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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偶遇同行

1

揚州城內(nèi),一片花團(tuán)錦簇,煙花三月下?lián)P州果真不假。

揚州肅王府內(nèi)。下人們一個接著一個捧著佳肴美酒進(jìn)入花廳,今日肅王殿下設(shè)宴款待一位貴客,只此一人佳肴美酒皆是上乘,此人定然十分重要。

肅王斜倚在主座上,手里把玩著一個白玉扳指,他眼眸微垂,嘴角上揚。

良久,才開口道:“哼!想不到蕭云澤也有今日,想當(dāng)年他將慕容心視若珍寶,生怕旁人傷了她,而今美人香消玉殞,不知他還撐不撐得住?”話中帶著說不盡的嘲諷。

“哈哈哈!殿下,女人而已,陛下恐怕也沒那么容易倒下。”下首坐著的英俊男子笑道,那笑聲蠱惑卻帶著些冷意。

蕭云溟面色微沉,微微挺直脊背,眸含一絲慍色,聲音冷漠,“莫凌,你這是何意?”

“殿下稍安,經(jīng)此一遭皇帝必然元氣大傷,你我的謀劃當(dāng)徐徐圖之,不可心急。”原來此人正是莫凌,他一襲暗藍(lán)長袍,襯得他肌膚勝雪,那異域風(fēng)情的魅眸更顯深邃。

蕭云溟怒氣漸散,“嗯,你言之有理,只是本王困在此地,卻不能與母親妹妹相聚,實在是心焦啊。”他喟嘆一聲,垂眸斂去將要溢出的一絲殺意。

莫凌挑眉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瞧著手中的茶盞,不再說話。

“莫公子,晚膳已備好,請吧。”蕭云溟淡淡開口,起身朝飯桌走去。

莫凌隨后起身,淺淺一笑,“殿下,請。”

兩人坐在飯桌上,推杯換盞,一頓飯畢已然入夜。

飯后,兩人一同在花園里散步。

蕭云溟在莫凌前面走著,忽而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他,問道:“風(fēng)月真的找不到?”

莫凌站在原地,薄唇輕啟:“是。”

“唉!可惜了,本想靠它復(fù)起,如今是無望了。”蕭云溟嘆道。

“殿下不必憂心,在下打算往西域走一趟,尋找助力。”莫凌安慰道。

“西域?那有什么?”蕭云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忽而想到什么,又道:“哦,本王倒是忘了,你母親曾與母后是好友,你也算半個西域人。”

“哼,殿下不也是半個西域人?”莫凌輕笑一聲道。

“你的意思是?”蕭云溟眸色一亮。

“殿下難道要放棄母族的勢力不用,舍近求遠(yuǎn)嗎?”莫凌挑眉問道。

蕭云溟沉思,良久才道:“母后與西域的關(guān)系并不好,怕是難吶。”

“無妨,關(guān)系而已,無非利益罷了,若給足他們好處,還怕他們不為你我所用?”莫凌擺擺手,漫不經(jīng)心地道。

蕭云溟眼前一亮,帶著欣賞地看著莫凌,“公子不愧是本王的好軍師啊!如此便全權(quán)交由公子了。”他輕拍莫凌的肩頭。

莫凌身形未動,只是垂眸斂去眼中的厭惡。

2

京郊,剛打發(fā)走朝臣的蕭云澤又回到了傾心園。

他告訴那些朝臣,他與皇后出游,皇后失足跌入懸崖,人并無大礙,只是不便回宮,現(xiàn)下在京郊休養(yǎng)。

朝臣聽罷,自然不信,但看蕭云澤的面色黑的嚇人,便都不敢言語,最后只有一人留在殿內(nèi)不肯離開。

那人便是大將軍傅云,他須發(fā)皆白,卻靜立如松,“陛下,皇后娘娘她真的無恙嗎?”傅云的目光銳利如刀,蕭云澤只看一眼便知瞞不住他,便也不再瞞。

“心兒她,至今下落不明,朕很抱歉,將軍。”蕭云澤眸含歉意,低下了頭。

傅云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顫,眉頭緊鎖,“陛下無緣無故怎會與心兒出宮游玩?心兒她……可是與陛下發(fā)生了不快,因而不肯現(xiàn)身?”

蕭云澤輕嘆一聲,暗道:“不愧是掌管天下兵馬大權(quán)的人,慧眼如炬,什么都瞞不過他。”

蕭云澤收起神情,“自然不是,將軍還不知嗎,我與心兒情比金堅,怎么會呢。”

傅云卻神情未變,“難道是喪子之痛讓心兒與陛下生了嫌隙?”

