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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預(yù)言之子

  • 螳螂刀
  • 鳥飛梨落
  • 4158字
  • 2020-02-04 10:38:18

“我特么...”

鄭小海望著突然現(xiàn)身的煉尸派宗主,以及三大劍派元嬰長老,只覺腦殼作痛。

“我只是想來看看那先天斬金丹的趙人杰,我意欲何為?我還能意欲何為?老子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鄭小海滿臉漲紅,對著眾人咆哮,聲音里滿是委屈與憤懣。

“快看!羅公子鼻子冒人出來了!”人群中忽有人失聲驚呼,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看戲的羅橫不知何時倚柱睡去,鼻間緩緩飄出一縷青煙,在半空凝聚成一道若隱若現(xiàn)的虛影。虛影甫一成形,便詫異地打量著四周靈堂,旋即也被天空中的爭斗所吸引。

“羅家既已將羅橫逐出門墻,卻又暗中在他身上種下夢標(biāo),這般行徑,當(dāng)真是令人不齒。”人群中忽有一道聲音響起,循聲望去,只見一位身著粗布麻衣、毫不起眼的看客,眼神中滿是鄙夷與不屑。

感受到眾人投來的目光,那人神色自若,瀟灑地甩了甩衣袖,不徐不疾地邁出人群。

“吳公子!你怎么來了!老祖交代了,為了蒼生大計,我們要時時注意羅橫身邊的不尋常。”虛幻人影說著,向天空虛抱了一拳,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對那吳公子說道:“倒是你這個大嘴巴,每次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怎么天機樓還敢放你出來?”

那身著粗布短打的吳公子聞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剎那間,他前額中央緩緩睜開一只豎眼。瑩瑩微光流轉(zhuǎn),原本平凡的面容,在豎眼睜開的瞬間,仿若被賦予了神性。

只見其雙眸忽然如星辰般璀璨,周身氣質(zhì)也隨之大變,看上去驕傲而聰明。

“天機樓!”天上幾人剛才還在戲耍鄭家,這時看見下面的吳公子,無不神色驟變,眼神中滿是忌憚。

謝無僵面色陰沉如鐵,厲聲警告道:

“鄭小海,你再敢搗亂,休怪我不客氣!”言罷,他與三位劍派長老身形一閃,如流星墜地,轉(zhuǎn)瞬便落在了地面。

鄭小海本是一肚子委屈,此時瞥見下方吳公子的身影后,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隨后,他與同伴駕馭著巨鷹,小心翼翼地落在謝無僵身后。那巨鷹竟通靈般化作小巧模樣,穩(wěn)穩(wěn)地蹲坐在他肩頭,雙瞳如炬,直勾勾盯著人杰。

“湘城彈丸之地,不知何事竟能勞煩吳公子大駕光臨?”謝無僵眼神警惕,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與此同時,他的靈識如閃電般向羅家人影傳訊:“速速布下夢境結(jié)界!此人每次出語驚人,讓人防不勝防。”

虛影聽聞這話深表贊同地點點頭,周身頓時騰起一團氤氳淡青色霧氣。

霧氣如活物般四下彌漫,所過之處,人杰、謝小語、鄭小海的隨行眾人,以及所有金丹以下修士,皆雙眼一翻,沉沉睡去。唯有吳公子額間豎眼靈光大盛,輕易將青氣阻隔在外。而青氣結(jié)界之外,往來百姓卻渾然不覺,一切如常。

袁辰等幾位金丹勉強抗住青氣催夢后,主動守衛(wèi)在青氣邊界,阻止他人靠近。

“諸位可還記得樓主預(yù)言?”吳公子手中緩緩轉(zhuǎn)動著三枚雷擊棗木太極丸,目光如炬,掃視著在場眾人:

“去年天象大變,樓主不惜損耗千年修為,借助《易經(jīng)》玄妙,以《蟄龍法》推演天機,得出八字預(yù)言,天下震怖。

彼時,你們皆以為預(yù)言所指是羅橫,卻不知早在他出生之時,天機樓便已推演過他的命格——不是妖亂之輩,卻是下凡災(zāi)星,誰拉攏誰倒霉,唯有天生吉物方可鎮(zhèn)運。

此事,天機樓已如實告知羅家。羅候大人,您平日里糊弄糊弄凡人也就罷了,在我面前,就不必再提什么蒼生大計了吧?”話語間滿是嘲諷與不屑。

羅家元嬰面色陰沉如水,死死盯著吳公子,卻一言不發(fā)。吳公子仿若未覺,依舊神態(tài)自若,侃侃而談:

“所以,去年諸位齊聚湘城時,天機樓與羅家皆未現(xiàn)身。

不過,羅家倒也還有幾分良心,沒有將羅橫的真實命格公之于眾,只是用那夢境映像來嚇唬嚇唬你們,要不然羅小子就凄慘嘍。”

謝無僵怒目圓睜,聲色俱厲:“那你為什么還要說出來!你這是要害了羅橫!”

