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夏雨煙換好衣服,帶上匕首,毅然決然的無視掉蘭水閣眾人的抗議,孤身一人前往“伊美人”。
伊美人,一家女裝店,是個百年老店了,人氣火爆,據說許多流行的新款都是出自“伊美人”。
午夜時分,就在時針與分針重合的同時,夏雨煙的腳也跨進了“伊美人”之中。
時間,剛剛好。
隨著夏雨煙的推門而入,門上的風鈴隨著夏雨煙的動作而發出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街道中顯得分外刺耳。
夏雨煙徑直來到柜臺,柜臺小姐疲憊的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夏雨煙伸手輕叩柜臺,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你們老板在哪?”
柜臺小姐皺皺眉,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抬起頭,迷茫的眼神落在夏雨煙的身上,隨即,她反應過來,這是客人。她立刻坐直了身體,擺出招牌式的微笑,聲音輕柔,絲毫沒有被吵醒的惱怒:“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店已經休息了,如果您想買什么衣服的話,請您明天早上八點再來好嗎?謝謝您的惠顧。”
夏雨煙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我是來找你們老板的,花中衰殘人凋零。”
柜臺小姐聽到夏雨煙說出的詩句,猛地抬起頭,看了夏雨煙一眼后又迅速掃了眼掛在墻上的鐘表,正是午夜。她立刻明白了夏雨煙的身份和來意。
“水中無痕靜風依。夏小姐,這邊請。”
沒錯,那兩句詩就是暗號,只有在正確的時間說出正確的話,夏雨煙才有可能見到那個送信人。
柜臺小姐恭敬的彎腰,做出請的手勢。夏雨煙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但也僅僅是一眼,她就轉身向里面走去。
來到一間屋子里,柜臺小姐轉動了一支筆上的寶石裝飾,“轟隆隆”的聲音響起,夏雨煙的面前出現一扇暗門,柜臺小姐推開那道門,微笑著沖夏雨煙鞠了一躬,恭敬的說道:“夏小姐,接下來的路,還請小姐自己走吧。晴薌無法陪您了。”
晴薌,原來她叫晴薌。
夏雨煙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最后掃了一遍這個房間,夏雨煙毅然決然的走進了那間充滿了未知的暗室。
晴薌則是在夏雨煙走后關上了暗門,掩護好,又回到了柜臺,繼續當她的柜臺小姐。
跨進暗門,夏雨煙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這片黑,黑的純粹,黑的無邊,仿佛沒有盡頭。
夏雨煙解下頭上戴的發帶,發帶尾端有兩顆比大拇指蓋珠子,夏雨煙甩了幾下,珠子就散發出白色的光暈,是這黑暗中唯一的一點亮光。這些光不強,但是照亮前方的道路還是勉強可以的。
夏雨煙在一條甬道內,她拿著珠子,走了很久很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
驀地,前方突然出現一片的白光,在這無盡的黑暗中顯得是那么亮,那么白。
夏雨煙加快了腳步,知道完全出現在那白光之中。
那是一間房間,極其豪華奢侈,地上鋪的是金子,床上的被,是冰蠶絲織的,酒杯上鑲嵌的全是價值連城的紅寶石,屋頂上布滿了夜明珠,那些白光就是這些差不多雞蛋大小的夜明珠散發的。
夏雨煙細細打量片刻,冰眸一轉,就看見那垂著帷幔的床上,好像還有著一個男人。
帷幔遮住了夏雨煙的大半視線,她只能依稀看見男人斜靠在床前,香醇的美酒正散發著誘人的氣味。男人的臉上帶著面具,遮住的半張容顏,看起來詭異莫測。
夏雨煙絲毫不受怕,冰冷的聲音就像她的眼睛一樣,不帶半分感情:“慕言和叔叔阿姨在哪?”
男人邪魅的勾起唇角,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緩緩響起:“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