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找到吳正民的時候,他正在鄰居家里喝酒,而且喝的還不少。為了避免事情擴散,他們只能將吳正民從鄰居家里帶了出來,讓他上了警車。
“吳正民,你撒謊了。”鄭遠航開門見山地說道。
吳正民本來有些醉意,可在聽到鄭遠航的那句話以后,馬上困意全無。
“鄭警官,這話怎么說呢?”他試探著問道。
雖然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心虛,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暴漏了他的心態,他在慌張。
由此可以判斷,吳正民的確是撒謊了。
“我這話什么意思,我想你比誰都清楚。”鄭遠航繼續說道。
他當然是不確定的,說剛才的話,不過是詐一下吳正民的態度,沒想到這一詐,竟然真的有了收獲。
“我這喝多了,腦子有點懵,你剛才這是什么意思?我這還真的是不懂。”吳正民嘻嘻哈哈地笑著,為的是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鄭遠航這么問,是已經知道了自己撒謊了嗎?可如果不知道,他又怎么會這么問呢?
吳正民躲閃的態度更是讓鄭遠航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吳正民撒謊了,這個謊很有可能是為了羅子成撒的。
“吳正民,我想我需要和你強調一下,如果你在調查的過程中說假話,貽誤案情,到時候你是需要承擔責任的。”鄭遠航擺出了嚴肅的審判面孔。
他的話成功讓吳正民的眉頭皺在了一起,他心慌了。
“什么責任?”他再一次試探著問道。
“具體要負什么責任,需要根據貽誤情況來決定,嚴重的需要承擔刑事責任。”鄭遠航饒有耐心地說道。
他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吳正民很快就要繃不住了,從吳正民的表現可以看出,他的心里素質并不是很好,至少和吳貝貝比起來,差了很多。
“可是我,我,我真的沒有撒謊。”吳正民做著最后的掙扎,可他的這點小伎倆又怎么可能騙得過身經百戰的鄭遠航呢?
“很好,既然你確定自己沒有撒謊,那我們也就不再問了。”鄭遠航做出了有些惋惜的表情。然后,他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程茜說道,“剛剛我們的對話記錄下來了嗎?”
程茜忙將手里的錄音筆晃了晃,笑著說道,“那是自然,我辦事你放心。”
鄭遠航滿意地收回視線,再次看向吳正民說道,“好了,今天的問話到此結束,你可以下車了。”
他表現的越是隨意和惋惜,吳正民這心里的小鼓打的就越響,畢竟犯法的事情,還是需要慎重考慮的。
吳正民的手剛放在車門上,又猛地縮了回來。
“我說,我什么都說。”他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鄭遠航和程茜對視一眼,這是他們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到底有沒有撒謊,羅塔的失蹤和你有什么關系?”鄭遠航又恢復了審案子的狀態。
吳正民聽了他的話,趕緊擺手,“羅塔的失蹤和我半點關系都沒有,我是撒謊了,可這謊是羅子成讓我撒的,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他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是很委屈,可從吳貝貝那個例子開始,鄭遠航就明白,絕對不能受人的外在表現影響,因為有些人真的很會演戲。
“那你為什么要幫著羅子成撒謊?”鄭遠航接著問道。
吳正民顯得有點猶豫,但最后還是說道,“羅塔失蹤的那天我真的是又是出去了,我是早上出去的,不是中午出去的,中午的時候我早就在外面了。羅子成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和別人一起喝酒,那是羅塔失蹤的第二天,他讓我給警察打電話,說我中午看到吳貝貝和落在在河堤上玩。”
他一五一十地說完,又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們,生怕自己剛才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羅子成有沒有說為什么要讓你撒謊?”
“沒有,我們是哥們,他說什么我就聽了什么,也沒問為什么。”吳正民眼神有些躲閃地說道。
他撒謊了,這次撒謊的技術很是拙略,被他們一眼看穿。
“你又在撒謊。”這話是程茜說的,那看著吳正民的眼神無比篤定。
吳正民徹底投降了,他承認自己沒什么撒謊的天賦,尤其是在面對警察的時候,上次只是打電話,不用直接面對,所以他才會演的那么逼真。
“好好好,這次我說,我這次什么都說了。”吳正民的手有些緊張地握在一起。
出賣兄弟這種事說出來是有些不恥,可大難臨頭,他也沒有辦法,他是絕對不想要坐牢的。
“那你就趕緊說吧,把羅子成和你說的話重復一遍。”鄭遠航十分有耐心地說道。
“那天羅子成給我打電話,說讓我跟警擦撒個慌,我當時一聽就害怕了,對警察撒謊這種事我怎么敢干,我就問他為的是什么事。他說他想要趁機收拾一下吳貝貝,我就問他要撒什么謊,他就和我說,讓我說在中午的時候看見了羅塔和吳貝貝在河堤上玩。當時我有點懵,不知道為什么要撒這種謊。我又問他,他才告訴我,說羅塔失蹤了,他要嫁禍給吳貝貝。”吳正民嘆了一口氣,停頓了下來。
“他和你說為什么要嫁禍給吳貝貝了嗎?”鄭遠航看著他問道。
吳正民搖了搖頭,但馬上說道,“這都不用告訴我,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
“為的什么?”這是明知故問,鄭遠航知道羅子成和吳貝貝的過結,不過是為了那段不正當的關系。
“他和宋倩那點事村里人都知道,他一直想和宋倩結婚,吳貝貝又特別討厭他,所以他想要借此機會報復吳貝貝。”吳正民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有不屑的表情,他是看不上羅子成這種處事方法的。
“那他告訴你羅塔去哪了嗎?”鄭遠航繼續問道。
吳正民搖了搖頭,“他沒告訴我,只是說羅塔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那你就這么答應了要給他撒謊?”
“我是不想答應的,推搪了幾次,可他幫了我那么多忙,我們又是哥們兒,我就答應了。”吳正民有些慚愧地說道。
“就為了你們之間的哥們義氣,你就去誣陷一個無辜的小女孩?”鄭遠航甚至覺得有些荒謬,這叫什么江湖義氣,這分明就是害人害己。
“我這想著反正又沒有什么證據,等警察一查發現是假的,就沒事了。再說了,這也不算是誣陷,是吳貝貝自己先冒出來的,她要是不說話,羅子成肯定也不能聯系到她身上,這事也不是針對她的。”吳正民的這些話脫口而出,可說出來以后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你說什么?”鄭遠航挑著眉頭,敏銳地問道。
吳正民的眼神開始躲閃,他沒有完全說出來,吳貝貝對于羅子成來說,不過是順帶修理,他的目標原本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