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姐姐，怎么了？”幽希靜同樣是察覺到秦小落的心境變化，脆聲道。
揚柳杏和幽希寧也是投來詢問的視線。
陳玄安舉起手來，連忙道：“不關我的事。”
此時，測試已經進入了尾聲，在灰衣中年人后，已經沒有人再上去測試。
“還有誰想要測試的嘛？”等了一會兒，顧添護站在高臺上，提高聲線，“要是沒人，測試就到此為止。”
其余三人，點點下巴，態度一致。
“我！”
秦小落邁著小步，不緊不慢地走上高臺。
“你？”顧添護臉上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道：“小孩，你不要開玩笑了。”
今天測試的武者中，年齡最小的都有十幾歲，可十歲以下，還從未見過。
他下意識地把秦小落當成哪家瞎胡鬧的小孩！
不少人也是嗤笑一聲，心里有類似的想法。
秦小落漠然地瞅了顧添護一眼，運轉命龍劍訣。
鏘！
一道寶劍出鞘之音，響徹天際。
“人族，秦小落。”
看著自家師父一臉自豪的神態，陳玄安輕嘆一聲。
顧添護笑容僵住，瞳孔里閃爍著驚疑不定的意味，其余三位也是眼眸微凝，表情漸漸凝固。
諸多看客們的笑聲，宛若被卡帶一般，戛然而止。
“化凡境初期！”顧添護語氣復雜地蹦出幾個字眼，表情深邃。
如此年輕的化凡境，實在是他生平僅見。
可偏偏是人族！
須知，他才嘲諷完人族，結果秦小落就站出來，展現修為，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嘛？
想到這，他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態，道：“小孩，修煉前期最好還是打好基礎，一味地求快，將來成就高不到哪里去！”
聞言，秦小落神情自若，緩緩地走到武境圖前。
“她要測試？”
連同顧添護在內的所有人，心中冒起相似的好奇。
刷！
下一刻，武境圖猛地爆開滔天的光芒，瞬間席卷了偌大的廣場。
恍惚間，所有人都仿佛見到了一輪烈日。
見狀，那三位測試人員身軀如同抽風似的，驚呼出聲。
“這？”
“難道是？”
“怎么可能？”
幾息之后，光芒漸淡，一行筆走龍蛇的評價躍然紙上。
“帝境！”
等所有人看清武境圖后，瞬間呆滯原地，滿臉的瞠目結舌。
就連臺上的幾位測試人員，也是陷入長久的緘默中，不敢相信。
即使他們有一定的心里準備，可心中所想化為現實，還是承受不住那份強烈的沖擊！
“果然是帝境！”陳玄安與有榮焉，心中豎起大拇指。
武道九境，元始、凝丹、化凡、徹天、悟道、法域、不滅、帝、圣。
帝境位列第八，已經是這個世界如今的最強戰力。
至于更往上的圣人？那只存在傳說中。
“小落姐姐好厲害！”幽希靜的歡呼聲，打破了全場沉悶的安靜。
她抱著自家姐姐的手臂，使勁地搖晃著，那股高興勁跟自己成為了帝境人物似的。
“我以生為人族而自豪！”這時，秦小落走到還沉浸在震驚中的顧添護跟前，一字一頓地：“人族的天賦，你現在看到了嘛？”
顧添護微垂下頭，臉上火辣辣的。
倘若說秦小落展現修為是打了他的臉，那現在的測試結果，加上一番言語，簡直是在摁著他臉龐，瘋狂地踩著，將他所有的面子與驕傲，碾成碎片。
其余三位測試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尷尬，想說點什么緩和氣氛，卻不知從何說起。
臺下，陳玄安也找上了柯棟終兩兄弟。
“喂？聽說你是未來的法域境？”陳玄安笑容如沐春風，矜持道：“上面的那個是我師父，天賦還行吧？”
聞言，柯棟終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柯棟杰腳步微移，后退了幾步，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神色是一片青黑。
“唉，好煩，師父是將來的女帝！”陳玄安嘆息連連，苦惱地道：“真的是壓力好大！”
本想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跟你們相處的，可換來都是偏見與譏嘲，算了，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女帝的關門大弟子！
柯棟終兩兄弟臉色黑沉沉的，心里憋屈得快要吐血，恨不得暴打某人一頓出氣。
“那只是你師父的天賦，與你何關！”柯棟終憋了半天，勉強擠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陳玄安笑呵呵：我師父是女帝！”
“他人的天賦……”
“我師父是女帝！”
“你有什么……”
“我師父是女帝！”
……
不管柯棟終說什么，陳玄安就重復一句。
最后，柯棟終敗下陣來，氣到無話可說。
臺上，另外三人終于硬著頭皮，打破僵局。
“秦姑娘，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我們南奇會？”
“只要你肯加入，我們絕對不惜一切地培養你。”
“沒錯，你什么都不用煩惱，專注修煉即可。”
秦小落擺擺手，斷然拒絕：“不了。”
她無意加入任何勢力，上來測試也出于顧添護對人族的貶低，心有不忿。
“秦姑娘，你的天賦怕是無人能及。”身份最高的白發老者朗聲道，“千萬不要暴殄天物。”
“慕老說得對。”
“言之有理，秦姑娘你就考慮考慮一下吧。”
“我對你們南奇會沒什么好感。”秦小落聽得煩了，直言道：“而且天外有天，人有外人，我的天賦不敢妄稱第一。”
慕威玖笑道：“你過謙了，以你的天賦，難道還稱不上當世第一嘛？”
不滿十歲的化凡境，或許放在浩瀚萬族中，不是唯一一個。不過某些族群前期突破容易后期卻后繼無力，連不滅境都不敢保證達到，更別說帝境。
當然，世界之大，難免會有更夸張的天才現世，他們這么一說，也只是為了緩和關系，爭取對方的加入。
“不，遠的不說，這里就有一位天賦比我還高的。”秦小落搖頭，坦承道：“在他面前，我怎敢稱舉世無雙！”
“什么？”
慕威玖等人失聲叫道，眼眸里充斥著難以置信。
“諾，就是他！”秦小落伸手一指，遙指著陳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