后大約第三天,周末,張涵舟剛起床,就有人粗暴地敲門,未等回應,就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他們穿著警服,為首的是一個高猛的壯漢,四方大臉,一臉的大胡子,看著格外彪悍兇惡。
他掏出證件,說自己叫花博,一邊介紹自己,一邊四處查看。
很快,他看見了晾在窗臺上的一雙運動鞋。他快步走過去,拿起鞋翻過來看了一下鞋底,遞給自己的同事,問已經迎出門來的張戴玲:“這誰的鞋?”
張戴玲剛下夜班,換了睡衣,剛要睡覺,有些不耐煩:“這是張涵舟的鞋,怎么了?”
張涵舟也走了出來,他愣愣地看著花博,那雙鞋的確是他的鞋,不過稍微有點小了,他已經好久沒有穿了,不知道張戴玲什么時候拿出來的,還洗了晾在了窗臺上。
這時,花博又拿出一個塑料袋,指著里面一個打火機說:“這也是張涵舟的嗎?”
看見那個打火機,張涵舟愣住了。
這是一個老牌鋁皮打火機,一側寫著“prince”,上面還有一條蛇的浮雕,這是姥爺留下的唯一紀念,是張涵舟在姥爺死后回祝駝嶺找到的唯一物件。
姥爺生病時,張戴玲一個人悄然回了祝駝嶺,回來輕描淡寫地告訴他,姥爺是練巫術走火入魔死的,她已將姥爺火葬了。
張涵舟要回去看姥爺,她也不理,他只好找孟儒琛幫忙回了東北,可只看到了烏拉河邊的焚燒痕跡,只在老家的房子找到了這樣一枚火機。
他視若珍寶,一直珍藏著,因為孟儒琛家有張涵舟的房間,他在那里安家后,就把打火機也放在了那里。
現在,這火機怎么在這里?
他不由地伸手去拿。
花博狠狠拍掉他的手,說:“這個打火機是個人手工制作的,大概世界上獨一無二。但你有一個同樣的,對吧?”
張涵舟木木地點頭。張戴玲說:“這是姥爺給他的。”
花博又拿過那雙鞋,指著鞋底上一個手工刻制的“∞”的紋路說:“火災現場有這雙鞋的鞋印,這雙鞋雖然常見,但這個橫八不多見。火災當晚,還有人拍到了你去李丫家的視頻。我們懷疑你涉嫌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張涵舟很是驚恐,看向張戴玲。該來的終究要來了。
張戴玲滿臉的疲憊都掩飾不住骨子里的那種冷漠。她的眉峰看起來更犀利了,眼神似乎也更尖刻了,她看看花博,看看張涵舟,沒有說話。
張涵舟腦子快速地反應了一下,即使夢蠱中他殺了李丫,但在現實中他沒有放火,這是確鑿無疑的。
而且,花博拿出的證據有很多疑點:
姥爺留下的那個打火機,是一個朋友送給他的,姥爺不抽煙,就拿它當作藝術品一樣留著。張涵舟拿到后,也十分珍重,哪怕是精神不濟,也不可能用這個去點火!
火機里如果有燃料,在火災里豈能幸存?那么清晰完整地保留下來,好像就是故意留下個證據,證明自己去點過火。
還有那雙鞋,那是一雙非常普通而常見的運動鞋,偏偏鞋底有一個獨特的“∞”的紋路,好像也在故意昭顯不同,以便能迅速找到主人。可這樣的紋路,卻不是他制作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鞋底居然還有這樣的刻制。
這是不是在說明,有誰,在背后設計自己?誰能既拿到自己的鞋,又能拿到自己的打火機?
他再次看向張戴玲,張戴玲正在說話:“張涵舟的確去給李丫送過簪子,簪子里還放了樟腦丸。他還給李丫鎖了門,可張涵舟不可能殺人放火。”
“你這是承認了張涵舟去過李丫家,承認了他給李丫鎖門,對吧?李丫一家三口慘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來不及打開門,起火后,樟腦丸的毒氣已經讓他們中了毒。致使他們都已經爬到了門口,卻無力打開門。”
花博聲音里滿是憤怒,看向張涵舟的眼睛都仿佛帶著憎恨和厭惡。
張涵舟不由地打了個哆嗦,為花博的這團怒氣,也為張戴玲的這種坦白。
張戴玲又說道:“是,他是去過,可我覺得他不會放火。”
這話說的,“你覺得”,“你覺得”是證據嗎?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張涵舟冰冷的心有燃燒的怒火。
張涵舟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那個金簪子難道是張戴玲的取魂器,所以,李丫臨死前,她讓他將取魂器送到現場,火災發生后,她以救火為名去了現場。
可她到底是怎么取魂的呢?他一直跟在她的身邊,沒有見到她有任何怪異的動作,她甚至沒有念過咒語。她現在修行到這么高明了嗎?
張戴玲繼續狡辯道:“你就是不能帶走他。他還是學生,未滿十八歲。而且,他那雙鞋被人偷走過,今天早晨又被人從墻外扔進來的。扔進來時砸到了梨花樹,我聽見撲棱一聲響,起來看到了這雙鞋子,我還罵了一通。
“當時六點左右,收廢品的廢品張正收拾物品,他經過門口,所以他知道,不信你們可以問他。還有,火災那天,張涵舟被他干爸接走了,那晚一直在他干爸家住。不信,你們可以找孟儒琛調查。”
張戴玲辯駁著,還是面無表情,她的辯駁,聽起來也格外無力,甚至還有助坑的成分。
花博已經掏出了手銬,張戴玲只是看著,似乎無奈,但張涵舟能看出其中的無動于衷,也可能有幸災樂禍。
母子倆終究會有一場面對面的廝殺!他那么輕易就抹殺了她苦心經營的取魂詭,他怎么能安然呢?她說的那句:“不聽話,我就會把你變成惡魔。”果然不是白說的。
即使在沒有夢見阿布舍時,張涵舟也已經開始懷疑張戴玲。可他還是感覺心痛,怎么說,她也是他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