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尚恩鉆進車里不敢逗留,就回家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慢慢黑了,零星點點布滿在空中,帶著幾分涼意。
她將車停好后,正準備上電梯,卻猛地感覺到身后好像有腳步聲。
有人在跟著他!
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
瞳孔擴了擴,不敢久留,沐尚恩抓著包,飛快地朝電梯奔去。
然而身后的人也飛快追了上去,沐尚恩扯下包,正準備掄過去的時候,她的手腕突然被對方緊緊攢住,“尚恩,是我。”
沐尚恩聽到對方的聲音后安靜了下來,她冰冷如月的眼睛死盯著他,“權一瑾,你是有病吧,需不需要我給精神病醫院打個電話,給你留個床位!”
驀地,權一瑾手上一使勁兒,沐尚恩整個人撲向他的懷里,長臂攬過她,“尚恩,我知道我不應該和蘇熙結婚,可我是有苦衷的?!?
“苦衷?”沐尚恩念著這兩個字,笑了笑,她猛然推開他,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了他的臉上,“權一瑾,你的苦衷我不想聽,但是你應該清楚,現在我是你的小嬸嬸,你如果再越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尚恩,我們在一起三年了,難道你就這么絕情?”
“絕情的人不是我。”沐尚恩冷眼掃過權一瑾,“趁你現在還沒有讓我惡心到極點,趕快滾蛋?!?
說罷,她邁步上了電梯,剛剛轉身,粉狀的東西一下朝她撲面而來,手還沒抬起,鼻子卻已經吸了一口,下一秒,身體便瞬間癱軟的根本支撐不起來。
“權一瑾,你王八蛋。”沐尚恩有氣無力的吼著!
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抬手準備按下關門鍵,可權一瑾的一只腳突然擋在了即將要關上的電梯門中間,嘴角揚著令人惡心的笑,一步一步靠近著沐尚恩。
他緩慢蹲到了她的跟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仰頭看著他。
“尚恩,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之所以和蘇熙結婚,那是因為受了她的蒙蔽。”權一瑾越說越激動,他伸手扯開了沐尚恩領前的扣子,“但是我現在清醒了,可是你為什么不理解我?明天,明天我就和蘇熙去辦離婚,然后我娶你,好不好?”
瞬間,沐尚恩就覺得身體一涼,她驚恐地掙圓了眼睛,嘴巴有氣無力地張了張,“權一瑾,你,你這個王八蛋,你,你放開我……”
抬起來想要拒絕權一瑾的手,此刻就像小姑娘拿著繡花針,毫無半點力氣。
權一瑾猛然撲了過去,沐尚恩急的一下掉了眼淚,“權一瑾,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你放開我,救……救命!~”
奈何沐尚恩身上的藥勁兒越來越大,她身體漸漸軟的就像個軟體動物,嘴里哼哼唧唧的,聽在權一瑾的耳朵里,那便是誘惑。
“寶貝,今天你就是我的,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睓嘁昏俸傩α藘陕?,他緊扣著沐尚恩的手。
就在要壓上她的唇時,電梯門卻在這個時候開了。
權一瑾驚恐地朝后看去,然而還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結結實實挨了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
他整個人被摜在地上,臉摩擦著地面,生疼。
沐尚恩哭著,蠕動著身體蜷縮到了角落里,她雙手環在胸前,緊接著從天而降的大衣蓋在了她的頭上。她死命地扯著,把頭露了出來,使勁兒裹了裹,她這才看清對面的人居然是權墨琰。
權墨琰臉上變得很冷,高聳的鼻梁一側是干凈的鬢角,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又一次充斥著沐尚恩的鼻尖。他一米八幾的個子,看上去格外的高大,脫了外面的西服外套,白色的襯衣將他健碩的身軀襯得很是好看。
“沒事了?!睓嗄嗔巳嗯说念^頂,轉身朝著地上的權一瑾走去,眸光寒徹如冰。
“小叔……”權一瑾爬起來,一句話還沒說完,披頭蓋臉的一拳又砸在了他臉上。他嘴角被打得當即青了好大一片,滋出血來。
沐尚恩撇了撇目光,只聽見耳邊傳來一拳一拳的悶響聲。
她好半天才平穩下心跳,裹緊了小外套再朝兩人看去時,才突然反應過來,權一瑾他怎么不掙扎?連叫都不叫一聲?
沐尚恩眸光一緊,吃力地上前,扯了扯權墨琰的袖子。權墨琰的拳頭還在往權一瑾的身上砸去。因為他的力氣太大,一時間沐尚恩都被彈開了,險些甩了出去。
再一看,他的臉色陰沉,一雙眼睛更是通紅通紅的,像是淬了血,乍一看去竟有些嚇人。
“別打了,權墨琰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沐尚恩急切的喊著,第一次看見這個男人這個樣子。
雖然權一瑾的行為的確令人發指,但就這樣將他打死了,怕是……不,不行。
“權墨琰!”沐尚恩加大了音量,用最后的力氣拽了一把權墨琰,權墨琰渾身一顫,這才回過神來。繃緊的眸子松了些,緊攢了一下沐尚恩的手,將她拽起后環在了懷中。
他大掌的溫度順著皮膚傳到了她的身體里,沐尚恩身子本身就燙得厲害,這會卻感覺他的大掌好涼快。但理智克制著她挪開了目光,心虛地不再去看這個男人。
權墨琰用另一手拎起地上權一瑾,冷冷地說道:“你給我記住了,尚恩是我的人,再敢胡來,我不管你是不是我侄子,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百倍。”
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風里飄蕩,風吹在沐尚恩的臉上,身上熱的厲害。她下意識用余光看了看權墨琰,他剛剛說她是他的人……
這個男人雖然粗魯,霸道……但不知為何給人的感覺怪怪的。沐尚恩抽了抽手,想要用他手里拔出來,權墨琰握得更緊了。他突然轉過身,漆黑的眸子筆直地看著她的雙眸,開口,“以后我會保護好你?!?
溫熱的聲音鉆進她的耳朵里,沐尚恩聽不清地上權一瑾咿咿呀呀的說了些什么爬走了,僵直地被權墨琰拽到車上。
兩邊的風灌進窗戶里,她還是覺得臉上燙得慌,身子靠在車子上不斷下陷,越來越軟,越來越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