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吃一把雞我就睡了。”夏梓柒正在打開游戲。

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幾乎不假思索，他回了句：“那我也來。”

夏梓柒對這話竟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么，畢竟之前見識過他到底有多菜。

“怎么了？我會玩啊，我這幾天研究過攻略了。”莫言發現了她的猶豫。

她無奈地笑出來：“你覺得，看攻略有用嗎？”

“總比不看好吧？”他自信地說，“大不了，你就當我是個背包。”

夏梓柒：“……”

沒辦法只能把他邀進之前那個隊友開的房間里，三個人都沒說話。

氣氛詭異的三人小分隊就這么成立了。

莫言對游戲就像一塊白班，根本不懂什么走位，連基本操作也夠嗆，只知緊跟在夏梓柒身后。

跟著跟著，就莫名其妙地掛掉了。

然后眼睜睜看著夏梓柒和那個隊友頭也不回地上了輛越野車，在他的視野里漸行漸遠……

游戲結束的同時，語音頻道里少了一個人。

夏梓柒看著空蕩蕩的二人頻道發呆，竟不知道他是何時離開的，于是琢磨起他是臨時有別的事，還是打得不高興了。

夏梓柒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一直睡不著，莫言的電話如約而至。

“我剛才網斷了”

“嗯”

“沒想到這游戲也這么難，幸好我吃了暈車藥。”

“……”

“你怎么了？”

“莫言，你為什么要這樣？你就非要勉強自己做些完全不擅長的事情，連身體都不顧，這樣有意思嗎？”

“你生氣了？”

夏梓柒意識到自己像個一碰就炸的河豚，尤其是遇上莫言的時候。

聽到他玩笑般說自己為打游戲特地吃暈車藥，心情就沒來由的煩躁。

正遲疑著該不該說點什么的時候，對面又傳過來一句話。

“我不是認不清現實。我只是想努力試試，也許將來有一天，陪你走到最后的那個人，是我呢？”

她聽到胸腔里如高山擂鼓般的心跳聲，久久地盯著那句話，直到手機自動鎖屏，眼前只剩下混沌一片，才慢慢在黑暗中。

想起他那雙微笑的明眸，夏梓柒徹底失眠了。

滿腦子都是莫言幾個小時前的那幾句話，還有白天在機場排隊打車的時候，他一語突然說起的——“做我女朋友吧！”

女朋友。

可能是從小父母離異的原因，她一直學不會到底什么才是愛，對感情這方面一直都很遲鈍，她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愛一個人，更不用說去做一個人的女朋友。

這些年聽過不少情真意切的好話，當然也有充滿惡意的詆毀，這兩種極端的爭辯幾乎占據了她的全部生活。

那些話真假參半，難以分辨，所以她干脆統統無視。

無視一切好聽的、難聽的話，包括一場比賽輸了招惹來的謾罵，和隨時可能因為成績下降而離開她的鼓勵。

以至于莫言對她那樣說的時候，她根本來不及去驗證真實性，就下意識選擇了逃避。

可是今晚月明星稀，那些無端的紛擾好似統統消失不見，她終于有勇氣對自己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