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讓她留下的！”

看洛詩萱走下祭壇，還不忘回頭看看花牧，羅昊淡淡地說道。

“不用了，一對一，公平合理，輸贏無悔！”

花牧正面迎上了羅昊的目光，絲毫不懼。

“你以為你能贏我？”

“不能又如何，人注定要死，可依然有這么多不同的人生！”

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從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口中說出來。

“你，和以前不太一樣！”

羅昊愣了一下，緩緩說道，也不知道指的什么。

花牧笑了笑，什么也沒說，只是將手中太一劍向上揚了一下。

“來戰便是！”

沖天的火焰劍圍升騰而起，聲勢浩大，絲毫看不出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

羅天煞陣！

羅昊全身紋絲未動，周身也是黑氣彌漫，遮天蔽日。

一黑一紅，兩相涇渭分明，互不相讓。

兩人一出手，便是全力，沒有試探，出手即是殺招。

劍圍，絞殺！

火焰涌動，化作無形的劍氣朝著彌漫開來的黑霧沖擊。

花千機就是敗在這羅天煞陣之下，花牧自然是格外小心，不敢讓黑氣近身。

可是黑氣無影無形，雖然火能破除邪祟，凈化污濁，但是好像對羅昊的先天煞氣收效甚微。

嗤嗤嗤……

火焰劍氣穿過濃濃的黑霧，發出輕微的消融之聲，幾道白色的煙霧化在空氣之中。

只是還沒等花牧反應過來，黑色煞氣好像經過了什么催化一樣，猛的一下爆裂開來，就連花牧的火焰劍圍都沒能抵擋住，直接被吞噬了個干干凈凈。

年輕一輩第一人，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一個照面，花牧就落了下風。

看來這次，又會以羅昊的勝出而結束。

圍觀的人有些唏噓，對于花牧還是羅昊勝出，他們并沒有什么情感上的偏袒，只是如此快速就結束，還是有點出乎意料。

只是，花牧既然敢于獨自一人留下來，自然不會沒有心理準備。

黑色煞氣涌過來的第一時間，他就張開了護體真氣，對于花千機的提醒，花牧從來都沒有忘記。

身處其內，花牧才知道千機大哥所言非虛。

羅無敵的煞氣磅礴萬千，但是羅昊的先天煞氣比起羅無敵的更加純粹，粘稠得接近液態。

單純以質上面論的話，竟是羅昊要更勝一籌！

這就是先天煞體的恐怖之處，即便是不刻意去修煉，進境也是一日千里。

再加上羅無敵的傾囊相授，假以時日，羅昊必將是新一代的九黎城第一人！

只可惜，花牧并不打算就這么把勝機拱手讓人。

一劍隔世！

一道巨大的劍氣沖天而起，沖破黑色迷霧，斬殺而下。

黑色煞氣硬生生被斬成兩半，就像分海一樣整整齊齊。

羅昊凝視著破天而來的劍氣，不閃不避，眉心之間烏光一閃，竟有一道黑到極致的虛影迎上了凌空而至的劍氣。

自從打敗一刀羅天之后，花牧也算是初步領悟了劍意。

只是這一劍，劍意已經登堂入室，完全不像是剛剛領悟的樣子。

劍意凜然，森森寒意透骨而出，直面寒風的羅昊卻巋然不懼。

眉心中的那道虛影，砰的一聲擴散開，直接包裹在龐大的劍氣之上。

花牧胸口如遭巨震，被包裹住的劍氣竟然開始漸漸萎縮，就連上面附著的劍意，也被逐漸侵蝕。

劍由心至，劍意的領悟，也是心道的感悟。

劍意受損，連帶著的，心脈也會跟著受到重創。

雖然花牧是劍道天才，但是在這一點上，他也不能免俗。

“你以為，同為羅家之人，我會沒有和羅天交過手？”

羅昊依舊束手而立，臉色都沒有任何變化，就連語氣都很是平和。

只是越是這樣，花牧就越能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嘲諷。

這已經不是他們兩個第一次交手了，上一次他慘敗在羅昊手下，回去之后苦練數載，就連性格都是大變，為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一雪前恥！

只是數年之后，物是人非，唯一不變的，卻是那求勝的意念。

殞神劍氣！

就在烏光虛影還在包裹著上一道劍氣之時，又是一劍凌空而至。

這一劍，不僅夾雜著劍意，更有殞神真氣為輔，真的是宛如一劍西來，隔絕世間。

兩相疊加之下，烏光虛影呈現出些微崩散的趨勢。

“來的好！”

羅昊眼中精光一閃，雖然他不善言辭，但是年輕一輩之中，他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花牧一人。

無論是家世，天賦還是心性，花牧無一不是上上之資。

雖然之前贏過一次，但是假以時日，花牧必定是自己登頂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從海選一開始，花牧注意到他的時候，他也在注意著花牧，對于他這灰白色的真氣也是疑惑已久。

印象中，花家的荒石真氣雖然也是這個模樣，但是花牧的明顯遠超荒石真氣，絕不單單是精純與否，而是本質上的不同。

現在切身的感受下，果然與荒石真氣不是一路貨色，竟然能讓他的本源煞氣發生崩壞。

他眉心的烏光，乃是從降生之日起，就存在于腦海中的先天本源煞氣，就連老祖的羅天煞氣，也無法媲美。

雖然這種本源煞氣無法一次調用太多，但是一直都是無往不利，從沒遇到過敵手。

沒想到竟然在這種不知名的真氣面前吃癟，羅昊的第一反應不是恐慌，反而是極度的興奮！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整個羅家之中，除了老一輩的存在，幾乎已經沒有人能讓羅昊提起半分興趣。

修行是枯燥的，無敵也是寂寞的，同輩之中，即便是羅天，也不是自己一合之敵，羅昊的血，已經在無休止的修行中，變得冷下來。

現在，一道殞神真氣，卻勾起了他已經冷掉了的血。

“你這真氣，叫什么名字？”

羅昊很少和人說話，更別說主動詢問，像是花牧這估計是頭一遭。

“殞神真氣！”

一個名字，花牧倒是沒有必要藏私。

“哦……”

羅昊只是問了個名字，就沒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