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也不想瘋。

即使這里沒有了上次出現的光亮、巨獸、那個一閃而逝的男人那也應該會再出現別的什么。

她站起身，拉了拉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皺褶，似乎找到什么的信念更堅定了。

在這里她不用費力走路，只要一想她就能向前飄去。她剛發現這個操作的時候嚇了一跳，要不是她之前來過這里，肯定就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是在冥界。

沒飄一會，她就感覺世界一陣震動，就像之前巨獸接近她時的那種震動，灼熱從身后傳來，她回頭看去，那只巨獸不知什么時候悄然跟在她的身后。

她剛一回頭，一聲巨吼從它口中傳出，她的意識被震的支離破碎，猛地醒來，一口血噴在雪白的床褥上。

“醫生，醫生，她醒了！”一個女孩跑了出去，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耳熟。

女孩帶著一位年輕的醫生進來，他聽了聽于空清心肺，摘下聽診器道：“你感覺哪里不舒服？”

于空清理了理現在的情況，回答道：“肚子。”

那個男人沉默了一瞬，繼續說:“具體是哪個位置？”

她想到自己剛剛吐出的那口血，目光閃了閃直接回答道：“胃。”

“胃？”那個醫生扶著于空清躺下，摁了摁她胃的位置，她裝作不舒服地皺起眉頭。

那個醫生的胸牌在她眼前晃動，馮恒琦，21歲，精神與神經外科主治醫師。

才21歲，這么年輕？神經與精神外科？醫院還有這種科室？不用想都覺得奇怪好嗎！

“你吐血了，可能是胃穿孔，你先住下，然后在做幾個檢查。”馮恒琦一邊說一邊在于空清的病歷上寫著什么。

于空清的臉扭曲了一瞬就恢復了正常，“不用了，我的胃是老毛病了，我回家看就好了。”

馮恒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在病歷上記了幾筆，“老毛病就更不能回去看了，這么久都沒看好，說明給你看病的醫生設計的醫療方案不合適呀。你這樣我可不敢放你走，醫生也是有責任的。”

于空清張張嘴無力道：“我現在沒錢住院。”

之前坐在她旁邊的那個女生忽然出聲，“沒關系，我已經幫你墊付了，等你家里給你打了錢再還我就可以了。”

于空清一臉懵逼，“你是？”

“哦，我是之前坐在你旁邊的女孩，我叫安夢琪，應該是和你一個學校的，這是你住院的繳費單，你看看。”安夢琪說著就從書包里拿出一張收據遞給了于空清。

于空清眉毛一挑，從她手中接過收據，定睛看了一眼錢數，倒吸一口涼氣。本來她說沒錢是借口，現在倒成真的了。

她強笑，“我加一下你的微號，有了錢給你打過去。”

馮恒琦站在一旁微笑，似乎很是滿意這個結局。

“這是我們最近新獨立出來的住院部，你先安心住下，你父母那邊......”馮恒琦一邊給她開檢查單。

“我自己說就好了。”于空清打斷他的話，萬一自己出了什么事還有個幫忙報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