吳公子卻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漫不經(jīng)心道:“哎呀,本公子一不小心說出來了,罪過罪過。你們不是給我安了一個‘天機大嘴巴’的綽號嗎?聽得多了,我自己都快忘了這是貶損之詞。”臉上笑意盈盈,毫無悔改之意。

“諸位,能否聽老夫一言,莫要將羅橫之事外傳!眾門派已經(jīng)將羅橫避若蛇蝎,若再傳他是災(zāi)星下凡,叫這孩子如何在這世間立足?”謝無僵向這幾人抱了抱拳。

羅家元嬰也急忙拱手,言辭懇切:

“還望各位老友看在往日情分上,替羅橫保守這個秘密。”

意念劍派的長老聞言,將劍閘往背后一背,朗聲道:“謝宗主與羅家盡可放心,我意念劍派向來行事磊落,絕不會做這等損人不利己之事。”其余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只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喲呵!方才是誰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現(xiàn)在倒來求人了?”

此時鄭小海還怨恨難平,見謝無僵低聲下氣地求人,忍不住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你!”謝無僵怒指著他,卻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要是跟我道個歉,我保證不把這事說出去。”鄭小海年紀也不小,此時卻像個小孩子一樣,挑釁地看了謝無僵一眼。

“你別做夢了!”

“那我偏要說出去!”

“你敢!”

“有何不敢?!”

眼見這兩人要動手,一把長劍突然出現(xiàn)在中間,那飛空舞劍之人開口說道:

“好了!一個大派宗主,一個仙門太上長老,怎么還這樣斗氣?趕快談?wù)拢枪樱阏f你上次沒來,現(xiàn)在卻來了,是不是意味著預(yù)言之子與趙人杰有關(guān)?可你們不是說要從嬰兒中找尋嗎?”

眾人聞言,如夢初醒,紛紛將羅橫之事拋卻,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吳公子。

吳公子負手而立,神色凝重,娓娓道來:

“這便是其中蹊蹺之處,也是我此次前來的緣由。縱觀當(dāng)今世間,但凡有些天賦的年輕才俊,哪一個不是聲名遠揚?即便如禪宗六寺那些潛心修行、不問世事的天才,其風(fēng)采也難以掩蓋。

天機樓廣布眼線,對這些年輕才俊的生平事跡雖不敢說盡知,但至少他們本人及其父母的生辰八字,皆有記錄。更有許多人主動找上門來,求我們?yōu)槠渫蒲菝鼣?shù)。

魔族、妖族、鬼族,這兩年皆有交流。將所有可能的人選一一排查,卻始終一無所獲。

是以,樓主將目光投向新出生的嬰兒。當(dāng)初你們認定是羅橫,我們聽聞后只覺荒謬至極。

后來見你們鬧得沸沸揚揚,便順?biāo)浦郏瑢ふ覌雰旱南鞅樘煜拢沃鞔箝T派能攜手相助,早日尋得預(yù)言之子。

然而,趙人杰的出現(xiàn),又產(chǎn)生了變數(shù)!

先天斬金丹!雖說武道天人合一后可敵金丹,但斬殺與抗衡,天差地別!

上次聽聞先天獨斬金丹,還是轉(zhuǎn)世英杰木天賜的戰(zhàn)績,再往前追溯,更是有幾千年未曾出現(xiàn)!如今木天賜晉升元嬰后,榮登輪回仙宗宗主之位,更是豪言要在百年內(nèi)稱霸元嬰武榜。”

言罷,吳公子目光如炬,先是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人杰,隨即轉(zhuǎn)頭,緊緊盯著謝無僵:

“能與木天賜相提并論的天才,本該名震天下,可這趙人杰卻毫無征兆地橫空出世,仿若從塊石頭中蹦出來一樣。

我以‘陰陽天眼’看過了,他不過是先天五品修為。來湘城前,我特意去了趟衙門,查驗了無生門厲狂的尸體,那傷口分明是被純粹的先天靈氣所傷,沒有摻雜任何其他功法的氣息。

換言之,趙人杰以超越先天常理的速度,瞬息逼近厲狂,僅憑傳聞中的分解刀,便將其周身防御盡數(shù)破除。最終在厲狂欲逃之際,手起刀落,將其斬殺!

