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在直播間頂上看到一連串提示消息。

“LYS請M吃了1個佛跳墻，快來搶福袋吧！”

“LYS請M吃了1個佛跳墻，快來搶福袋吧！”

“LYS請M吃了1個佛跳墻，快來搶福袋吧！”

“……”

他居然一口氣，刷了十幾個佛跳墻過去。

夏梓柒被這滿屏幕人民幣堆出來的俗氣大橫幅氣得快暈了，趕緊讓這敗家子住手。

莫言這才放下手機：“行，那剩下的，留著下次你直播的時候用。”

“……”

彈幕大軍已經炸了，紛紛猜測起這個神秘人是誰。

“M”剛好結束一局游戲，看到直播間的陣仗后瞬間明白了。

等待新一局組隊的時候，他輕描淡寫地說：“某位朋友，跟你家那位多學學好嗎？”

夏梓柒對著平板“呸”了一聲，莫言在旁邊笑著點頭。

看到屏幕上好奇到發瘋的觀眾彈幕，“M”還難得有興致解釋了兩句：“沒誰，就一個朋友。”

“她談了個戀愛心情不錯，就順手抄起平底鍋拍死我助助興。

“怎么說呢，反正我誠心告誡諸位，遠離戀愛中的女人。

“……”

夏梓柒平躺在莫言的胳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黑暗中，一對幽深的眸子隱隱爍爍。

莫言閉上眼，說：“你在想什么？”

“我要是在家就好了。”她如實交代。

他的胳膊真的很硌人……

“別想了。”

“你管我？”

不知是真沒聽出語氣還是裝傻，他直接長臂一卷攬她入懷，用肯定句的語氣重復了一遍：“嗯，我管你。”

“……”

“小柒。”

“嗯？”

“如果我真的管你的事，甚至替你拿主意，你會生氣嗎？”他想起安瀾的那通電話，有些想法拿捏不定。

夏梓柒不假思索：“不會。”

莫言沒料到她會答得這樣干脆。

按照夏大小姐以往的個性，難道不該冷冰冰回一句“管你個錘子”之類的話嗎？

他一時不知所措。

“謝意的事，我直接勸她辭職，你怪我多管閑事嗎？”夏梓柒反問他。

“當然不怪。”他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反之亦然。”她長舒了口氣，“再說了，我現在，巴不得有五百個人幫我拿主意。”

“怎么了？”

“上面下通告要改革，弄得下邊戰隊之間爾虞我詐，互相挖人。隊里也不太平，每個人心思都不在打比賽上。就好像上面一天不給個明確答復，大家的日子都不要過了一樣。”

“你是怎么想的？留下，還是離開？”

夏梓柒沉默了良久沒作答，手掌輕輕攀上他的胸口。

再一路往上，指間觸摸到他的喉結。

“這次打封閉了嗎？”她突然問他。

黑暗中莫言神色微怔。

他下意識伸手，覆上她的手背：“嗯，怎么了？”

“喉嚨痛嗎？”

“你突然這么關心我，我有點慌啊。”

他云淡風輕地開著玩笑，又像在安慰她，“我沒事，真的。”

他沒事，只是嗓子沙啞得幾近發不出聲音，人疲憊得連翻個身都吃力。

這樣燃燒生命的歌唱，還是他曾經的憧憬嗎？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夏梓柒把這個問題拋還給他。

“什么？”莫言閉著眼，緩慢悠長的氣息散落在她的頸間。

漸漸地，有些情難自已。

他驀地睜開眼，歪過頭去親吻她的嘴唇，臉頰，然后是月光下棱角分明的鎖骨。

“演唱會一場接一場，唱到吃藥、吸氧、打針……值得嗎？”她的呼吸有輕微的起伏，“干嗎……非要活得這么累？”

“坦白說，我也沒想到自己能撐到今天。”莫言從她頸間抬起頭，此刻的聲音溫柔卻有力量，“不過，既然已經一路走到現在了，那不妨就堅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