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上。

陸瀟坐在后排，卻是沒帶手銬，。

不是因為警察叔叔對他有多好，而是手銬實在不夠用了。

剛才連張偉也沒帶。

畢竟，相比起那些大金鏈子大花臂的社會人兒來說，他倆帶手銬的必要程度還不是很高。

當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跟著而來的這倆女證人。

車上就五個位置，正常配備是一個警察開車，另外一個看人。

上車的時候，本來想讓一個女的坐副駕駛，不過兩人卻都是推辭拒絕，說要和陸瀟一起坐后排。

警察也無奈。

畢竟人家是證人，不能強求。

于是就形成現在的座位局面。

兩個警察在前排，后排陸瀟坐中間，左邊是少婦姐姐，右邊是女仆妹妹。

對于去警察局這種事，兩世為人，陸瀟這是第一次。

說實話還是有點緊張的。

大概是因為一直身處社會底層吧，反正自己有錯沒錯，反正是看見警察就怵。

“這時候怎么慫了？”

一個略帶著幾分調侃的溫柔聲音傳入陸瀟耳中，是左邊的少婦姐姐在說話，車廂的密閉狹小空間里，陸瀟能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一股淡淡的幽香，很好聞。

“我……我本來就慫啊。”

陸瀟無奈道。

對于男人來說，錢是膽，權也是膽，自己一個沒權沒勢也沒錢的社會底層小青年，不慫還能怎么辦？

聽到這話，少婦姐姐笑瞇瞇的看著陸瀟，忽然對這孩子評價又高了幾分。

她見過太多咋咋呼呼人五人六裝的跟什么似的的人了。

陸瀟有本事，會唱歌，還能打，還這么謙虛禮貌，當真是很刷好感度。

“認識一下，我叫張瑩，很喜歡你的歌，加個微信吧?！?

她大大方方的說道，表情和語氣都很坦然。

陸瀟：o(╯□╰)o？？？

還有這種操作？

姐姐，這是在警車上??！

你真當警察叔叔是空氣嗎？

前排副駕駛位上的警察回頭看了一眼，嘴巴動動，不過卻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心中卻難免的浮想聯翩。

姓張？

張局也姓張??！

想著之前她說認識張局的話，一時間更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難道是張局的家里人？

沒聽說過啊。

哎，算了，不想了，管她是張局的姐姐妹妹還是別的什么，只要不是張局的老婆就行。

“我……可以嗎？”

陸瀟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打開自己的二維碼。

只是，張瑩還沒加，右邊的妹紙，就是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機，掃了一下，滴的一聲。

然后就有點臉紅的羞澀低頭。

“我……我也想加，我叫蕭瑾瑜，陸瀟哥哥，你叫我小魚兒就行?！?

怯生生的語氣，陸瀟目瞪口呆。

張瑩看了蕭瑾瑜一眼，倒是也沒說什么，掃了陸瀟的微信后，輕聲笑了笑。

自有一種成熟優雅的風韻在。

這時陸瀟心中不由的想到兩個名詞，難道這倆就是傳說中的姐姐粉和妹妹粉？

這也太炸裂了吧？

自己明明還沒出道??！

還只是處于酒吧駐唱的階段?。?

要不要這么火？

“我剛才在酒吧的時候，就在企鵝音樂上聽了你的歌，真的很不錯，還給你沖了沖榜，要加油哦！”

張瑩若無其事的笑著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陸瀟就下意識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自己下午剛上傳的歌。

新人新歌入庫，向來都是墊底的存在，能不能火，三分靠實力，剩下的九十七分，全靠運營。

要爭軟件的新歌推薦位。

要發展死忠粉沖榜。

要進行各種曝光……

不過，自己現在連經紀公司都沒有，自然是不可能有上面的任何操作。

之前在酒吧上臺演唱之前，陸瀟才剛刷了一眼后臺，孤零零的三朵鮮花，分別是自己、張偉和艾格格送的。

就是這么慘。

鮮花是企鵝音樂的付費道具，每人每天可以領到免費的一朵，不過后面要想再有，那就得氪金了。

這是企鵝的宗旨和原則——充錢你就能變強！

一朵鮮花的價格，是一塊錢。

而現在……

陸瀟赫然發現，自己這首新歌的鮮花總數——2003！

她送了兩千朵鮮花？

“謝謝，謝謝張姐的兩千朵鮮花。”

陸瀟當即真心實意的感謝道。

粉絲就是衣食父母，管她是姐姐粉還是妹妹粉。

“哎？”

“怎么是兩千？”

“我只送了一千啊。”

張瑩有點疑惑的說道。

一千塊錢，對于她來說不算什么，連酒吧開瓶酒都不夠。

不過，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千是一千的人情，兩千是兩千的人情。

陸瀟也沉默下來，打開后臺，看了一眼鮮花贈送記錄，赫然發現另外一千的贈送人，竟然是貝貝。

昵稱ID是——【華夏金融女魔頭貝貝】

贈送時間比張瑩晚大概一個小時。

似乎，似乎是在自己扳手腕的時候送的。

這……

當真是讓陸瀟莫名有點受寵若驚之感。

這些女人，可真有錢?。?！

似乎到目前為止，自己認識的每一個女人，都要比自己有錢！

這個社會到底怎么了！

不過想想也是，男人要為了車子房子老婆辛辛苦苦攢錢，而女孩子嘛，到底是相對感性，倒是很容易就走上敗家的道路，很舍得花錢。

陸瀟這會兒都在想，為啥自己覺醒的是女裝系統，而不是神豪系統？

為啥是別人大把大把給自己刷錢，而不是自己成為神豪大把大把給別的女人花錢？

為啥……

哎！

難道帥氣的人生，都是如此艱難嗎？

艱難的他都忍不住有點想笑出聲來。

……

……

警車開了一路。

聊著些沒營養的話題，張瑩說的多，陸瀟只是應聲和附和，至于右邊的蕭瑾瑜，則是一直沒有說話，卻是低著頭打字。

陸瀟好奇的看了她手機屏幕一眼，發現她是在各種群里，都分享自己的新歌鏈接。

發了朋友圈，發了空間，發了群聊，還發紅包求別人轉發。

呃。

這種待遇……

讓陸瀟不由的再次沉默下來，心情也當真是一言難盡。

似乎粉絲群體就是這樣的，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

雷霆雨露，都是天恩。

都是大家對自己的愛。

“你辛苦啦！”

陸瀟輕聲朝她說了一句，小姑娘陡然抬頭，臉紅的跟什么似的，說話都結巴了。

“沒……沒有，不辛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