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柒回想起自己這兩天，還一頭腦熱跟一個不熟的人跑來山里上香的事，夏梓柒自己都覺得挺好笑的。

低著頭，三心二意手上地剝著花生殼，嘴里慢悠悠地說：“之前我還是真沒想過，有天居然會和一個才認識沒幾天的人出來過夜。”

莫言一時不知說什么，看著他目光逐漸凝滯。

若有所思地沉寂兩秒說了一句——

“其實我以前想過”

墻壁上到電視里是無比歡樂的歌舞表演，此時的莫言安靜地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溫柔而克制。

丟給夏梓柒心里意會，也不再繼續接話了。

過了會兒，莫言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們這次發多新專輯名字為什么叫“句號”嗎？”

夏梓柒從沙發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雨停后山間埃霧朦郁，遠山的腳下，萬家燈火匯成銀河般的美景。

“為什么呢？”她說。

“我有天晚上做夢了個夢，那個人跟我說“我們到這里該畫上一個句號了”，夢醒了以后，我就把這張專輯命名為句號。”

說完，莫言的嘴像自嘲似的笑起來，跟著夏梓柒走上前，與她并肩欣賞今晚山林夜色。

夏梓柒抬起了頭，饒有興致地靜候下文。

“欲愛人先愛己，杯子太滿水會溢出來，永遠要七分愛人，三分愛己，我之前就是杯子里的水太滿了，是時候該畫上句號了。”

“夢真是個可怕的東西，總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讓你記起你費盡心思想要忘記的人。”

莫言轉頭看向夏梓柒平靜的眸子，表面默不作答，內心卻心照不宣地笑了，“你以后會懂的”。

emmmmmm

“大哥，我也就比你小一屆好嗎？ok？”

“知道了，學神！”

……

凌晨去燒香的時候，廟宇門前大排長龍。他知道不該分心，可還是忍不住在殿外小聲問她：“等下次我開演唱會的時候，你要來嗎？”

夏梓柒手持一卷香，送到香爐的火邊說：“嗯，你請我就來！”

可能是今夜風太大了，香爐里的火光毫無規則地亂竄，但就是沒把夏梓柒的香點著。

莫言垂下眸子，伸手把自己點燃的香火送過去，低聲笑了下：“那好，我等你。”

這時原本無論如何也點不著的香，竟瞬間燃起了橘色的微光。

夜色中的兩人沒再繼續聊，專心上了香，拜了菩薩。

離開了香火旺盛之地，其實不難發現山里的夜是真的冷。

夏梓柒身上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雙手插進兜里，卻起不了什么作用，手指還是冷得像冰塊一樣。

她咬著牙，越走越快。旁邊的人不聲不響，突然伸手過來，把她的手從羽絨服口袋里拉出來握住。

緊接著，塞進他自己的口袋里。

她的手瞬間從北極瞬移到赤道，他手心里滾燙的溫度，迅速從她冰涼的指間蔓延到心臟。

“你怎么一到冬天就跟僵尸一樣。”莫言的眼睛沒有看著夏梓柒嘴里卻平靜地吐槽著……

頓時夏梓柒聽到胸口強烈的心跳聲，表面從容斜睨他一眼問：“哎，你這樣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