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盜酒
- 六扇門之縱橫天下
- 五九笛聲
- 2527字
- 2020-01-16 18:10:00
明光還未給自己一掌,已然被明亮氣得幾欲暈去,厲聲道:“呆子!他是魔,佛魔不兩立!你殺了他,當是功德無量!”
他心知明亮癡憨無比,氣急之余只得用這樣的話來唬他。
明亮神色一變,喃喃自語道:“他是魔?他是魔......我要殺他......”
許忘忙道:“小師父,我不是魔,我是好人,你別聽你師兄胡說!”
明亮聽罷,又是躊躇未決。
明光苦苦道:“明亮,魔道狡猾無比,專迷人心竅,你千萬別被魔迷惑了心智!”
明光嚅囁自語道:“師兄不會騙我......師兄不會騙我......”
阿梨也道:“明亮小師父,你師兄才是魔,你要擦亮眼睛!你看他,已對我產生了淫念!”
明亮兀自未決,只瞧見明光身子顫悠,一雙赤瞳癡癡望著阿梨,不禁一怔,道:“師兄,你怎么了?”說罷,一放手朝明光奔來。
明光一急,大聲叱喝:“別過來!”
明亮被他唬退一丈,不敢再往前一步。阿梨見機一閃,繞過明光二人,箭步撲向許忘,挽住他臂膀道:“走!”
明光欲念大增,反身欺近,鐵臂渾然不弱,一把抓住阿梨肩頭:“別走!”
阿梨回眸一瞧,迷離美目,作盡媚態,故將肩頭衣衫抖落兩分,幽幽道:“大和尚,你要怎地?”
“我要......”明光一晃腦袋,立時又清醒了幾分,回身喝道:“明亮,你還傻站著作甚!”
阿梨咯咯媚笑一聲,道:“明亮,你看你師兄在作甚么?”
明亮瞧得分明,幾乎傻眼,忙道:“師兄,不能!”一步邁出,來奪明光之手。
明光“啊”地一聲,倉皇將其手放開。
阿梨得其空隙,搭住許忘一溜煙往門外奔。
明光一凝神,待要再追,忽地聽有人道:“不得再動用內力!”
明光一聲嘆息,道:“唉!師叔,讓他跑了!”
金溢冷然道:“這會兒出不了城,我已派人先去云家莊報信,只要這小子還在城中,還能躲哪去?。”
明光微微“嗯”了一聲,立時暈厥過去。
許忘二人一口氣跑出三里,見后方不再有人追來,方才止步大口呼喘。
許忘打量阿梨,瞧她俏碧臉上一抹紅暈,左肩之上隱隱滲血,忙道:“臭和尚下手真重!要緊嗎?”
阿梨嘴角露出月牙,驚魂未定道:“只是外傷,無礙性命,許公子受驚了!”
許忘經她幾番照料,這回又被她舍命相救,心中不禁起了一股憐惜感恩之意,道:“以后叫我許忘便是!許公子二字再也經受不起了!”
阿梨笑道:“稱呼慣了,一時難以改口,再說你我二人身份懸殊,在下便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直呼許公子其名。”
許忘不可置否,想起適才之事,心中仍是心有余悸,問道:“你怎么知道他們要對我下手?究竟怎么回事?”
阿梨遂將剛才如何跟蹤明光,如何無意偷聽到金溢幾人商議一事盡數道來。
聽得許忘瞠目結舌,心中暗暗道:“鳴凰尊使?那鳴凰宗可是異國宗族,勢力頗大,為何他們會將我當做鳴凰西峰尊使?”思覺至此,忽然想到了什么,便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上扳指,“難道這就是金溢老和尚說的西峰令?明白了!昭汝啊昭汝......你個傻蛋,可真是會好心辦壞事。”
昭汝原以為好意授予許忘一枚西峰令,江湖上識相的人都不會敢對許忘怎么樣,但可惜事與愿違,反倒引起了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么重要的信物,昭汝這蠢女人哪里得來的?”許忘心中不解。
阿梨見許忘兀自沉思,忍不住提醒道:“許公子,那現在怎么辦?”
