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起看完了全天的監控，一共從視頻中發現十一輛白色的面包車。

之后逐一核查面包車的信息，忙了一天，發現只有一輛面包車是最可疑的。

面包車的主人是無業游民，而且在三年前曾因盜竊入獄，剛放出來一個月。

“得了，就去找他，我看他嫌疑最大。”此時的鄭遠航正在和程茜吃飯。

兩個人忙了一天，隨便找了家小餐館，一人點了一碗面，以最快的速度吃完。

“老大，這么晚了，我們還要去嗎？”程茜一邊拿放在凳子上的包，一邊遲疑著問道。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街邊的路燈也已經亮了起來，下班回家的車流在車道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的亮光。

“去，還是要查問清楚，萬一真的是這個人呢？”鄭遠航走在前面，程茜跟在后面。

她今天已經感覺到很疲憊，昨天晚上就沒有休息，再加上今天白天一天，她的身體明顯有點吃不消。

可是看鄭遠航的樣子，依舊精力充沛，似乎昨天和她一起加班的并不是他。

在程茜的眼中，鄭遠航就好像一個永不停擺的鐘表，一直在轉動，好像從來就沒有疲憊的時候。

她之前問過鄭遠航，為什么這么拼命的工作，是因為想要升官嗎？可鄭遠航告訴她，是因為熱愛，他深深地愛著自己地工作，所以不會感到疲憊。

程茜也很喜歡警察這個職業，當初不顧全家人的反對報考警校，就是因為喜歡，但她卻沒有鄭遠航這么大的自我犧牲精神，她歸其根本，覺得還是不夠熱愛，她僅僅是喜歡，而鄭遠航是熱愛。

也正是因為她在工作上的熱情永遠都比不上他，所以才會這么佩服他，對他生出了這么多的崇拜。

“可如果真的是這個人的話，他現在肯定不在家，肯定跑了呀。你想一下，誰拐賣了孩子還能在家待著，是不是？”程茜跟著鄭遠航上了車，可還在極力地想要勸說他，希望他能夠休息一下，自己也順帶休息一下。

不是她不像工作，也不是她不想要趕快查案子，而是她太累了，她現在想要休息一下。

局里的人不多，每個人都很忙，所以讓別人幫忙這種事，除非十分緊急，不然誰都開不了口。

鄭遠航看出了她的不情愿，對著她笑了下，伸手抓了一下她的頭發，像極了寵愛妹妹的大哥哥。

“所以我們才要去驗證一下，累啦？是不是想回去休息了？”他的聲音很溫柔，這種溫柔十分難得。

程茜一下子就愣住了，剛剛鄭遠航摸她的頭發了？她沒有感覺錯吧？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摸頭殺”？

那么現在，她該怎么辦呢？要裝作若無其事嗎？還是應該對著他莞爾一笑，讓他知道自己感受到了他的寵溺呢？可要是直接就笑了，是不是有點太不矜持了？

她的大腦飛速地旋轉，已經設想出了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無數種可能，可鄭遠航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還是在專注地開車，并沒有覺得剛才的動作有什么不妥。他的的確確只是將程茜當成了自己的小妹妹，畢竟程茜比他小了三歲。

“怎么不回答我？”見她一直不回答，他又問了一句。

這時候，程茜才回過神來，有點尷尬地笑了笑，笑是笑了，可跟她設想的完全不一樣呀。

“你剛說的什么？”她只注意到了鄭遠航摸她頭發這件事，后面的話，根本就沒聽到。

“累的神志不清了？”鄭遠航輕輕地笑著說道，“你要是真的累了，我就先送你回去，我再自己過去，沒關系，你是女孩，體力肯定比不上我，我不累。”

程茜沒有立刻就回答，而是看著鄭遠航的側臉，之前沒覺得他長得有多帥，但是今天看來，這張剛毅有棱角的側臉，倒是蠻順眼。

“我不累，沒事，我陪你一起去。”程茜笑著看著他，將臉上的疲態掩去。

其實現在她真的很想會宿舍睡覺，真的好累，眼皮都在打架，感覺下一秒眼睛可能就睜不開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她就是很想和鄭遠航在一起待著，之前從來沒有過這么強烈的感覺。

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兩個人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就會越看對方越順眼？她還記得剛來的時候，局里將她分給鄭遠航帶，跟著這個“拼命三郎”，她真的是吃不消，每天叫苦連天。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就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狀態，習慣了每天加班，習慣了鄭遠航的存在。

“那行，你就在車上瞇一會兒吧，到那還需要一段時間，等到了我再喊你。”他的眼睛專注著前方，等來了程茜的一個“嗯”字，然后就沒有了聲音，等到他再去看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看著程茜疲憊的臉，他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畢竟程茜是個小姑娘，連日奔波，身體肯定會吃不消。

但警情又不能拖延，每一件事都關系到人民的生活和安全，他們馬虎不得，也懈怠不得。

鄭遠航希望他們將要去找的人就是和羅塔失蹤有關的人，這樣他們就能早點破了這個案子，好好休息一下。

盡管他知道，破了這個案子，還會有下一個案子，永遠沒有休息的時候。

車開到目的地的時候，程茜還在睡覺，看著仰頭睡在副駕駛上的程茜，他沒忍心叫她，自己走進了一排破舊居民樓。

這一片的居民樓有些年頭，已經被規劃到了拆遷的行列，用不了多長時間，這里就會被拆掉，然后蓋起新的高樓大廈。

他順著有些昏暗的樓道，找到了面包車主人的家，敲了敲門，沒想到，開門的人竟然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你好，我是警察，你是叫趙成志嗎？”雖然鄭遠航公式化地這么問，但他已經確定，這個人就是他要找的人。

“我是，警察同志，我可什么都沒干。”趙成志有些不安地說道，他不知道鄭遠航所來的目的。

趙成志在家，那么，他會是帶走羅塔的人嗎？鄭遠航看著趙成志，在腦海中思考著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