“將軍!”蕭云澤忽然生了怒意,高喝一聲。

“臣失言,陛下恕罪!”傅云心覺不對,忙拱手道。

“罷了,將軍且先回吧,若有心兒的消息,朕會派人知會。”蕭云澤擺了擺手,面露不耐。

“臣告退。”傅云知道再問不出什么便退下了。

高座上的蕭云澤嘆息一聲,撫著額頭。

“這傅將軍也太神了!差點兒讓他猜中了!”還驚魂未定的蕭云清從龍椅后的屏風(fēng)里走出。

“他畢竟是心兒的外祖,了解心兒的性子。”蕭云澤閉著眼,淡淡道。

“嗯,那倒也是。不過皇兄,是否要擴(kuò)大搜尋范圍,如今京城內(nèi)外都尋的差不多了。”蕭云清道。

“嗯,你去辦吧,朕回傾心園。”蕭云澤說著便起身,邁步走出大殿。

“哎!皇兄!這……這么大一攤子事兒你就全交給我了!皇兄!你也太不厚道了!”蕭云清在后面痛苦地喊道。

蕭云澤好似未聽見,信步離開。

剛踱進(jìn)傾心園,蕭云澤便長長舒了口氣,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清凈些。

他走進(jìn)寢室,忽而在門口頓住,他一眼便瞧見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擺在床榻上。

他忽然一驚,忙大步走向榻邊,拿起衣服,只一眼他便認(rèn)出這是何人疊的,他拿著衣服朝四周望了望,又轉(zhuǎn)身跑出門外,四處尋找那抹熟悉的身影。

前院無果,他又去了后院,然而后院只剩下枯黃的一大片藥草,什么也沒有。

蕭云澤氣息不穩(wěn),有些喘,他忽而高呼:“心兒!心兒!是你嗎?我知道你來了,你出來讓我看看你,好嗎?就出來讓我看你一眼,看你是否安好,若你還想離開,我絕不阻攔!心兒,求你!就讓我再看看你吧!”周圍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蕭云澤站在院中良久,才懨懨地回到寢室,眸中盡是失落,他跌坐在榻沿,將衣服放回榻上,雙手抵在額前。

好像又想起什么,他忙起身走向慕容心妝臺旁的屏風(fēng)后,一看到空空蕩蕩的架子,他苦笑一聲。失魂落魄地走向書案,在書案旁坐下。

他的手放在美人圖上,卻觸到一絲潮意,他回頭看去,便見美人眼中的墨跡微微暈開,而畫旁的題字,雋逸靈秀,和他的字幾乎一模一樣。他一字一字的用指尖撫過,口中吟著:“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

幾滴淚落在畫卷之上,隨后,便傳來一聲聲苦澀的笑。

3

慕容心一行人在臨水縣住了數(shù)日后,決定離開。

慕容心想了許久如何處理那些寶物,終于決定去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將東西賣出去,正好可以解決他們的生計問題。

至于去哪里,她最終決定一路西行,遷往西域定居。其他人表示都聽她的,一切由她決斷。

最終,一行人兵分兩路,買了幾個仆從,讓慕容軒和仆從帶著一部分寶物先行,偽裝成前去西域經(jīng)商之人,而慕容心、慕容蘭、洛梓及蕓香四人,帶著另一批寶物晚一日走。最后,幾人在西域境內(nèi)匯合。

一路向西,不免要經(jīng)過京城,慕容心一行在京郊一處驛站歇腳。四人正坐在驛站外的茶店喝茶解乏。

卻聽一道清冷帶著魅惑的聲音傳來,“想不到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吶!”

慕容心一怔,她背對著聲音來處,微微側(cè)頭,卻見一身玄色長袍的男子緩步朝他走來,他眉眼彎彎,笑意甚濃。

男子搖著手中的折扇,胸前大片的銀色竹紋,更顯他氣質(zhì)瀟灑。

慕容心愣了一下,才起身朝那人欠了欠身,“莫公子,還真是巧。”

莫凌將折扇一收,用扇子輕扶著慕容心的胳膊,“姑娘,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你若下次還這樣,我可就生氣了。”

莫凌微微傾身,溫?zé)岬臍庀姙⒃谀饺菪牡念~前,弄得她癢癢的,不由得后退一步。

她仰頭看他,勾唇淺笑,“莫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受得起這禮。”

“救命恩人?”慕容蘭和洛梓齊聲驚呼。她們倆嘴張的大大的,似是不敢置信,只是兩人的目光卻像粘在莫凌身上般,都被莫凌的容顏所驚。

莫凌聞聲看向二人,瞧見她們火熱的目光,不由別開臉,不自在地輕咳兩聲。

慕容心見狀,頓覺無語,亦是輕咳兩聲,用眼神警告兩人。

“咳咳,一直忘記問姑娘芳名。”莫凌看向慕容心,神色已恢復(fù)如常。

“我叫沐風(fēng)月。”慕容心道。

“風(fēng)月?真是好聽!”莫凌挑眉。

“這幾位是姑娘的朋友?”