許忘回過神來,心中隱隱覺得有一絲不妙,“找我師父,我感覺她也有危險!”
“還回寒江寺?”阿梨奇道。
“師父可能已經不再那里了。”
“嗯,我也覺得。”阿梨點了點頭,追問:“那掌柜還能去哪里?”
“跟我來!”
……
……
江南一隅,二分明月,此間碧波流韻,緩緩東引至海濱。江水兩岸是燈明永晝,煙火錦繡,乃富貴不盡,繁華無限。
綠水往南,岔道入湖。此湖東去十里,臨近官道,背倚群山,正有一處莊園。莊園正是云皓然的府邸——云莊,遠遠觀去,廣夏細旃,熠熠流彩。
云莊世代從商,販鹽接鏢,設錢館走遠洋等行當,無一不涉。莊主云忠由朝廷之請,天命之年高齡從政,曾為軍器監效力五年,任職弩坊署四品署令,現已年邁還鄉,歸隱山野,然黑白兩道皆有名聲。
許忘自然認得他,前些年出差此地辦案,受云忠之邀,也在云莊住過幾日。
“云莊?”阿梨遠遠看著云莊的大門出神,見大門兩旁蹲著兩頭碩大石獅,張牙舞爪,威風凜凜,氣勢非凡。
“進去瞧瞧!”許忘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林妙音就在里面。
“金溢見我二人逃脫,定然會求告云莊滿城搜尋。”阿梨對許忘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想法而感到欽佩。
今晚不便正門拜訪,故二人以聲東擊西之法將守門雜役引開,趁著夜色翻墻而入。
那一道偌大山川屏障又映眼簾,許忘在云莊待過一段時日,于內中一草一木,一廊一路也俱都頗為熟悉。當下如何避人耳目,繞過內院自然都不再話下。
在偌大一云莊想要找到林妙音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二人搜尋了整整一個時辰,連她人影都沒有見著。
許忘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林妙音的心思,忽又想起云莊有座大的酒窖,而此時脈酒功牽動的飲酒欲望強烈,忍不住笑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阿梨奇道:“沒想到你對云莊這么了解。”
許忘笑道:“應州府我不是很熟,但云莊可謂再熟悉不過。”
“怪哉怪哉,許公子與云莊有交情?”
“何以見得?”
“如此深嚴莊園,如非與它有交情,那就只能做江洋大盜的勾當才能進得來咯。”
“我可是六扇門的神捕,怎么能與江洋大盜相提并論?”許忘心中想著,卻也不屑與她多解釋。
二人輕聲說著,已達后院窖中。
許忘一望窖內各種酒類如林擺列,尤勝當年之數,不禁大咽口水,道:“我好久沒能盡興暢飲,趁此機會索性喝個夠!”
順勢端起一壇,瞧也不瞧,伸手一沾,道:“羅浮春?才二十年?不好喝!”
許忘一經揭開,也不再將其封上,拋在一旁,復又尋了一壇,道:“坤儀,三十年,這個尚且湊合!”
說罷舉壇吞了一口,道:“這酒性烈,對傷勢無益,不可多喝!”一把又將其拋開。
阿梨見他使得指飲之法恁地精妙,夸道:“這指飲之法我也是會一些,然比之許公子,卻又顯得小巫見大巫了。”
心中暗贊,這許公子果然天資聰慧,在醉忘歸短短的幾日就已將此法運用得如此融會貫通,我從小跟隨黃掌柜學習,十多年了都沒有他幾天的領悟力強。
許忘奇道:“你也會?哦,對!你跟了黃玄師伯這么多年,想必也學了一些門道。”
一面說話,一面手也不停,一時意猶未盡,而且每壇只嘗一口,瞬將其中一排翻得個底朝天,“看我孫大圣大腦蟠桃園!”
阿梨覺他酒量驚人,各種酒類只是被他微微一碰就草草丟棄,一時看得癡了,幽幽問道:“許公子,什么又是孫大圣大鬧蟠桃園?”
“就是猴子偷桃。”許忘隨口解釋道。
“猴子偷桃?”阿梨愈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