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嗯~”
郝仁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身體后仰靠在椅子背上，雙手放在腦后，盯著天花板。
又是無聊的一天啊。
無聊的上班，無聊的工作。
突然，郝仁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臉上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郝仁，三十二歲，某單位員工，整天從事著無聊的養老工作，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郝仁為了讓生活更加有趣，為了在枯燥的工作之余找點樂子，開始想辦法捉弄別人。
最開始，在超市偷偷捏方便面，裝作不小心的把路邊垃圾桶撞翻，在網上故意辱罵別人……郝仁樂此不疲的做著這些惡作劇，隨著次數的增加，剛開始心中的那點小愧疚也蕩然無存。
隨著時間的推移，敲鍵盤噴人這種惡心別人，舒緩自己的方法仿佛已經變成了自己的本能，很難給他帶來什么額外的樂趣。
他開始探尋更加過分的方法。
在同事熬夜寫完文案后，在電腦里植入病毒；在別人的水杯里面偷偷下瀉藥……這些都是他的拿手好戲。
今天干點什么呢？
郝仁眼光閃爍，一個個壞點子從腦海中閃過，卻又一一否決掉。
唉！都是些玩剩下的東西，做過一次再做就沒意思了！
這些偷偷摸摸的惡作劇已經很難給他帶來快感了。
郝仁搖了搖頭，想不出來什么，到了下班的時候便收拾東西回家去了。
郝仁雙手插在口袋里，嘴里哼著小調，一搖三擺的走著。
在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郝仁突然看見一個廢品站，悄悄地走過去以后，發現一個老大爺正在彎腰分揀廢品。
郝仁眼珠子一轉，捂著嘴偷偷笑了笑，嘿嘿，機會來了。
踮著腳尖摸了過去，一腳踹在老大爺的屁股上，也沒有看看自己的杰作，反而是轉頭就跑。
畢竟誰也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甚至是——打！
跑出去一段后，郝仁回頭看了看，發現沒人追過來，便從另一條路悄悄折返，打算回去看看自己的杰作。
看別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也是郝仁的惡趣味。
走近廢品站之后，沒有聽見任何的動靜，更不要提氣急敗壞的叫罵聲了。
切，郝仁撇了撇嘴，好脾氣的人最沒意思了，本來準備回頭的郝仁突然頓住，鬼使神差的爬上了靠著墻的一課歪脖子樹，伸著頭往里面瞅了瞅。
今天小爺倒要看看什么人這么無聊！
挨打也不敢放個屁！
眼睛往院子里一掃，就在剛剛大爺分揀廢品的位置，一條手臂長的鋼筋穿過大爺的腹部，地上一小攤鮮血格外的刺眼。
“啊！”郝仁驚叫出聲，腳下一滑，從樹上禿嚕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顧不得疼痛，慌亂的爬起來就要往家跑。
剛跑了幾步，突然想到了什么，深呼吸幾次，又轉頭進入了廢品站的小院子里，把大門反鎖，顫抖著處理起來大爺的尸體。
……
嘩啦啦……
水池前的郝仁雙眼呆滯的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突然一個哆嗦，低頭不停的搓洗著自己身上的血跡。
郝仁現在還在廢品收購站，剛才就地處理掉了尸體，自己的身上沾滿了血跡，無法外出，不得已只能在老頭住處的衛生間清洗。
嘩啦啦……
不管郝仁怎么搓洗，身上的血跡都洗不干凈，反而越來越多。
呼~
呼~
郝仁喘著粗氣，無助的凝視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
心里只剩下無盡的悔恨。
為什么要清理那具尸體？
我只不過踹了他一腳！
那個糟老頭子本身就該死！
我為什么要多管閑事！
郝仁雙目赤紅，發出野獸般的嘶吼，一拳砸在鏡子上。
嘩啦~
鏡子碎裂，只剩下寥寥幾片殘留在墻上，還沾上了郝仁自己的血跡。
呼~
呼~
郝仁喘著粗氣，手上傷口的刺痛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逃！逃出k城！
“逃？往哪兒逃？”
“誰？”
郝仁環顧四周，驚恐的環顧四周，除了狹窄的衛生間只有他自己，讓他松了一口氣。郝仁轉過頭，突然發現鏡子里的自己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發出了陰惻惻的笑聲。
郝仁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想要站起來向外逃去，卻怎么也站不起來，只能向外爬去，剛爬出來半個身子，便好似被什么抓住了似的，在絕望中緩緩被拉入衛生間。
……
“諸位，祭品已經到位了，現在就看我們的了！今天就是小丑大人的降臨之日！”一個黑袍人說道。
“是啊，小丑大人對祭品很滿意，不枉我們尋找了這么多天，才找到這么合適的祭品！”一個沙啞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這個人正是剛才那個被捅穿的老頭，身上的鋼筋還未拔出。
“開始吧！”
“是！”
隨著為首的黑袍人將手腕割開，把血液涂抹在一塊石碑之上，四周搖曳的燭光閃爍不定，一陣陣陰風不知道從何處吹來。
“渣渣輝，渣渣輝，拿起刀砍渣渣輝……”
“渣渣輝，渣渣輝，拿起刀砍渣渣輝……”
“渣渣輝……”
眾人在詭異的氣氛下，用古怪的腔調唱起儀式所需要的密語。
石碑上刻印的小丑臉在怪異的強調中滲出紅褐色的液體，順著地上早已刻畫好的軌道逐漸蔓延。
“呵呵呵呵……”
詭異的笑聲的突然想起，石碑上的小丑臉突然笑了起來。
“小丑大人！您最忠誠的信徒向您獻上可口的祭品，卑微的我們請求您賜予最偉大的力量！”
“我~很~滿意！哦呵呵呵~”石碑上的小丑伸出來舌頭舔了舔自己的“血淚”。
話音剛落，五顏六色的液體突然迸發，宛若糖漿一般將一個個黑袍人包裹了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好像是——咀嚼聲？
沒過多久，黑袍人變成了一個個小丑裝束的怪物，咧著嘴發出聲音各異的笑聲，向著地下室外面跑去。
“哦呵呵呵~”
“啊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和驚恐的尖叫聲時不時劃破寂靜的的夜色，像是大海中偶爾翻起的一朵浪花，轉瞬間又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