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六隊押著變色龍回到管理局之后，眾人隔著暗室看著眼前這個變化不定的怪人，眼神中充滿了驚奇——好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六隊長，忙活了半天，原來應該是動物園的事情。”四隊長吹著泡泡，斜眼看著暗室。

“呵，男人！”六隊長抱著肩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暗室，轉眼來到15號的工位。

“15，我的66號呢？”

15號一哆嗦，這算是討債來了，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馬上，馬上！”15號臉上堆滿了笑容，“技術問題，馬上攻克。”

“如果我66號但凡有些問題，你肯定學過數學。”六隊長揉了揉脖子，似乎有些疲憊，“1+5=6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一隊辦公大廳是個小開間，眾人抬頭看著一臉難為之色的15號，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果然，搶人來了！還是明目張膽的搶！理由都讓人無法辯駁！

就在這時屏幕一閃，臨時小隊的信號接通了。15號如同卸去了千鈞重擔往工位上端坐，用一口極其標準的廣播口音詢問道：“009，009，這里是天眼，這里是天眼，收到請回復。”

“009收到！小隊任務進行中！完畢！”

“計劃有變，隊長授權終止小隊任務，請即刻返回！”15號長吁一口氣，距離自己前往六隊就差了數秒。

能不能調動是一回事，但是人人都相信六隊長干的出這種事情。

“009收到，即刻聯絡010返程！”

15號轉過頭來看了看六隊長，臉色閃過一絲僥幸：“六隊長，你看……”

“回來再說，人不是還沒回來么？”六隊長嘴角一挑，似乎是在說66號少一根毛都饒不了你。

15號咽了下口水，望著六隊長高跟鞋消失的方向終于無力地攤在座位上。

管理局中對于飛蛾人以及變色的研究分析還在繼續，而雷龍似乎已經可以開口說話。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在“殺害辰月父母”的犯罪嫌疑人角色上來回奔波了多少次，而這一次他終于洗脫了嫌疑。

不過，他知不知道已經無所謂了，待康復之后會剝離系統轉至秘密監控所，這輩子似乎和系統不再產生交集。

“情報分析組和醫療組的同事對飛蛾人以及變色龍做了初步的分析。”書瑤走進了石巖的辦公室，似乎滿臉的疲憊。

“飛蛾人的系統技能與它自身的結構有關系，經過觀察與試驗：飛蛾人的全身被一種粉塵包裹，這種粉塵有一定的黏著力，平時隱藏在絨毛之下，只在絨毛立起時經過翅膀扇動傳播。

粉塵細小，似乎可以通過汗毛孔滲入，但滲入的并非粉塵而是粉塵攜帶的某種病毒。令人奇怪的是這些病毒與飛蛾人存在某種共生關系。”

書瑤將一疊報告放在石巖的辦公桌上，她看著石巖緊皺的眉頭，繼續補充道：“飛蛾人的粉塵可以再生，他的本體應該是人，這一點還要進行長時間的觀察才能得出結論。”

“那另外一人呢？”石巖抬起頭，看著一臉疲憊的書瑤，隨手拉了一把椅子給書瑤坐下。

“變色龍還在研究當中，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他可以變化成任何已經見過的人，就連聲帶都已經具備了熟練的模仿技能。好在我們有看到了軍訓時候的影像，給檢測室做了屏障處理。

他的系統似乎產生了某種變異，可以將變身技能小幅度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從而達到控制周圍人的目的。”

書瑤說著，揉了揉太陽穴，顯得對眼前發生一些很是費解：“如果說孟園深愛著文靜，我理解，可是他現在做的每一步都已經超出了一個人的認知。在人的身上做動物類的系統實驗，這不光是違法，連倫理上也說不過去！”

石巖見書瑤情緒有些撥動，蹲下來拉著書瑤的手：“書瑤，你太累了，你需要休息。”

“咚咚咚！”

正當石巖在想說話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千雪推門而入，手上拿著一份文件，看到書瑤之后點了點頭：“齊醫生，你也在。”

書瑤點了點頭，看到千雪欲言又止的樣子，在石隊長關愛的眼神下走出的辦公室。

“司馬教授的案件有些蹊蹺，根據那日的檢測，數據顯示看是有一股比較強烈的系統波動，但經過分析組排除了上千種可能后，給出了一個結論，當然也是推斷。

當日系統數據反應雖然是在同一時間，但極有可能是數個系統數據同時波動。因為數據類型極為相似，我們推斷是兩種穿越的系統信息。”

“也就是說，有人穿越到過去，也有人從過去穿越回來。”石隊長眉頭緊鎖，事情變得越來越復雜。

“而且穿越的距離較近，所以我們觀察到的數據存在一定的誤差。”千雪將報告遞給石隊長，稍作思索又補充道，“我個人猜測，司馬教授應該已經成為系統攜帶者，且穿越是主觀意愿。”

“嗯，很有道理，但當日銅雀在天空中進行掃描過望江校園。并沒有多少異常。”

“這個問題可能有兩方面的解釋：第一，司馬教授穿越回過去，另一部分人也同樣穿越回過去；第二，司馬教授穿越回過去，另一部分人從過去穿越回來，但系統似乎可以躲過我們的掃描設備。”

“為什么認定司馬教授穿越回過去？”

“基于影像的判斷，司馬教授停車之后應該沒有著急穿越。但不久后，車輛上出現了些許的模糊，分析組一開始認為是探頭質量問題而導致的模糊，但后期一直認為是空中穿越時而產生的時空扭曲。”

石隊長點了點頭，很是認同千雪的推斷，如果真的出現一個人的系統可以屏蔽掉掃描設備時候，那是誰穿越回來？

“難道是辰月？”

“我懷疑過辰月，但辰月具體回來的日期是司馬教授失蹤的前一天，所以辰月沒有嫌疑。”

石隊長看了看桌面上的文件，變色龍的文件略薄，難不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