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熟的牛排和純正的意式奶酪面陸續上桌，秦瑤卻沒以前的心情大快朵頤，在吃的間隙問了句：“梁大警官，幫不幫啊？”

梁衍似是無奈地笑笑：“老話說得對啊，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本想著今天又救你一次，能蹭頓飯吃，誰知道你另有目的。”

秦瑤撇嘴，不屑道：“想不到梁警官還有蹭飯的愛好。”

他挑起眉：“免費的為什么不蹭？不過今天蹭的似乎不太劃算。”

“這難道不是人民警察的職責所在？”

“我從業以來還沒接過這么小的案子。”

“……”

“你存一下我的手機號碼，把你媽媽的名字和照片發給我，還有身份信息，回頭我查一下。”

秦瑤眼睛亮了起來：“你答應幫忙了？”

“吃人的嘴短。”

“太好了，謝謝你！”秦瑤難得地舉起紅酒杯，“敬你一杯。”

梁衍與她碰杯算是回應，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才發現秦瑤只是抿了一口，當下覺得自己被耍了：“你這酒敬的也太沒誠意了吧。”

秦瑤輕輕抿嘴一笑：“我酒量不好啊，怕嚇到你。”

酒量不好？

想起初次見面的場景，梁衍不禁抽了抽嘴角：“酒量不好還大半夜跑去酒吧？”

“那次……是我心情不好。”

她不愛多講，他也不再追問，望了望窗外漸漸暗下的天色，他問道：“還想去酒吧么？帝都的夜生活，可是很豐富呢。”

“梁警官是帝都人？好像對這兒很熟的樣子。”秦瑤喝了口果汁，笑嘻嘻地道，“我都沒敢問你怎么會在這兒，怕你又是在執行任務，不讓我多問，我可是一直記著。”

梁衍失笑，這女人還蠻記仇的。

“上次是執行任務，現在是在休假。我是帝都人，不需要異地辦案的時候，大多都在這里。”

見梁衍也坦誠地和她說了自己的情況，秦瑤也寬了心，“還以為你什么都不會說呢。”

“上次是有公務在身，不便多說。現在是以朋友的身份。”

秦瑤朝他翻了個白眼：“明明是上次把我當成了壞人的同伙，還一大早的盤問我。”

梁衍一時尷尬。其實那次他一眼便能看出她不是什么同伙，但她那天的反常行為確實讓他有過懷疑。

他是不喜歡多管閑事的，即使身為警察，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職責所在，但他也從來不允許在執行重要的任務時有任何差錯。那天在酒吧看見她被人欺負，樣子著實可憐，即使有任務在身，他也無法狠心坐視不管，再說他從業的初衷也是保護更多的人，所以雖然知道有被對方察覺的風險，也還是替她解了圍，可他不明白后來她為何追出來，被當作人質居然還淡定求死，這一系列操作實屬罕見。

收起思緒，梁衍問：“你打算在帝都呆多久？”

“一周。我來是要參加一個論壇，下周末就回K市。”

“這么快就走，我怎么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一會兒不如去體驗體驗帝都的酒吧，我請客。”

秦瑤剛想著，自己就這樣和一個僅僅見過兩面的男人去酒吧是不是不妥，但自己現在已然是孑然一身，再想到他警察的身份，也就放寬心，早就聽說過帝都燈紅酒綠的夜生活，她自然是要體驗一下的。按照剛才梁衍的理論，既然有人請，免費的為什么不去？

于是一拍即合：“有人請，當然去！”

***

帝都某間酒吧。

燈光忽明忽暗，紫藍色燈帶的酒柜上陳設整齊。

眼看著梁衍點了不少，秦瑤不禁瞪大雙眼：“梁大警官，我酒量不好，你一人喝得過來嗎？”

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別張口閉口梁警官，在這兒讓人聽見了不好。”

“哈哈”秦瑤笑起來，想不到他這么悶騷，“你還怕影響不好？”

“出門在外，總要在意些形象。”

“帝都這么大，警察這么多，你就不怕遇上熟人？”

“不會。”

他又不是帝都的片區民警，認識他的人并不算多，當然不會。即使遇上了，又誰敢說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