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身體一向很好這次怎么進了醫院，出門時可還好好的。”老太太一直跟著老大住。

說話的方家老大媳婦，年齡四十上下，臉盤圓圓的，皮膚白白靜靜，眼睛嘴巴都，唇上口紅紅艷艷的耳墜上戴副金耳環。上身穿件卡其色的大衣下身一條黑褲子看樣子是熨斗運過的雙粗跟皮鞋。老二媳婦穿著老棉衣布鞋跟人站一塊生生被比下去。

“你少說兩句，誰還沒有過疏忽的時候，弟妹別介啊～你這嫂子嘴不把門兒跟個機關槍似的，花了多少錢？我來……”

來什么來，話沒說完左腳上就給鞋跟壓了個磁實，疼得一張臉變了形模糊了五官。

老二家兩個丫頭片子，沒什么負擔老三最有本事，自己家倆小子你擱這兒給我裝什么大款，你要是有個幾十萬哪自己指定不管你。

“老三啊，你看咱媽把你供出來了是不是?你是咱家最有文化你說說看拿個主意?”

老三搬個凳子坐病床頭低垂著臉不吭聲。兄弟三個就老三長的好

，繼承了父親的雙眼皮大眼睛高鼻子瘦高個兒。

“你們都是當哥哥嫂子的，你們商量出什么是什么我照做就是，我沒意見。”

爸媽生你們的時候生活還能過的去，到了我這學費都掏不出來，生活費都沒有，每學期都戴一罐子咸菜去學校，家教的伙計也不是每星期都有，還好后來有了女朋友現在的老婆愿意補貼著點兒自己就連現在的工作都是岳父家幫忙找的。

當媽的好歹養活了自己，但挑大頭是絕不可能的。

老太太看看這個兒子，看看那個兒子，開心的不得了。還跟旁邊人介紹自己仨個兒子。

都不熟，人肯定不會問你兒子上午咋不來就老二一家，都說羨慕，看看人家兒子媳婦多孝順。

瞧瞧，還是有兒子好，你看你一生病說來都來了要是個個都是丫頭婆家事一大堆能來這么快？

檢查結果出來了，護士把單子給送了過來。老三有文化接了過來化驗單，看了看啥事兒都沒有。

：“媽沒病，我想回去了。老丈人家里在裝修我得回去幫忙盯著。二嫂你下來我剛買了點兒飲料放樓下沒提上來，我得走了啊，媽。”

“唉，行。”

體力活老大家不想摻合，反正也不是多沉的東西沒人計較。

老二家的跟著老三下去，到了電梯口這會兒沒人，老三從包里掏出五千塊現金往二嫂手心里塞。

“不行，這太多了我不能要！”老二媳婦連忙往回推，這統共才花不到三千，這一看就多了。

“您拿著吧，你看你跟我哥倆孩子快開學了，住宿費資料費都得不少錢，老太太衣服還老是你抽空洗的。我哪口子又不回老家沒法幫你。”

說是老大一家管母親，但也就管管吃喝，老大媳婦愛美老人年齡一大身上就開始有老人味兒，老大家的不給洗，不洗這味跟大。

買柿子都撿軟的捏，老太太年齡大了牙不好，這些年來也是深諳此道。

“不行，不行你媳婦知道了還不得給你打架？”好不容易老三出息了弄得夫妻感情不和可不行。

“放心，她知道。”老三笑笑，自己上學幾年二嫂往學校送的辣白菜黃瓜啥的媳婦沒少吃，妻子不是沒昧良心的人也不扣。

老二家的到底還是收了錢，送走了小叔子，飲料的事兒自然是就是個讓自己下去的理由，想想又拐去超市花五十買了箱奶帶回了樓上。

*

“沒良心！”老大媳婦看小叔子沒影兒了，惡狠狠道。

“老三工作忙，又不是跟你們一樣天天閑的，能來看看就好。”老太太給老小辯駁。

“媽，照這么說哪老二家的還是人民教師哪，人就不忙啊？”

“她是個女的，干點活沒事兒，這也就讓她多跑兩趟我是當婆婆的，她是當媳婦的不一樣。”老太太癟癟嘴，慢悠悠道。

老大媳婦心想合著就你兒子是人，別人家閨女都活該給你干活啊？還好自己家倆小子，比老二家倆丫頭吃香跟他奶跟前沾光。

老二聽不下去，出去了。正巧碰見自己媳婦回來了，過去把箱子接了過去。

“怎么不在里面戴著，里面多暖和往外邊跑什么？”老二媳婦活動活動手問。

“里面悶，出來透透氣。”

又不是病房還燜上了，味道不好聞是真的，

“要不我先回去，你在這兒待會吧。”

就是一個一個都跑出去老大家肯定有意見。

“不用，回去吧。”

沒病就得回家了，老太太這回要住老二家，去老二家是有目的地。

老大媳婦提議中午了去吃飯吧，老二媳婦說不了，不餓。吃飯不得花錢，大嫂嘴又挑剔。給家買點面條買點菜才花幾個錢。

不吃飯那就收拾東西回家了，老太太要求去老二家住一段時間。老二也不能說不讓去，兒子養老娘那是應該的，何況也不是長住。

到了老二家安頓下來，老大兩口子回去了。老太太說：

“我覺得吧，我這病不是實病。這就是你倆沒兒子弄得。”

“現在養孩子不容易，您看你都有三個孫子了，就別想……”老二勸母親。

“什么別想？養你這么大跟你娘頂嘴的？”老太太兩眼一瞪，氣勢洶洶拿看起來身子板硬朗起來。

“兒子啊，這回肯定是個小子，我這病就是預兆！”

“媽，人醫生都說您沒病了，您就別鬧了。再生一個怎么養啊？”方老二勸導。

老太太鼻子哼哼兩聲：“不就是添雙筷子的事兒，有什么養不了的。你爹走后我沒養活了你們哥仨？”

“媽，以前跟現在不一樣。隔一前哪窮人的孩子都不上學，十個八個都養的動，現在孩子多金貴。”

“金貴，你倆丫頭片子還金貴的養？丫頭長大就是別人家的不值當！”

一邊看電視的倆姐妹一個十歲一個五歲老大都能聽出話的好歹了，聽這話“嗚……”哭了出來。

老二媳婦本來在門口聽趕緊跑了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