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睡過去了。”童顏探鼻息。
桃酥和如煙松了一口氣。
睡夢里的唐子衿來到一片桃林里,桃花樹下站在一位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轉身,唐子衿猛地睜開眼睛。
“怎么會夢到他。”唐子衿拍拍自己的臉醒神,她看向外面微微亮的天色。
她不會一覺睡到了天亮吧?
“桃酥!”
“小姐。”桃酥急忙進來。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酉時。”
唐子衿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小姐可是餓了?”
“沒有!”唐子衿現在都覺得自己的肚子是撐的“下去吧,任何人不得打擾。”
“是。”桃酥走到一半想起什么,又倒了回來“袁掌柜派人傳話說招搖閣的皇匾后天便會送到。”
“好,我知道了。”原以為霓浮裳知道自己是利用她之后,不會再幫她了,沒想到皇匾還是下來了,她招搖閣也算是皇商了。
不想了,唐子衿看著眼前的詩集,要大干一場了。
“裳裳者華,其葉湑兮,我什么之子,我心寫兮,我心寫兮,是以有譽處兮……”唐子衿邊抄邊讀。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唐子衿昏昏欲睡,然后又打起精神……兩炷香的時間過去……
“綿綿瓜瓞,民之初生。自土沮漆,古公什么父。陶夏陶穴,未有家室……周原?”唐子衿郁悶這繁體字太難認了。
“看這作甚?”顏笙突然出現,過來拿了詩集,翻了翻。
“你以為我想呀!”唐子衿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字她都認不全,別說背了,還二十首怎么可能嘛!
“要不要本君幫你?”顏笙挑眉。
“怎么幫?”唐子衿疑惑,卻來了精神。
顏笙把詩集放于燭火之上“燒沒了不就不用背了。”
“你可別搗亂了。”唐子衿把書奪過來“你來是不是瑞兒出什么事了?”
“季秋桑已經在幫他治眼睛了,不日應該可以看到了,我來跟你說,我要留在草廬幫忙,就去不了翡翠閣教那群小娃娃練功了”
“我懂我懂,辛苦啦。”唐子衿心知肚明的拍拍顏笙的肩膀,笑的極其的怪異。
“你懂什么?”顏笙拉住唐子衿的手,兩人緊靠。
唐子衿看著顏笙那雙妖艷的眸子,顏笙眉眼上揚。
“王爺。”桃酥和如煙行禮。
墨謙寒看向還亮著的房間“王妃呢。”
“在里面。”
墨謙寒提步,桃酥擋在他面前頷首道“王妃說任何人不得打擾。”
“不可言喻。”唐子衿尬笑,想與他保持距離,剛退后,又被顏笙拉了過去。
“那直接做如何?”顏笙邪魅一笑。
墨謙寒眸子微瞇看著那房間,桃酥暗自咬唇,已經做好了被訓斥的準備,可是?
桃酥看著墨謙寒離開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她剛剛是攔了王爺?
“打住!”唐子衿推開顏笙“你還是去找季秋桑吧”
顏笙嗤笑,唐子衿竟認為他是斷袖,無礙,來日方長。
“小白在那里怎么樣?缺不缺玩伴?”唐子衿轉移話題。
顏笙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我把一個男娃送到草廬去,他會不會跟小白一塊養了?”
顏笙嘴角微微抽搐,敢情是要把他送走。
“不行,季秋桑有點危險,還是送他去翡翠閣吧,翡翠閣孩子多。”
“你不是讓他跟著你,還說跟著你有肉吃嘛?”
“是哦,我不能說話不算數。”唐子衿反應過來“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說了什么?”
“因為像你會說的話。”差點暴露,顏笙急忙轉移話題。
“你屢次遇險,有沒有想過自己習武?”
“嗯哼?這個主意不錯,你要教嘛?”唐子衿眨眼睛。
“丑時我教你習武,這個送你了。”顏笙拿出一把木劍。
“木劍?鐵劍一劈就斷了吧,有別的沒有?”唐子衿看著這木劍有些疑慮。
“你可別小看它,以后你便會知道它的厲害。”
“好的吧。”
墨謙寒立于亭中,看著若子軒的方向,腦海里盡是唐子衿的一顰一笑。
他取下腰間的白玉玨,眸子微瞇。
西北郾城,各家各戶緊閉門窗已經入眠,大壩突然決堤,大水傾瀉,將房屋沖塌……
唐子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墨水沾在了她的鼻尖上。
墨謙寒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幫她擦去鼻尖墨漬。
“瑞兒……”唐子衿嘟囔。
墨謙寒手一僵,看著唐子衿,瞬間寒氣逼人,睡夢中的唐子衿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墨謙則大殿之上大怒,將奏折丟于殿中“郾城水壩去年才修建,今年就決堤了,你們工部怎么做事的。”
“原工部侍郎被查出貪污,恐怕這工程也有所貪污呀。”
“皇上,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撥發賑災款,安頓災民安撫人心呀。”
“參與水壩修建的人統統降三級,從國庫調取五十萬兩送往災區,至于這使官。”墨謙則看著下面的人,如果讓他們送,不知還能剩多少給災民。
“皇上!臣愿親自押送這批賑災銀。”墨謙寒站出來。
退朝后。
“皇兄真打算去西北?”墨謙則還是有一番顧慮的。
“此次前去不單單是護送賑災銀,西北那邊最近不太安分。”
“那皇兄此次前去,定要小心。”墨謙則示意。
元公公端著一個木盒呈給墨謙寒。
墨謙寒看了一眼木盒子。
“這是能調動西北南康,榮城,齊安三城守衛軍的虎符,皇兄此次前去帶上,以備不時之需。”墨謙則。
“謝皇上!”
注:《裳裳者華》:裳裳者華,其葉湑兮,我覯(gou)之子,我心寫兮。
《綿》:綿綿瓜瓞,民之初生……周原膴膴(wu)堇荼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