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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清醒

  • 二兩甜
  • 謝靈運的小說
  • 2151字
  • 2020-05-11 19:30:27

他看到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只只!”

卞清方唇角揚起一抹笑。

“陛下,喝藥了。”一喜說。

“藥?什么藥啊?”卞清方無視了案下人,一臉疑惑,“只只,他們給我的藥加了東西,他們要害我。”

卞清方是犯病了,把一喜當做林脂了。

“陛下先把藥喝了。”一喜將藥放在案,盯著案下的人,“丞相先退下吧。”

一喜語氣平和,李安裕卻震驚得說不出話,木木地出了御書房。

殿外,他倚在門邊抑制不住地大笑起來,“原來是真的瘋了,等著吧,”他看了眼殿內喝藥的人,“就這樣一直下去。”一直瘋下去吧,有比你更適合皇位的人。

“陛下可好些了。”一喜接過空碗,問。

卞清方蹙眉,“只只,藥有點苦。”

一喜這才發現不對。

聞到一股香氣,她掃了掃周圍,看見一個燃著香的爐子,目光一沉。

“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熏的香,還不快端下去!”一喜大聲呵斥。

有人要害卞清方,這句卞清方說對了。

香被端走,卞清方眼神逐漸清明,卻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盯著一喜,問:“丞相呢?”

一喜退后幾步,“回陛下,丞相方才已經退下了。”

卞清方聽言,默不作聲。把玩著手里的佛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喜已經告退。整個御書房空蕩蕩的,殘留著似有若無的香氣。

“河戶旱災,河戶旱災,”卞清方訥訥地重復,隨手拿起一本折子起來看,“河戶旱災!”

他把折子扔了,將案上的折子全推開了,嘴里不斷囈語,“我沒瘋……”

……

深夜,安了突然發了高燒,臉上緋紅,渾身亦是滾燙。躺在雜草上,將身子縮成一團取暖。

卞清方派人吩咐下來了。天牢里所有人都不得動安了分毫,但同樣也吩咐了不要給她特權,把她當一般囚犯對待。

月光透過,撒在她蒼白的臉上,嘴里喊著,“阿卿,你回頭看看我。”

她做了夢,夢里出現了一個叫卿肆的男子。雖是男子,卻生得很美,顧盼生姿,巧笑倩兮。

那男子著一襲紅衣,在臺子上唱戲。他輕甩水袖,飛起一座如虹彩橋。他輕笑,勾走了眾人的魂魄。

……

“管事?”

林肆驚醒,忙問:“是外頭出了什么事嗎?”

“與佩從臺子上摔下來了。”

“摔下來了?”林肆聽言震驚,“怎么摔了,他不是——”

“管事,現在那些看客在外邊鬧事,你快想想法子!”

外邊跑進來一個小廝,慌張稟報。

林肆揉了揉眉心,“去,先把銀子退給他們,一人再多補二兩。”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再去把與佩帶來。”

“是。”

二者一并退下。

林肆靜默著,開始焚香。

修長如蔥般的玉指起承轉合,將特制的小塊炭燒透,放入香爐中,然后用細香灰填埋。

在香灰中戳些孔,再放上用銀葉置成的“隔火”來盛放香料。用手輕輕拈取小小的香丸,放置在“隔火”上,動作優雅舒緩。

香料借著這炭火微微薰烤,緩緩散發香氣。香不及火,舒緩而無煙燥氣,卻香風裊裊,低回悠長。

門外傳來聲響,玉指拈起爐蓋。

合上爐蓋,瞧見霧氣一縷縷飄出。

“來了?”林肆拖著強調懶懶地說,“正好過來品品這次焚的香。”

林肆招呼著門口站的與佩。

與佩別扭,“香丸是早早搓好的,這焚好的香同你有什么干系。”

林肆輕笑,想了想又說:“這次是你在臺上摔的第三次了吧。”

“是,”與佩應下,不服氣地說,“不知林管事的有什么吩咐。”

“我沒什么吩咐啊,”林肆擺擺手,一臉無辜,“我只是告訴與佩,讓與佩清楚記著自己在臺上摔了多少回罷。”

“那又怎樣?”與佩咄咄逼人,一步步朝林肆告訴,“我們林管事不過一個用身子伺候人的小倌,拿什么管教我。”

眉眼里是濃濃的厭惡。

林肆好笑,這人竟厭惡自己到了這個地步,還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他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們花滿園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您要不學著我去那玉竹館走上一遭。打不準的,您明兒就該在我上頭了。”

“你要送我去玉竹館?”與佩恍惚,腦子里一片混亂,“你怎么敢?”

“還不是為了送你高就。”

林肆惋惜地說,眉眼卻帶了笑意。

怎么會,我是花滿園最當紅的戲子。

與佩瞪大了眼,手下意識地握緊,大聲辯解:“不,你不敢的,多少來花滿園聽戲的人都是為了我。”

他嘴里不知道嚷著什么,踉蹌著就跑了。

林肆嗤笑,“這孩子,香都還沒品,白瞎了我的手藝。”

“小五,”林肆喊著,吩咐道,“去把與佩送玉竹館去,眼不見心不煩。”

“是。”

林肆捧起一壺茶,細細品著。

李安裕要去河戶了。

還記得那天他說卞和碩聞到自己挑的香了,那時慌張,竟忘了自己的臉已經不一樣,被他詐了。

如今李安裕要被弄到那遠遠的河戶,他倒是十分慶幸。

沒了礙眼的人在他跟前甩這甩那的算計,日子都過得比之前安逸不少。

茶水滾燙,嘗不出幾分滋味。

“好不容易雅一次,”林肆吐槽,“這茶水除了燙嘴也別的好處了。”

他扔下茶壺,出去了。

那盞香還燃著,煙霧繚繞。

……

“吃飯了。”

牢役敲了半晌的門,沒瞧見安了的動靜,意識到不對,趕緊拿了鑰匙開門。

他探了探安了的鼻息,又摸了摸額頭,發覺是發燒了,又關上門出去了。

安了醒時,已經是在華庭宮的榻上了。

“我怎么在這。”她聲音嘶啞。

“娘娘病了,陛下親自抱娘娘回的宮。”一喜扶著安了坐好,給她掖好被子后又端了碗水準備喂她。

“還是娘娘嗎?”安了嘴角嘲弄。

一喜喂著水,說:“娘娘說笑了。”

說笑了,在天牢里的種種是說笑嗎?

安了扯著嘴角,“我殺了人,”她認真地對一喜說,“我不但殺了,還把她的臉皮剝了,她還去天牢里找我玩。”

認下這個罪名,不知道卞清方會怎么處置自己,她突然想知道。

竹屋那晚,他當即將自己拿下。現在聽一喜說,他又是親自將自己從天牢里抱出來的。她就想知道,卞清方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他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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