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小到半夜被癢醒,又想去拿手抓自己的背,結果抓哪哪都不對味。
左邊抓抓,右邊癢:上邊抓抓,下邊癢;
最后氣得他直掀桌子:媽的這還是人過的生活嗎!
大到今早上顧主任突然開門而入,說是昨晚上夢見前頭堿水饅頭的朱老板,夢里的朱老板說自己今天會有破財之災,今天還會倒大霉。
由于夢過于真實,顧主任又害怕自家兒子真的出了什么事,醒來的一大清早,就拉開門對著唐時囑咐。
好吧,至今為止唐時還不知道這倒大霉這幾個字到底是怎么寫的,但是就是在他睡得一臉迷糊時,顧主任將就推門而入吊著嗓子把他吵醒,唐時就知道自己今天這倒霉是躲不掉了。
昨晚上,他又去了一趟堿水面館店,眼睜著他這公司策劃的飯碗不保,整個人都是火急火燎的。
人還不在,昨晚上堿水面館店還沒有開門,唐詩簡直是要欲哭無淚。
唉,就今早,剛剛這功夫,天上倒掉下來的水豆子突然停了,外面僅僅只下這朦朦朧朧的水汽,見著天又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唐時便打算再去堿水面館店看看情況。
這店,位置都占了,不能一天到晚連門都不開吧!
唐時不知道,朱家主要收入來源全靠收租,每次到月末,就會拿著一本小冊子四處亂跑。
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
正當唐時深吸一口來自大自然純凈美好的空氣時,一滴雨水就滴在了唐時的腦袋上。
仰頭一看,無數個雨滴散花式的朝著地面落了下來,像一個冒失步入凡塵的仙子,雨滴繼續拍打著葉子,發出劈劈啦啦的響聲。
......
還沒出門走幾步,雨就開始下了起來。
這運氣真是背到天理難容的地步,幸好唐時在出門前帶了把傘,也算是順利地到達了幸福小區的大門口。
但一到那,唐時傻眼了,堿水面館店的大門緊閉,與上次不一樣,今天的鐵閘門上還貼著一張小小的告示:店主有事,今天不營業。
好荒唐......唐時憤恨的磨了磨牙齒,平時每次路過堿水面館店的時候,這家店一直都開著;怎么一有事要去找,跑得比誰都快呢?
關于唐時上次在網上寫的文章,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名譽受到影響而刪除,也就一直被掛在自己的賬戶上。
這篇文章,可謂是媽見媽打,狗見狗騎,經過一天的發酵,無腦噴更是涌在唐時文章中的一股泥石流,但唐時就是不刪,他自認為的東西絕對沒有錯。
沒有錯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去刪掉。
即便是萬人唾棄,自己這個文案策劃不保的位置,那篇文章依舊永遠留在那里。
昨天晚上,有人po出,淝城市中心發生了連環車禍以及飯店的投毒事件,讓唐時的心揪的更加緊。
食物這東西,本身就是給人吃的,但因為現代人們味覺消失,大部分人早已品嘗不出來食物的味道,對于食物里頭到底放了什么東西,也都一無所知。
就跟摸盲盒一樣,但這種看起來近似為戲耍的東西卻比摸盲盒的危險系數要高得多,潛在蟄伏的危險隨時會被打撈,然后狠狠地咬人一口。
絕對不要,絕對不要像十年前那樣,人們因為食物互相爭搶,轟炸食品作坊,打劫超市,污水遍地橫生。
這種事情,絕對,絕對不要再發生了。
現在他想要做的,就是和堿水面館店通通氣,至少能夠維護網絡表面上的和平。
因為關于自己所推薦的美食文章遭受到差評,也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恐慌。
結果,這家堿水饅頭面館硬是沒有開門。
自己今天的運氣到底是有多背啊。
無奈之下,唐時又一次跑到了旁邊的鹵肉館店詢問。
“老板,給我來十元鴨腸,二十元鹵毛肚?!?
為了以防萬一,唐時先入為主式的說著,何況這鹵菜館子所做的鹵制品還真不錯,不錯是在味道上,也就唐時這種恢復味覺的人才能嘗出來。
店里胖乎乎的大漢贅這個肚子,見唐時來了,放下手中的手機,用手揮走了爬在紅色吊燈上的蒼蠅。
細細地小繩子不斷地在空中畫著圈圈,來保持鹵菜表面上的清潔。
“好嘞,您稍等?!?
鹵菜老板拎著鐵板最上面的鹵料,用手掂了掂,最后放在稱上。
“老板,你知道隔壁家的人去哪了?”
