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詭異的笑聲回蕩在昏暗的甬道，單就聽聲音，膽小者直接嚇暈，膽大的人也要后脊背發涼。

魚幼薇向后退了退，扯了扯李小凡的衣服，一副明顯怕極了的樣子。

“別怕。”李小凡輕聲地道。

“你真的報警了嗎？”看到魚幼薇肯定的點頭，李小凡心中這才篤定。這里離市區不遠，再加上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也許再過一會兒警察就該到了。

李小凡壯著膽子上前，舉起手中的球棒，指著對面的小丑道：“喂，能不能消停一會兒，很擾民哎！”

笑聲依舊，李小凡掂量掂量手中的球棒。

“小心。”魚幼薇提醒，“他過來了。”

李小凡時刻準備著，秘技秋殘葉已經一觸即發了。

近了，李小凡終于看清了小丑的真面目。確實是小丑無疑，穿著小丑的戲劇服裝，只是他本該是雙臂的地方空蕩蕩的，使得兩個衣袖顯得很大。

“是你。”李小凡一驚。

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李小凡的大腦里炸響。“觸發隨機任務，遇到門徒。”

小丑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李小凡的臉，忽然問道：“你是被選中的人？”

“什么被選中的人？”李小凡詫然。

“看來你對這個了解得還不夠多。”小丑道，“哈哈哈……”

“很好笑嗎？”李小凡道。

“對不起，我控制不住我的笑聲。”小丑道。

李小凡皺眉，真是個怪人。

“你人不錯，我記得你。”小丑道，“但既然我們相遇了，你我二人之中則必有一死。”

“為什么，無怨無仇的。”李小凡覺得小丑一定是有心理疾病。

“你會知道的。”小丑道，“哈哈哈哈……”

李小凡瞳孔微縮，他看到小丑的鼻子突然脫落，開始膨脹，很快就變成一個足有一人之高的紅色氣球。氣球向著自己飛來，李小凡可不知道小丑是什么把戲，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兒。

“秘技，秋殘葉。”李小凡揮動球棒，數重棒影子轟擊在氣球上，居然全部被反彈開。“打不破。”李小凡訝異這個氣球的彈性韌度。

“1、2、3、4、5……一劍光寒十九洲。”氣球差點兒就將李小凡吞噬進去，金色劍氣隨機觸發成功，金色的牙月劃過空氣，將紅色氣球戳破。

“哈哈哈哈。”小丑笑著，一頂紫色的帽子升空向著李小凡飛去。李小凡運氣爆棚，隨機劍氣再次觸發，可惜這次劍氣似乎不怎么管用了。金色劍氣劃開紫色帽檐一點點，就再也切不動了，消散在空氣中。

“這么堅硬？”李小凡向后退，可是邊緣卻好似有結界一般，雖然另一邊就在眼前，但李小凡的腳怎么也邁不過去。

“別費勁兒了，自觸發任務開始，這里就是有界之域。”小丑道。

紫色帽檐從空中向著李小凡籠罩下來，他退無可退，眼中露出恨厲拼命的神色，既然如此，那就拼了。“1、2、3、4、5……”李小凡又再次釋放出一次劍氣，可是劍氣也只是給紫色的帽子造成一定的破壞性。

正待危急萬分之時，一串網址憑空地閃現，在李小凡面前散發著綠色的熒光。

“這是什么意思？”李小凡不知所措。

“我猜錯了你。”天空中的帽子也好像停頓了幾秒鐘，小丑道，“你不是候選者，而是被邀請者。我命休矣！”

李小凡有種錯覺，無論這個網址意味著什么，背后又有怎樣的危險，他都必須點下去。天空中的帽子還在繼續向下，劍氣對它的傷害甚微，但李小凡又怎愿束手待斃。

右手用力地向著網址戳下去，小丑同樣關注著李小凡的一舉一動。當李小凡戳下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一片灰芒。

綠光像是流螢一般激射而出，但卻并不刺眼，李小凡靜靜地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一道由數據聚集的巨型鐮刀在空中成型，鐮刀向上掠去，只是剎那，帽子一分兩半消散于空中，鐮刀也同樣碎裂隨著數據消散。

“好猛的刀。”李小凡驚嘆。但還沒來得及慶幸，兩頂紫色的帽子再次騰空飛來，而這次面前的網址已經呈現灰色，激發不出巨型鐮刀。

帽子飛到李小凡頭頂幾公分，卻沒有繼續下落。這個時候，李小凡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停手了？”李小凡問道。

“明知必輸，何必再蚍蜉撼樹？”小丑語氣透著無奈和對生的絕望。

李小凡感到疑惑，戰場局勢應該是有利于小丑的才對，明明他占據著上分，何來蚍蜉撼樹？

“唉。”嘆息之音響起，血紅色箭頭重現，只是這次這道箭頭出現在小丑的頭上。

“看到我頭頂上的箭頭了嗎？”小丑道。

李小凡點頭。

“最后的審判，沒有人能夠逃過。”小丑道，“尤其是我們這些門徒，系統將對我們處以極刑。”

“審判？門徒？極刑？”李小凡聽著這些陌生的詞語。

“不麻煩你親自動手了。”小丑道，“上一次見你，你讓我感覺到世界對我的善意，這一次就算是我對你的饋贈。”小丑走到月光下，那慘白的月光在李小凡的眼中卻忽然溫柔起來，滿是油彩的小丑臉上，露出了深切的笑意，那是對世界的留戀亦或是對某種蠻橫不講道理地厭惡。

一片刀片出現在小丑的嘴角，舌頭一卷，刀片入嘴。李小凡看到小丑的喉嚨很用力地動了一下，便是瞬間，地上便漂出一灘血跡，月光之下，血跡凄凄慘慘。小丑應聲倒下，他的喉嚨被割破了。

“吞刀片自殺？”這實在是慘烈的死法，單李小凡看到都感覺不寒而栗。只是他為什么要這樣，李小凡還迷迷糊糊，若按正常的劇情走向，應該是自己嗝屁才對。一個本該勝利的人走向自殺的路途，看他的表情，應該是不得已而為之。可又有什么東西在逼迫他呢？

“恭喜你，實習門徒。你贏得了勝利，雖然這一切早就是注定，他注定贏不了你，至少這一次是這樣，下次就不一定了。”

“誰？出來。”李小凡警惕地看著四周。

眼前景色一變，別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上下流動的數據墻壁。“這里是哪里？”

“虛幻之景，不必過于緊張。自我介紹一下，我為系統服務，我是觀察者。”一道完全數據流的身體形成，0和1在其體內不斷流動。

“007號，這是你的暫時代號。”觀察者道。

“暫時？”李小凡對一切都很茫然。

“是的。只有你正式成為羅生門門徒，007號才是你的專屬稱號。”觀察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