謝宗主,不知在下這番陳述,可曾有夸大之處?”

謝無僵感受到在場仙門眾人如炬的目光,他心頭不由一沉。他暗自嘆息,知曉此事再也難以隱瞞,只得微微頷首,沉聲道:

“起初我亦難以置信,然此事諸多目擊證人,經(jīng)我一一核實,確是如此。”

“好!既如此,當(dāng)務(wù)之急...”吳公子眼中精光爆閃,在謝無僵忍不住抽搐的目光中,一字一頓道:

“便是要徹徹底底弄清楚——趙人杰,究竟是何方神圣!”

“趙大膽不過是市井之中的凡俗之人,我等連夜徹查其族譜家世,往上數(shù)十八代,也不過出了些考取‘文舉’的書生,從未有過先天修士。這般家族血脈,如何能誕生出如此驚世天才?

那趙大膽的生平我們也打聽過了。不少人都說,他聲稱在外有子,不過是逞強充面子,實則子虛烏有。趙人杰的生母是誰?師承何處?生于何時?這些年來又在何處修行?統(tǒng)統(tǒng)沒有人知道!

如此看來,趙人杰極有可能與趙大膽并無血緣關(guān)系!”

吳公子越說越激動,聲調(diào)也隨之拔高:

“若趙人杰并非趙大膽之子,那他究竟是何人?從何處而來?為何此前從未聽聞半點消息?我向樓主稟報此事后,便自告奮勇前來湘城。一路上反復(fù)思索,倒是想到一種可能!”

“仙降巨子!”

吳公子幾乎是亢奮地喊出這四個字,嘴角不受控地上揚,仿佛下一秒就要大笑出聲:

“‘仙降巨子’!無論這個‘仙’究竟指的是哪一個‘仙’,但‘巨子’一定不凡!說不定他一出生便已成人,且修為直達先天?

更甚者,‘巨子’便是字面之意!生來身形巨大,宛如成人?諸位且看趙人杰,心性單純?nèi)绨准垼y道就沒有可能,他本就是個剛剛‘誕生’的嬰孩?”

“荒謬,這絕無可能...”謝無僵喃喃自語,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可隨著吳公子的分析,在場眾人皆是心思百轉(zhuǎn),雖覺荒誕,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并非毫無可能,一時間,現(xiàn)場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為何不可能?要驗證我的推測,只需做好兩件事。”吳公子自信滿滿,仿若唯一窺見真相的法曹,臉上泛出自信的紅光。他抬起右手,豎起一根手指:

“其一,便是確認趙人杰與趙大膽的血緣關(guān)系。如今趙大膽新喪,血液未凝,正好提取二人精血,當(dāng)場‘滴血認親’。若精血不能相融,那真相便可大白!”

說罷,吳公子微笑著又豎起一根手指:

“其二,便是在趙宅中搜尋有關(guān)趙人杰的所有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他的生辰八字與真實身世。

雖說僅憑他一人八字,也能以《易經(jīng)》推演一二,但此事關(guān)乎重大,容不得半點馬虎。唯有知曉其父母生辰八字,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若遍尋無果,那便不得不考慮另一種可能——那就證實了我的另一個猜測...

這趙人杰就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他不是身懷妖功嗎?如果他是一頭第一代覺醒妖呢?那他的生辰八字,也就只有問自己了。至于‘仙降巨子’中的‘仙’字,或許指的是他身具仙靈根,亦或是天生仙骨?”

吳公子看著一眾元嬰期大佬們或震驚或思索的神情,心中得意,面上難掩得色:

“方才所說的第二件事,我的下屬早已在趙府展開調(diào)查。她探查之術(shù)出神入化,莫說是線索,便是一粒塵埃異動,也逃不過她的眼睛,想必不久便會有結(jié)果。

謝宗主,此事牽涉警世預(yù)言,樓主極為重視,故同意由我親赴湘城。晚輩若做事不得章法,有什么冒犯之處,您多加海涵。”

語畢,吳公子全然不顧謝無僵陰沉如墨的臉色,大步走到靈堂中央。他額頭神眼猛然睜開,一道漆黑如夜的光芒激射而出,瞬間在人杰與趙大膽身上分別劃開一道小口,鮮血如泉涌般汩汩而出。

緊接著,神眼光芒一閃,黑光化作純白,在白光籠罩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涌出的鮮血則在空中凝練,化作兩滴精血,懸浮空中,緩緩靠近。

吳公子語氣輕顫,滿臉的狂熱:

“預(yù)言之子!預(yù)言之子!今日且看我吳伯陽撥云見日,令你尊容顯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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