唐時湊上前,才發現小小的鹵菜館內,里頭躺著個薩摩耶,個頭不大,蜷在一個小小的角落里,黃色的暖光打在她的毛上,看起來格外溫馨。
“你說的是他家老板嗎,他家狗子出事了,送去醫院了?!?
鹵肉店老板答道。
“那兩個在店里幫工的呢?”
“也有事出去了?!?
“那老板知道他們去哪了?”
老板淡定的將菜打包好,沉默不語,最后緩緩道:“你再買些我就告訴你?!?
“哎你這做生意怎么這樣,問個話都需要交換條件嗎?”
唐時被激的有些生氣,轉身打算離開,也不打算去管賣鹵菜的老板。
菜既然做好,買就是了,只是這種店家,最好以后再也不要來了,什么東西。
“小伙子你別走啊,你如果不要的話,我可以送一點給你,你別嫌棄?!?
鹵菜店的老板叫住了唐時,話語中帶著幾分祈求,原本躺在地上的薩摩耶也起來,對著唐時汪汪叫著。
唐時還是打算離開。
“你如果不吃,可以送給別人吃,我只是不想糟蹋了我親手做的東西,算是我拜托你的了。”
聽著鹵菜店老板并不入耳的話,唐時站住了。
“怎么了,東西又有什么能糟蹋的?!?
“這些東西,好歹是我用心做出來的,現在沒人來買,天又熱,這些東西時間長了就壞掉了,我不希望他們還沒有被品嘗就被扔掉。”
“隔壁人家去了哪里,我不清楚,但食物是帶來幸福的東西,不是嗎?明明還沒來得及給別人帶來快樂,就要跟其它的垃圾堆在一起,生臭發霉。”
鹵菜館老板苦笑了一聲,歉意的看著自家的薩摩耶。
“我的這家鹵菜店本來就沒有什么生意,不是說花錢心疼原料的錢,說句不好聽的,我是看到自己做的東西只有我和我家狗子吃,
其它成批成批的倒進垃圾里,我寒心?!?
唐時蠕了蠕嘴唇,將原想要說出來的話重新吞進了肚子里,看著面前的鹵菜店老板。
......
此時此刻,劉天寶幾人正向著翡翠湖進發。
“幸福小區后邊怎么堆著那么多的烏云?”
軟芙回望了眼自己正后面偏三十度角的方向,隨口問了一句。
“風刮的吧,那邊看著雨下的挺大的?!?
朱陳回了一句,隨后將目光拋向旁邊的劉天寶:
“你不是說你要看你的孫子嗎,把我們拐來翡翠湖這邊干什么?”
“嘖,不是說了嗎,我孫子就住在翡翠湖那邊,還有......小芙,你說你提著東西,真不累嗎?”
自從劉天寶從驛站里出來后,這位能夠空手撕快遞包裹的姑娘就一直跟在劉天寶的身邊。
小姑娘名叫花軟芙,就是上次被劉天寶給小糖的姑娘。
今天和劉天寶很‘意外’的在驛站里相遇,軟芙就認為這一定是上天命理安排的緣分,就一直跟著劉天寶。
劉天寶還挺不忍心看著花軟芙一臉討好的抱著這足有二十斤重的箱子,隨口問了一句,結果軟芙還生氣了,舉起箱子準備往地上砸。
你說,不讓這小姑娘搬東西,人小姑娘說你無情無義要挾你;讓搬東西,旁邊還站著兩個大老爺們,明擺著的就是欺凌??!
“不累,就當鍛煉,我平時在家里舉鐵比這重多了?!?
軟芙笑道,臉蛋一直紅潤潤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叫......花軟芙是吧,等下讓我翻翻,我覺得這名字還挺耳熟的?!?
被小芙長得好看,力氣大震驚之余的朱陳十分無聊的叨叨,他翻看手機,里頭拍了不少自家收租本的聯系賬單。
終于,朱陳在第三張照片里找到了花軟芙的聯系方式:
“哎......好巧啊,你就在這幸福小區里住著?你租的房子就是我家的。”
“是的,不過我好像沒有看過你,你是房東家的兒子?”
花軟芙高興地問了一句,看著前方急速走路的劉天寶的眼神里閃閃發光。
“哦,忘了介紹了,我的名字叫做朱陳,前面的那位叫做劉天寶,是我的兄弟,聽你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
”
“天寶,你上次給我的糖果我還留著呢,話說你今天穿的也好帥啊!”
朱陳話還沒說完,就被花軟芙搶去了,花軟芙扛著三個箱子,氣都不帶喘一下的跑去劉天寶那里,成功的讓朱陳原本波瀾不驚的心掀起一絲凄涼。
難道,我就不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