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年愣住，試探著問道，“洪哥，你在哪看到的燒烤？”
“就是那個……那個，附近有條很長的河，我順著河走來的，燒烤一條街就離河不遠。”袁洪像個外地來找朋友玩的普通人，太接地氣了。
從他的描述中，陳小年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他干笑兩聲，“洪哥，那不是燒烤一條街，那是洗腳一條街。”
“啥？”袁洪一頭霧水。
嘿嘿，這種街道，往往是一個城市的不傳之秘。
本地人都知道，外地的老手聽了就會心一笑的那種去處。
陳小年挑挑眉毛，“你到那的時候是不是兩邊基本都關著門，招牌上全是燈泡還花里胡哨的。那是歌廳……”
歌廳和ktv不太一樣，歌廳算是后來火爆過幾年的ktv的前身，基本沒什么人正經去唱歌，說白了就是個雞窩。
長平縣的消費水平是一百，人均一百，但是不能在歌廳辦事，得帶出去。
Ktv里的就打打擦邊球，能不能辦事得看個人的本事。
陳小年幾年前跟別人去過兩次，u1s1，屬實沒勁！那些均價一百的質量太差，沒一個能看的。
除了歌廳，那條街的背面，也就是靠河那面，一水兒的足療店。這里的質量還好一點，但依舊不在陳小年的承受范圍內。
聽了陳小年的解釋，袁洪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吃燒烤可以，整花活就算了，我來不了那個……”袁洪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別扭，他透露出的氣質就不像個正經人。
沒辦法，儒雅隨和的呂巖都成混子了，袁洪頂著混子的臉卻表現的像個君子，陳小年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初來乍到放不開。
反正陳小年早就決定了，把這些神仙當普通人那么處，今晚就帶袁洪去找小姐！
一點多不到兩點的時間，想吃燒烤不容易，燒烤攤沒有這個點做生意的，除非是租了像樣店面的燒烤店。
不過那就沒意思了，吃燒烤就得在露天的街邊，坐在塑料凳上看著自己的燒烤嗤嗤冒煙，同時聞著在整條街道上彌漫的肉香煙香。一邊擼串一邊喝扎啤，整累了停下來歇會兒，點根煙緩緩神。
陳小年最不喜歡在店里吃燒烤，可這個點也沒轍。
他把袁洪領下樓去開車，“洪哥，你下來的時候都帶沒帶證件下來？”
“什么證，身份證我有，但是沒弄駕照。”袁洪突然想到什么，“誒對，那誰呢？”
“呂巖啊，不知道在哪，下來兩天就變野了，我也管不了他。”
陳小年尋思著之前沒經驗，放野了一個呂巖，現在他可不能把袁洪也撒手不管，至少要給人家好好安排一下。
有合法身份的話，可以把袁洪安排成夜班網管。
白班網管有小方和小小花，夜班的網管他倆的朋友，陳小年夜里不怎么去網吧，所以不太熟，也沒什么了解。
袁洪對自己干點什么表示無所謂，“我下來就是表面工作，沒什么實際上的意義，你肯定懂的?！?
“有！你的意義就是把呂巖給我擠兌走！”陳小年咬牙切齒的說，“洪哥你就沒點什么個人愛好，比如下來以后想干點什么?！?
“嗬！還真有一個，我想做主播！”袁洪眼睛一亮。
他倆正好在下樓梯，陳小年一個趔趄險些沒摔下去，他咧開嘴露出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你想直播什么內容……”
陳小年在心中狂呼，‘不要是吃粑粑！不要說吃粑粑！’
袁洪表示還沒想好，不過他覺得直播挺有意思的，能在很多人面前展現自己好的一面。
“嘖嘖，別人都靠直播賺錢，你居然把直播當成展示自己的舞臺，有點意思?！?
他心里憋了句話，琢磨半天愣是沒敢問出口。
這家伙很想在大眾面前展示自己，可能是為了彌補自己名氣沒有孫悟空大的遺憾。
明明差不多牛逼，就因為沒趕上好時候，所以一個死在封神之戰里成了梅山七怪之一，然后被二郎神收編從此默默無聞。
一個生在太平時期，在處處祥和的氣氛中突然大鬧一場，導致人人都記著他。
加上兩人設定相似，形象相似，實力相近，袁洪難免會覺得不爽。
他這種心態其實很好理解，就是簡單的不忿！嫉妒！
他們就近找了一家燒烤店，點了一堆牛肉羊肉亂七八糟的東西，末了袁洪來了一句。
“我……吃素?！?
“啥？”陳小年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是吃素的，不沾葷腥?！?
“洪哥你沒搞錯吧，你以前不是當妖怪的么，妖怪連人都吃。”
如果陳小年沒記錯的話，孫悟空也吃過人，還非常會吃，吃的講究。如果一次殺的人多了，就給陰干成肉干，留著慢慢吃。
“嘖！這話說的，我成精之前吃果子長大，從來就沒吃過肉，后來封神成仙更不吃肉了?！?
“那活著多沒勁！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是妖精也不是神仙，你現在就是個人！人活這一輩子，要是不吃肉不喝酒，還沒點愛好，豈不是白活了，那還圖個什么。人生在世，吃喝二字懂嗎？”
陳小年死活要帶袁洪吃肉，“我跟你說，現在的和尚道士都吃肉喝酒睡姑娘，你們那一套行不通啦！”
袁洪一開始還十分推辭，等牛羊肉端上桌，羊肉串被塞到手里遞到眼前，袁洪就開始咽口水！
羊肉串肉足料真，一塊瘦肉一塊脂肪這么串，烤制的時候脂肪融化成羊油，賦予瘦肉無法言喻的肥美香氣。連孜然辣椒面都在羊油神奇的滋潤下充滿靈魂！
在羊肉串的誘惑下，袁洪暴露了他并不是只吃素的猴子，至少他成精前的品種是雜食的！
“嘗嘗，一塊肥一塊瘦，扯下來一起嚼，香的你這輩子都忘不了！”陳小年的魔鬼低語比香味更有煽動力。
吃了一輩子素的袁洪終于開了一次葷腥，他心里說只是人間化身吃葷，跟天上的本地沒關系！
只嘗了第一口，袁洪就再也控制不止自己的欲望，咔哧咔哧把鐵釬擼出火星子！
“草他媽的！我這輩子算是白活了！”