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氣十足的日料店,秦瑤和嚴藝點了上學時候經(jīng)常吃的便宜又實惠的定食套餐。
“這家店,我有一年多沒來過了。”
嚴藝自顧自地說著,“上一次我來這兒,還是跟晴嬈。你還記得吧?我們系的學霸,宋晴嬈?!?
秦瑤想了想,印象中似乎確實有這么個人。她清冷的性子本不是愛交朋友的那種,所以整個大學讀下來,就只有嚴藝一個極好的朋友。
“有點印象?!?
“她現(xiàn)在可厲害了,去劍橋讀了研,回國之后直接進了電視臺,還為她量身定做了一檔電視節(jié)目,手里握著大把的資源。這不,我明天下午要出差,就是她給我提供的消息,說G市有個大新聞!”
G市?
秦瑤眉心輕蹙,這兩個字似乎是觸動了她的某根神經(jīng),于是鬼使神差地問:“G市哪方面的新聞?”
嚴藝頓了頓,這也算是商業(yè)機密了吧,本不該和別人說,但秦瑤也是她信得過的朋友,于是她環(huán)視了四周,然后貼近秦瑤,低聲說:“G市有個匯喬集團的礦山,聽說違規(guī)開采的問題已經(jīng)存在很久了,但就是沒人敢管,最近似乎違規(guī)得更厲害了,再不停手搞不好會有安全隱患,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還是礦廠內部的技術高層擔心出事才透露的,所以晴嬈給我提供這個消息,讓我去做這個新聞?!?
果然又是匯喬的那座礦山!秦瑤磨了磨牙,想到她曾在礦廠做過幾天的員工,手里還是有些料的,只是那個可惡的男人!竟然打亂她所有的計劃,讓她方寸大亂!
嚴藝見秦瑤愣神,又補充了一句:“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可別往外說啊。”
秦瑤回過神,咬牙切齒地道:“不會的。那座礦山的事,我也知道一些?!?
嚴藝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我還以為我會獨家報導呢!”
秦瑤喝了一口梅子酒,眼神變得冷漠:“前一陣子,我在帝都的一家報社上班,曾接到過線人的舉報,然后去礦廠做了幾天的員工,也了解過一些情況。我本來想等著時機成熟再發(fā)出去,可惜一直沒有好機會?!?
秦瑤說起這些,似是有些惋惜地笑了笑:“我手里有個優(yōu)盤,就在箱子里,一會兒我給你,你拿去看看能不能用得上吧。”
這下嚴藝震驚了:“真的嗎?你不要了?”
“反正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鼻噩幱行┯魫?,仰頭干掉了杯中的酒,“交到你手里,我也放心。但你一定要小心,做這種深度調查的新聞,可要保護好自己?!?
嚴藝一個勁兒地點頭:“我知道,我也有過類似經(jīng)驗?!?
想到匯喬那些深不可測的高層,秦瑤還是有些不放心,思慮了下,才說:“我在帝都有個朋友,介紹給你認識吧,他是個警察,有需要給他打電話,他會幫你的?!?
“這么好!瑤瑤你最好了!”
秦瑤笑了笑,拿出手機給梁衍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一番,然后跟嚴藝說道:“他叫梁衍,手機號碼我發(fā)給你,我跟他說完了,你去那邊之后就跟他聯(lián)系,他會幫你的。我在K市住幾天,一周左右我就回帝都,到時離得近,你隨時找我。”
……
初夏的K市已經(jīng)有些燥熱,走在街上感覺悶悶的。
秦瑤和嚴藝分開后,便往沈瀟如發(fā)給她的地址走去。
到了一個獨棟別墅門前,秦瑤對了下地址,就是這里了。之前她不知道,沈瀟如在K市原來也是有房子的。
秦瑤推門進去,只見寬敞的大廳里沈瀟如正穿著婚紗站在鏡子前,一旁的化妝師在為她試戴頭飾和項鏈。潔白的婚紗映襯著她白皙的膚色,本來就長得極好,此時整個人更是美若天仙,連秦瑤此刻都覺得有些自嘆不如。
沈瀟如一轉頭,也看見了她,忙笑著跟她打招呼:“瑤姐,你來啦?你快幫我來看看,哪個好看?”
秦瑤上前看了看,一旁的長桌上擺滿了各種配飾。
正當秦瑤看得仔細時,從里面的房間走出一個身穿紫紅色中式旗袍的女人,身材凹凸有致,只看外形的話,也就三十歲出頭。
“小如,你看媽媽穿這件怎么樣?”
秦瑤聞聲回頭,便被迎面走來的人驚住了。面前的人高貴端莊,臉上略施粉黛,優(yōu)雅里又透著一絲絲逼人的氣勢。
沈瀟如的眼睛一亮:“我媽媽穿什么都好看!”
秦瑤黛眉輕挑,原來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慕云錦?
可這也保養(yǎng)得太好了吧!她記得,沈翕辰曾說過,他媽媽是名美容醫(yī)生,果然對得起自己的職業(yè),明明有五十歲了,看起來卻像三十出頭。
來人也注意到了秦瑤,面帶疑惑地問:“小如,這位是……”
“是我嫂子,秦瑤?!?
聞言,秦瑤眉頭一皺,剛想否認,只聽慕云錦說:“原來是阿辰的妻子?!?
慕云錦的目光落在秦瑤的臉上,先前她對沈翕辰的這個妻子倒是有所耳聞,見到真人以后,連她也不禁在心底微微感嘆,這秦瑤,當真是長了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確實很漂亮?!蹦皆棋\微微笑著。
“謝謝伯母?!鼻噩幎Y貌地回應,卻是不想再和慕云錦有任何的交談。
“伯母?”慕云錦眼帶笑意,絲毫令人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什么,“你既然是阿辰的妻子,按理說,也該叫我一聲母親?!?
秦瑤一時語塞,她竟然忘了,慕云錦并不是沈翕辰的親生母親,前一陣子也曝出了沈翕辰的身世,她剛剛完全忽略了這點,恐怕她這聲伯母叫出口,慕云錦會以為她是故意不尊重吧?
“伯母,您不知道,我和沈翕辰,已經(jīng)離婚了?!鼻噩幗忉屩睦飬s劃過一絲慌亂,這個慕云錦雖然多數(shù)時候是笑著的,但她總覺得這個女人深不可測。
話音落,慕云錦怔了怔,“怎么沒聽阿辰提起過。”
“我們確實離了婚?!币坏缆曇繇懫?,秦瑤的身子僵了下,尋聲望去,果然是沈翕辰從樓上走下來。
待他下了樓梯最后一個臺階,緩緩走過來后,又說:“畢竟離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沒和結婚時候一樣,廣而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