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謝意的一條微信引起了她的注意——

“言哥，我實在沒臉再接受你的好意，但我會跟媒體澄清的。”

莫言去隔壁冰箱里拿了兩盒奶茶茶，一盒丟給她，一盒拆了自己喝。

隨口問她：“在玩什么？”

“微博。”夏梓柒說。

“不是讓你這段時間少看微博嗎？”話雖這樣說，可莫言心里也明白，要是被人罵幾句就逃避，那她就不是夏梓柒了。

她把手機還給他，挑眉道：“都滿城風雨了，不看微博有用嗎？怕是要自挖雙目才行。”

莫言輕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自挖雙目的。”

夏梓柒想起剛才倉促的見面，佯裝不經意地打聽：“你跟謝意聊了什么？”

他拆開她帶來的夜宵，是烤冷面。

低頭嘗了一口，他說：“她說她沒想到，都這樣了你還不曝光她泄露消息的事來明哲保身。你這么好的人，不和我在一起，天理都難容。”

“……”她鄙夷地斜睨他一眼，“后面一句，是你自己加的吧？”

莫言看上去不置可否，笑容里的狡黠卻藏不住了：“還有，我打算請她回來繼續做我的助理。畢竟同事多年，相互都比較熟悉，你覺得呢？”

夏梓柒自然沒什么意見，只是她不免心生疑慮：“你要求她為我澄清了？”

“當然沒有。”他放下烤冷面，喝了口水說，“我只是給她提供一個無后顧之憂的選項，至于怎么選，怎么做，還是看她自己。”

“你這個選項，應該價值不菲吧？”她雖然不知道兩人具體談了些什么，但從謝意那條微博的語氣聽來，她用到“沒臉接受”這樣的詞，莫言應該不僅僅是邀請她回來做助理這種“順手”的幫忙而已。

短暫錯愕后，莫言只能輕笑著垂眸。

有時候，他真是佩服她的洞察力，她一直都很聰明。

當然他也不傻，他知道解決這種事還有其他途徑，但他始終認為，這件事不是平白無故出現的，謝意自己也能想到其中的利益牽扯。

她在那樣的位置，勢必會被人拿來當槍使，甚至可能是犧牲品。

她也是無端被牽涉進去的，她同樣面對著網絡上聲援的、批評的、懷疑他們攜手炒作的種種言論。

可曾經一起共事那么多年，莫言知道她人其實不壞。

起碼她孝順母親的那份心，在年輕人里已屬不多。

“我覺得她需要有這樣一個選擇，才不至于鉆進死胡同。”莫言說。

“對了，她媽媽身體怎么樣了？”夏梓柒忽然想起來。

“聽說在準備手術了，目前情況還算樂觀。前兩年我們聊起過，她說她爸爸在她很小時候就生病去世了。她媽媽在飯店打工，省吃儉用把她養大。有一年飯店經營不下去了，她媽媽就問親戚借了點錢，加上自己幾十年的存款，把飯店盤了下來，大大小小的事她統統自己攬下來，身體也越來越差了……”

夏梓柒看向窗外，他卻瞬間抓住了她眼底轉瞬即逝的落寞。

“怎么啦？”莫言湊過去微笑俯身，幼稚地歪著頭探過去，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然后被她嫌棄地推開毛茸茸的腦袋：“沒怎么。”

他又厚著臉皮湊上來：“我是不是說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