“哦,是我的幾位妹妹。”

“我看姑娘似是要趕路,這是要去何處?”莫凌繼續(xù)問道。

“我們幾人打算去西域定居,在這里歇歇腳。”慕容心并未隱瞞,大大方方地道。

莫凌心中一跳,眸中閃過一抹喜色,“這么巧!在下正好也要去西域,不如,我們一道前往?你們幾個姑娘家畢竟不安全。”

坐在一旁默默飲茶的蕓香聞言,不禁抬起眼瞧向莫凌,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莫凌并未察覺,只是看著慕容心。

慕容心有些猶豫,她能看出來這個莫凌對她目的不純,且此人來頭應(yīng)當(dāng)不小。

“姑娘不是要報恩嗎?你我同行,這恩很快就報了。”莫凌見慕容心面露遲疑,繼續(xù)道。

慕容心聞言也不好再拒絕,“好吧,那就有勞公子相護(hù)。”

莫凌一笑,便坐到一旁的座位坐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口啜飲著,而眼眸微抬瞥向前面馬車后的兩個箱子。

天色漸晚,因慕容蘭前不久剛被蕓香催眠恢復(fù)記憶,偶爾便會頭痛,所以慕容心決定在驛站歇一晚,莫凌自是沒有意見。

晚上,洛梓為慕容心和慕容蘭鋪床。慕容心則拉著慕容蘭坐在一旁,“蘭兒,你可想起什么了?”

“嗯……想起一點兒了,除了當(dāng)時爹爹讓我取印信,我還想起當(dāng)時爹爹已經(jīng)受傷,可他不肯讓醫(yī)仙醫(yī)治,也不跟我們離開。”

“爹爹已經(jīng)受傷了?”

“嗯!”

“那他的傷勢可有什么異常?”慕容心問道。

“異常?異常……我記得當(dāng)時爹爹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好冰,他的臉也泛著異樣的青紫,就好像,好像……哦!好像姐姐你當(dāng)初中了寒冰掌的樣子!”慕容蘭忽然驚道。

慕容心大驚,臉色大變,手也輕輕顫抖。慕容蘭見狀,嚇了一跳,連忙握住她的手,“姐姐,你還好嗎?”

“無事,看來現(xiàn)在一切都說得通了,那些人很早之前就盯上了風(fēng)月,在我這里找不到,就去慕容山莊。”慕容心穩(wěn)住心神。

慕容蘭亦是驚訝,“早知道就讓爹爹多加防范了,也不會……”說著,她便垂下頭,難過不已。

慕容心攬住她的肩頭,讓她靠在自己懷里,“蘭兒,我們一定能找到仇人讓他血債血償。”

4

第二日一早,一行人便離開驛站,繼續(xù)趕路,慕容心和莫凌騎馬,蕓香駕車,洛梓和慕容蘭坐在馬車?yán)铩?

就在幾人快要離開京城范圍時,有一伙官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慕容心忙翻身下馬,背過身去,莫凌亦翻身下馬,前去跟官兵交涉。

“幾位官爺,有什么事嗎?”莫凌恭敬地問道。

“官府奉命尋人,還請你們配合。”說著,為首之人拿出一幅畫像,展開問道:“見過這畫像中人嗎?”

莫凌一瞧,畫像上一位女子,鳳冠霞帔,傾國傾城,他面色如常地?fù)u了搖頭,“如此絕色,若是見過定然不會忘,而在下無此福分。”

慕容心背對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卻是聽得清楚,聞言她不由驚訝,沒想到莫凌會為她隱瞞。

官兵正欲略過莫凌去看后面的慕容心和馬車上的人,莫凌卻先他一步擋在慕容心身前,手從后面遞給慕容心一件東西,慕容心察覺到,結(jié)果一看,竟是一副人皮面具,她遲疑一下,忙戴上。

官兵有些奇怪,一把將莫凌推開,此時慕容心轉(zhuǎn)身,傾國傾城的容顏被遮住,一個面色蠟黃的婦人站在官兵面前。

官兵瞧了她一眼,又走向馬車,見幾人都不是畫像中人,有些泄氣。

“你們是要去哪兒啊?”官兵走回原處,問道。

“我與夫人帶著幾位妹妹去投奔青州的家人。”莫凌說著,攬過慕容心的肩,慕容心身子一僵,卻未曾掙脫。

“嗯,罷了,你們走吧。”官兵擺了擺手道。

莫凌拱手道:“多謝官爺。”慕容心趁機后退了幾步。

一行人再一次上路,官兵繼續(xù)向前尋人。慕容心將臉上的面具扯下,交給莫凌。

待官兵沒影了,莫凌才開口道:“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官兵,倒像是哪家養(yǎng)的死士。”

慕容心一驚,沒想到他能看出來。

莫凌看向她,嘴角微揚,“你就不想知道那畫像上的人是誰?”

慕容心看向他,正對上他銳利的目光,她有些心虛地別開臉,不說話。

“那畫上的女子,嘖嘖嘖,真是絕世美人,不過她的穿著倒像是位皇后。”莫凌面露嘆服之色。

慕容心握著韁繩的手一緊,終是開口道:“你想怎樣?”她勒住馬,停了下來。

莫凌笑道:“不想怎樣,只是好奇而已,你的身份我一點兒也不在意,我在意的只是你的人。”他眼眸亮亮地盯著慕容心,面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

慕容心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往前走。

蕓香就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聽到莫凌的話不由得蹙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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